云青梧和殷淮野坐进雅间的时候，正好也遇上了帝长赢。
“真巧，两位。”
帝长赢微微抬手，身后的人便先行离去。
“啧。”
殷淮野眼底氤氲着烦躁，将云青梧拉到自己的身后，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白银商会要解散了？”
“这么闲。”
帝长赢。
这个一直以来的竞争对手，他恨不得这人早上起来喝豆浆呛死。
“云同学，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白银商会。”帝长赢笑的温和亲切，极具迷惑性。
云青梧垂眸盯着殷淮野握着她手腕的手。
那只手修长白皙。
手背上能隐约瞥见青色的血管。
云青梧：“......”
她很没出息的馋了。
这两日喝闻喜的血，虽然不多，但是足够了。
可这男人的血液对她同样有致命的诱惑。
“云同学？”
帝长赢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祥和。
“哈。”
殷淮野张开手臂，想要揽住云青梧的腰。
目光落在少女的校服上时，脸上再次出现了裂痕。
于是，他转而揽着云青梧的肩膀。
“帝长赢，倒贴倒是挺有一套。”
云青梧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帝长赢，殷淮野对此十分满意。
他肆意嘲笑着帝长赢。
大笑着扬长而去。
...
“你不是白银商会的人？”
殷淮野关门时，随口问道。
其实是不是无所谓。
这么合眼缘，白银商会给出什么样的报酬，他殷淮野照样给得起。
“不是。”
云青梧坦然坐在主位上，微微仰头看向殷淮野。
诱人。
殷淮野：“那...为什么要假扮吸血鬼。”
那天，正是白银商会派了大批装扮成吸血鬼的人，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制造混乱。
许多地方都传出了所谓的——“吸血鬼杀人案。”
云青梧揉了揉眉心。
“没有假扮。”
她回答的很简练，也很直白。
对于殷淮野，她好似有种天生的信任。
殷淮野：“.......”
他无语。
可能是吸血鬼文化的爱好者、也可能是参加漫展......
殷淮野想了很多答案。
唯独没有想过这么癫的。
“没有假扮？”
殷淮野重复着云青梧这几个字，慢慢走到云青梧面前。
手撑在她的椅背后，低头：“你想说...你就是吸血鬼吗？”
“小妹妹。”
这年头...
生活压力大，疯的人不在少数。
但无所谓，他就是喜欢疯的。
云青梧：“.....”
愚蠢的人类。
她几千岁，岂能被一个小小人类叫妹妹。
云青梧亮出了獠牙，露出了猩红的眼睛。
这是她作为血族的特征。
就算吃不了，她也要让这个人类知道血族的存在。
狂妄自大地让她烦。
“小虎牙？”
殷淮野却伸出食指抵在獠牙上，轻轻磨了磨。
“还挺可爱？”
殷淮野并不吝啬对云青梧的夸赞。
看着清冷禁欲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一对儿小牙。
莫名地戳到他的心底。
听到殷淮野的夸赞，云青梧当场咬住殷淮野的手指。
眼底已经有了不悦。
什么虎牙！
这是獠牙。
只可惜...
云青梧的目光落在殷淮野脖颈上的银色项链。
只可惜因为血猎力量的庇护，她无法咬掉这根讨厌的手指头。
殷淮野虽然还笑着，却觉得少女口中的温度过低。
冷冰冰的。
他抬头，对上了云青梧红色的双眸。
“.....”
“.....”
两厢沉默。
云青梧清了清嗓子：“我是血族....”
这下该相信了吧。
她甚至可以在殷淮野面前表演穿墙术。
或者...变成蝙蝠？
但她可是身份高贵的血族女王大人，凭什么要像马戏团里的动物一样给一个愚蠢的人类表演。
“小孩子，不许戴美瞳。”
殷淮野不悦皱眉。
他正说着，就见面前的少女突然不见了。
黑色的蝙蝠从他面前飞过好几圈。
殷淮野：“......”
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甚至连神情都没来得及改变。
刚刚...
刚刚他看到了什么？！
人！
人呢？
云青梧变成...
殷淮野眼底无法抑制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直到蝙蝠落回椅子上，重新变回穿着校服的黑发少女。
“我想要你。”
云青梧盯着殷淮野的双眸，神色认真。
“我可以给你永生。”
以永生为诱惑，她需要一个血仆。
殷淮野她就很满意。
殷淮野脸上轻松的笑容终于收了起来。
他慢慢站了起来，朝后退去，出现了戒备的神色。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吸血鬼。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才逼迫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么...
全新的危险的物种...
殷淮野拉远了两人的距离，好整以暇地坐到了桌子的对面。
“永生吗？”
殷淮野面上似还是那副神情，手却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枪。
“不需要。”
殷淮野冷笑，拒绝地干脆。
他的人就在附近，万一有什么事情，立刻就能赶到。
这么久，他把她当人。
她把他当什么？
会说话的食物吗？！
这实在太荒谬了。
给一只吸血鬼当移动血库？
他殷淮野还没疯到这种地步。
云青梧：“嗯...”
好吧。
又不同意。
她无法摘下殷淮野的项链，除非殷淮野愿意自己取下来。
云青梧站了起来，直接朝外边走去。
既然如此，没什么好废话。
撇去血液不说，她和一个愚蠢的人类实在没什么好说。
“你做什么？”
殷淮野也随着云青梧站起来，脱口而出的四个字让殷淮野自己都有些惊讶。
他为自己的反应感到恼羞成怒。
“请。”
欲盖弥彰般地拉开了房门。
云青梧脚步不停，踏出这扇门。
“砰！”
身后立刻传来了重重的关门声音。
“云同学。”
帝长赢又窜了出来，对着云青梧笑。
“怎么？和殷总吵架了？”
“别伤心，他那样的人.....”
云青梧不想听帝长赢说这些，于是烦躁打断：“你到底想说什么？”
帝长赢：“真的不随我去白银协会吗？”
“那里能给你最好的福利待遇。”
“还能给你.....”
“——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