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屋子里安静片刻,还是诚王妃先打趣道:
“国公爷果然是个疼夫人的,才刚用过饭就巴巴地找来了。”
林晚意脸上一红,就听苏婉笑道:
“可不是,大哥在府里也待嫂嫂极好,叫人羡慕得很呢。”
其他与苏婉熟识的夫人便揶揄道:
“你们家侯爷不也对你百依百顺?”
苏婉摆摆手:“比不上大哥,你们看,他今日就没来接我。”
她才刚说完,就又有个丫鬟进来,冲她一伏身道:“侯夫人,侯爷来了,在王府外面等着您呢。”
众人一愣,接着便都笑了起来,对苏婉好一番调侃,这才放她们俩离开。
二人出得王府大门,果然白松溪与武清两人已在外头等着了。
白松溪一见林晚意就大步走过来,先上下打量一番,这才开口道:“玩得可开心?”
林晚意顺从地将手交给他,先冲武清点了个头才道:“开心的,大家人都很好,王妃也很和气。”
白松溪摸摸她的发髻:“若喜欢以后可以多跟弟妹出来……你怎不带我上回送的那只发钗?”
林晚意小声地说:“那只上头的宝石太多了,我觉得不太适合我……”
白松溪一想也是,小姑娘现在才十七,生得又清秀,太繁复华丽的钗子日常用恐怕有些不大合衬,便道:“那就留着进宫的时候带。”
他说完就抱着林晚意要上马,苏婉忙叫住他:“大哥,我们坐了马车来,您与嫂嫂一同坐马车回去吧。”
白松溪不在意地道:“坐什么马车,我带着意儿就回去了。”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武清咳了一声:“大哥,嫂嫂穿着长裙恐不大方便,我也带了马车来,婉婉与我一道,您就跟嫂嫂坐她们来时乘的那辆吧。”
白松溪看了看林晚意,果然小姑娘的脸已经有些红了,他这才将林晚意放到地上,把马匹缰绳交给车夫,又牵着人上了马车。
下头武清和苏婉同时松了口气,虽说是夫妻,但两个人在大街上骑一匹马也显得太亲密了些,大哥就是这么不拘小节。
这边白松溪跟林晚意进了车厢,将门帘一放就把人搂进怀里,含住她的小嘴儿好一番亲昵,完了舔舔她的唇角道:“意儿今日涂的什么口脂?怪甜的。”
林晚意被他亲得双腿发软,一张小脸已染上迷人绯色,糯糯地道:“是、是玫瑰花的……”
“真的?我怎么没吃出玫瑰味儿?让我再尝尝……”
白松溪说着又含住了她的唇,大手从衣襟探进去。
他在军营呆了两日,昨晚上没能回府,今日又在宫里呆了整整一天,想小妻子想得紧,这会儿抱着香香软软的娇躯在怀里,禁不住就心猿意马起来。
林晚意被他亲得晕乎乎的,忽觉胸口一凉,男人灼热的手掌覆了过来,她羞得慌忙去推他的手,颤声道:“将军,这是在外面……”
白松溪吻着她的脸道:“意儿又忘记了,该唤我什么?”
“呜…夫、夫君……”林晚意红着脸道。
白松溪咬了咬她的耳垂,把小姑娘弄得一个哆嗦才满意地说:“这才对……”
男人常年练武的手掌糙得很,刮的林晚意身上一阵酥麻。
白松溪瞧着眼前雪白的美景,看得眼热,埋头就亲了下去。
林晚意身子软得不像话,因是在车上又不敢发出声响,“将…夫君,不成的,这是在外头……”
白松溪哑着嗓子道:“外面又看不见,让夫君亲亲……”
林晚意的脸倏地又红了几分,羞得几乎要哭出来,伸手去捂他的嘴:“不许!”
马车在国公府门口停下,白松溪抱着林晚意下车,好在他今日穿的铠甲,外面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抱着林晚意大步回了院子,进屋将门一关就把身上的铠甲卸了,然后便开始扯她的衣裙。
一阵狂风骤雨,白松溪生猛的架势林晚意险些要承受不住。
这一番颠鸾倒凤直至深夜才结束,白松溪终于肯放过她,披上外衣传了水进来。
等两个人泡在浴桶里,白松溪摸着小妻子身上娇嫩的肌肤,眼里透出一抹不舍,静默了片刻才开口道:
“意儿,我...我今日去了宫里。”
“嗯?”
林晚意累得很,闻言只懒懒地应了一句,“怎么了?”
他默了默:“皇上派我领军去北境助大将军一臂之力,大将军你知道的吧?就是我二舅,边关战力有些告急,皇上便让我领军过去。”
林晚意吃了一惊,将头抬起来看他:“什么时候走?”
白松溪喉头有些发涩,“皇上给了我五日时间跟家人道别。”
林晚意喃喃自语:“那就是还有五天?”
她说着便嗖地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急吼吼地往外爬。
白松溪忙拉住她道:“你要做什么去?”
林晚意回头:“自然是收拾我们的行李,只剩五日了,许多东西都得置办,我听说北境环境严苛,冬日又冷得很,不多备些御寒的衣物怎么行?”
白松溪听得一愣:“你和我?”
“是啊,我是你的勤务兵,自然要和你一起去的。”
白松溪怔怔地道:“可是北境气候恶劣,条件又艰苦,你还是呆在府里的好,我到时候再另外招个勤务兵就是。”
林晚意满脸震惊地看着他:“白松溪,你不要我了?”
白松溪心头一跳,忙道:“怎么会,意儿你怎么这么想?我是不想你跟着吃苦……”
“我不怕吃苦!”
林晚意回身抱着他的脖子:“你的勤务兵也好,贴身小厮也罢,只能是我一个。除非、除非你厌了我,那我走就是。”
她说着神色已经黯然下去,白松溪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将她死死抱住:
“我怎会厌你?既然意儿想去就一起去吧,大不了多带些东西,对了,将你两个丫鬟也带上,总不能再让你做那些粗活。”
林晚意倒不介意做那些事,不过白松溪既然体贴她,也没必要反对。
她窝在男人怀里叽叽喳喳地问北境是什么样子,又问北境有没有什么特色的吃食,完了一拍桶沿道:
“嗨呀,我说回来的时候买两只烤鸭!都怪你,害我忘记了!”
她说着脸又红了红,显然是想起之前在车上的事情,免不得把白松溪抱怨了一阵。
白松溪搂着软糯糯的小妻子,心思还沉浸在两人不必分离的喜悦中,只随口道明日派人去买就是。
夫妻俩沐浴完出来,白松溪正帮林晚意梳头,就听门外月柳道:“夫人,侯夫人命人送了两只烤鸭过来,说是给您的。”
林晚意的眼睛立刻就亮了,欢喜地道:“我不过去的路上提了一句,她居然一直记着,弟妹真是对我太好了!”
她脸上笑得甜甜的,站在身后的白松溪忽然就觉得,果然还是把人带走的好。
要是留在府里,等他过上一年半载回来,怕是都要被意儿忘的干干净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