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利用她当筏子来除掉白雨柔,好彻底斩断白夫子投靠赵轩齐的可能,甚至是与他为敌?
若是真那样做,等到东窗事发以后,就连林青铭都保不下自己,而且他们林家也会被那些学士们口诛笔伐。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光断绝了白府可能对赵轩齐的助力,还能顺手把林府除掉。
林晚意做出一副神色纠结的模样,嗫嚅着说道:
“母后,妾身自然也想帮王上和太子分忧,只是妾身独自一人在襄城,平日里又不得太子欢心,实在是......”
王后看着林晚意吞吞吐吐又委屈的模样,想起了林家根基远在北境,都城中除了她一人确实再无其他。
看这样子林青铭也没有给这个妹妹留下点人手,否则以她那火爆的性子,怎么可能突然变的温顺贤良,还容忍白雨柔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和太子轩往来?早就像以前一样出手教训她了。
她厌烦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你了,退下吧,早点回去歇着吧。”
林晚意面色有些哀怨的告退了。
这场暗中较量在第五日的时候才结束,赵武王终于松口可以让他纳白雨柔进门,不过不能做侧夫人,只能当个姬嫔。
赵轩齐也没有坚持下去,和他一开始估算的一样。
而且雨柔以姬嫔的身份入府,也能让意儿稍微宽宽心吧。
司马府那里并没有费多大的口舌便同意了白雨柔改嫁一事,如今太子轩势头大,王上都同意了,刘司马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规不规矩的,拱手将白雨柔送出。
连跪了五日,就算是钢筋铁骨的身子也扛不住。
赵轩齐被夏一和夏合一起架着,登上了马车。
回到府邸后,太医已经在府中候着了,急忙给赵轩齐查看。
此事的结果传了出去,许多人在感慨太子轩是一个深情的人的同时,都开始同情起了意夫人。
意夫人和太子轩青梅竹马,痴心一片的佳话也在流传。
据说意夫人陪着太子轩一同罚跪,日日不曾懈怠,只为让太子轩得偿所愿,如此情谊,世间能有几人做到?
听竹苑中。
夏一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晚意的脸色,询问着:“夫人,如今要迎这白氏入府,您看这院子如何安排?”
林晚意翻看着手里的账本,头也没抬的说道:“就归月阁吧。”
多好听的名字,况且,是离他书房和主院最近的院子。
如今他也算得抱月而归了。
夏一点头应诺。
意夫人端庄大气,又对公子一片深情,恐怕满襄城都找不出第二个如此好的夫人了,只可惜意夫人的一腔情意得不到公子的回应,夏一都有些替她难过。
不过这点恻隐和难过就像是过眼云烟,很快便散去了。
夏一再次说道:“意夫人,还有一事,关于白氏入府的礼仪之事该如何安排?”
林晚意放下账本,抬眸颇有深意的看着夏一:“我记得姬嫔入府只需要抬一顶软轿从侧门入府即可,总不会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吧?还需要什么礼节么?”
夏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林晚意接着说道:“无妨,你就将我的话原原本本的禀告齐哥哥就好,若是他想要替白雨柔大操大办,那就劳烦齐哥哥亲自操持吧。”
自打意夫人嫁入府中后,夏一还是第一次看见她面色愠怒,连忙开口打圆场,暗道自己嘴笨。
不过这事儿本来就是白氏今天托人来问公子的,公子听后也没有向白府回复,只是让他过来问意夫人。
当时他就猜想到了这是个难办的差事,毕竟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会大度到让妾室踩着自己的脸面入门的。
意夫人能因为心悦公子,而去宫中一同罚跪都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夏一回去将林晚意的话原封不动的禀报给了赵轩齐。
书房里,赵轩齐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头道:“她真这么说?”
“回公子,是的。”夏一心中叫苦不迭,从王宫回来以后,公子和意夫人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许多,若是再闹得不快,生了嫌隙,他们这些下人也难做。
而且意夫人平日里对他们都很大方的,就算他们是专门跟随服侍公子的小厮,府里有什么赏赐意夫人也会给他们带上一份。
赵轩齐低头继续落笔,写了两行字后方才说道:“就按夫人说的办吧。”
这样也好。
原本雨柔提出此事的时候,赵轩齐就觉得不妥,更何况雨柔还是二嫁之身,更不适合大操大办了,还是低调些好。
以后若是有机会,再补偿给她吧。
至于意儿……
他做不到爱她,但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忽视冷待她。
以后便与她相敬如宾吧。
十日后。
归月阁里。
白雨柔一身桃粉色衣裙坐在床边等待。
她心里既委屈,又憋屈。
原本想着凭借轩齐哥哥对自己的感情,就算不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但至少也能风光的入府。
没想到却还是和那些普通的妾室一般,从侧门用一顶软轿抬了进来。
她当时派人去提的时候,轩齐哥哥分明没有拒绝她。
肯定是林晚意从中作梗。
想想今日敬茶的时候,她一身正红衣裙,盛装打扮,容貌昳丽,生生把自己的风头压了下去,她一定是故意想给自己个下马威的。
幸好有轩齐哥哥在一旁,她才没刁难自己,还真能装,这几年倒是长了点脑子,不再像从前一样好挑弄了。
算了。
白雨柔不再多想。
如今她已经脱离苦海,嫁给了轩齐哥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那正妻之位迟早都是她的,这女子最仰仗的,还是夫君的宠爱,她和轩齐哥哥真心相爱,情投意合,那林晚意嫁过来那么久了,却还是一无所出,若不是因为她有个将军哥哥,恐怕早就被休弃了。
白雨柔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只要她能先生下轩齐哥哥的儿子,便是庶长子,那一生的荣华富贵也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