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吃瓜对象果然换到了秦和仪的身上。
秦和仪有些恼怒,反驳道:“你胡说什么!本宫怎么可能同他扯上关系!”
秦和羲适时的拉住了秦和仪,免得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态。
秦和羲细声细气道:“瞧这不是误会一场嘛,永定也只是恰好看到了而已,有些好奇才出声询问,并无其他意思。
也许沈二公子是上回宫宴的时候记住了妹妹你。这沈二公子是出了名的爱美人,妹妹你容貌冠绝京城,想必沈二公子一见倾心,难以忘怀了,这才失了礼数多看了妹妹你几眼,妹妹不必介意此等小事。”
秦和羲也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如此直白,往日里都是拿秦和仪当筏子使,她说完以后就有些懊悔。
林晚意刚要说话,头就被一只大手摸了摸。
她下意识的仰头看去,只见秦政的俊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秦政看着仰头有些呆呆望着他的林晚意,心中有些发笑,但面上不显。
众人这才注意到秦政的到来,纷纷下跪行礼。
有些贵女还特意的摆好角度,尽全力呈现自己最美的模样来面见皇上。
秦政扫视了一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拉着林晚意的手离开了。
等到秦政走了以后,秦和羲与秦和仪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不过回过神来就又是不甘和嫉恨。
她们俩正要再与旁人聊些什么,东海就急急地赶了回来。
“圣上口谕,从今日起,宫中门禁,闲杂人等,非请旨准许一律不得入内。”
众女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下跪领旨,在侍卫的护送下都离开了宫中。
秦和羲与秦和仪自是知道她们刚刚的话十有八九都被秦政听去了,秦和仪想着可能是为了林晚意出头,更是在宫里砸了好一通东西。
千秋殿。
秦政正斜靠在榻上把玩着手中的金环,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东海轻手轻脚的走近,“陛下,永安公主已回朝阳殿。”
“嗯。”秦政将两个金环相互碰撞,发出“铛铛”的声响以后,递给了东海。
“好生收起来。”
“是,陛下。”
东海恭敬的接过金环以后,见秦政心情愉悦,便提了一嘴:“陛下,奴才刚刚想起来,永安公主一直都未曾被正式册封呢。”
秦政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继续。”
东海垂头接着说道:“永安公主年岁渐长,若是没有个正经的册封,奴才唯恐会委屈了永安公主,奴才想着陛下看重永安公主,不如借此时机下旨册封......”
话音刚落,东海的额头上传来剧痛的感觉,鲜血顺着他的脸流了下去。
东海不敢发出声音,紧忙跪在地上,额头牢牢地贴在地上。
“谁给你的胆子在朕面前指手画脚?”
东海重重的磕着头,忍着剧痛:“皇上恕罪,奴才该死,奴才一时糊涂,奴才该死......”
“咚咚咚......”
殿内响起东海叩头的声音,一下一下听着十分用力。
秦政面色冷峻,嗓音冰冷:“滚出去,领二十大板,叫山岳进来伺候。”
东海急忙起身,千恩万谢的退出殿外,叫了山岳进去,自己则去领板子了。
山岳低头大气不敢喘的收拾着地上的茶杯碎片。
伴君如伴虎。
连多年来跟随侍奉皇上的东海都如履薄冰,他们这种半路才跟着皇上的宫人就更难了。
好在秦政发作完了以后没有再如何,山岳才放下心来。
他看着皇上也没那么生气了,就面色如常的坐在那里,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
山岳将碎瓷片打扫干净后,瞅了瞅天色,试探性的问着正在闭目养神的帝王:
“陛下,刚刚凤仪宫来人禀报,皇后娘娘那边已经将后日宫宴的一应事宜准备妥当,请您过目。”
秦政睁开了双眼,看着有些不悦。
山岳也是胆颤心惊的站在这里。
毕竟一边是皇上,一边是皇后,他哪个都得高高的供奉起来,不敢不传话啊!
好在皇后有个正事儿作筏子。
否则若是些嫔妃争宠的小把戏,现在递到皇上跟前,说不准他这会儿就去陪东海打板子去了。
秦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也没多耽搁便直接去了凤仪宫。
皇上到了凤仪宫,凤仪宫内自然是喜气洋洋。
皇上来得少,每个月几乎就初一、十五的固定来那么两天过夜。
这两天偶尔还被嚣张的淑贵妃抢走一天。
秦政面色淡淡的进了凤仪宫内,虚扶起了行礼的皇后。
皇后自诩对皇上十分了解,知道他是个沉稳自持的好皇帝,说是宠爱这个妃子、那个妃子的,终究都只是生活中的调剂而已,一旦不合心意且没有了价值以后,都是随时可以丢弃的。
皇后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让皇上几年如一日的尊重,就是因为自己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能够平稳住后宫,可以帮他减少一些麻烦。
这一晚皇帝自然而然的留宿凤仪宫,等到宫宴那天,后宫妃位以及妃位以上的才能来参加宫宴,其余的便是各个大臣以及他们带来的家眷。
一众莺莺燕燕的女子们都冒出尖来,林晚意则是打扮的较之前的宫宴素净了些,但却不普通,身上穿戴的都是秦政送去的。
秦政瞥了一眼林晚意的打扮,见她这副模样心中莫名的舒坦了些。
林晚意看见秦政后宫中的这几个妃子,也只知道是冰山一角而已。
秦政就算不怎么喜爱女色,但他正值壮年,所以每两年的选秀都会照常进行,每次都会新入宫十个左右的女人,他在位的这些年,后宫中总的来算也有六十多个女人了。
让她去攻略并给这样一个男人生子,她原本是不能接受的,只打算完成苟活到最后以及惩罚淑贵妃的主线任务就离开。
但自己的身份是公主,混的好一点的情况是秦政给她找个驸马,坏一点的情况就是推她出去和亲。
总归不会让她一直留在宫中,况且秦政现在对她突然这么好的目的并不明确。
这世上除了至亲之人,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毫无企图的好。
自己既不是他那些小老婆,又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二人之间的羁绊并不牢固。
而且自己身上没有能够震慑他的东西,也没有让他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背景。
她若是想长久地留在宫中,并且能在秦政面前给淑贵妃上眼药,眼下来看就是奔着完成生子任务的路线去。
毕竟马上就会有流言开始传出,而秦政后几年也会持续的受到朝野内外的压迫,深陷于不举、断子的漩涡之中,能出手帮他的就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