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萧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你还有儿子?”
为什么他调查的资料里面显示,她只有眠眠一个女儿?
她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了一个儿子?
“是啊。”
江以安迷醉地朝着男人笑了起来:“和你哥哥生的……”
她似乎已经被酒精彻底迷了神志,说出的话含混不清:“航航他……和小舟长得一模一样,你知道吗?”
“小舟他……也是我儿子,但不是我和你哥哥生的,是我和你生的……”
“我和你……什么时候生下小舟的,我怎么没印象啊……”
看着她醉醺醺的模样和嘴里吐出来的胡言乱语,墨北萧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半晌,男人忍不住地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他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想从这小醉鬼的嘴里问出她的秘密来。
“老公……”
躺在床上的女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但嘴巴还在喃喃着:“要是你,是你哥就好了……”
房间里的空气骤然沉闷了起来。
墨北萧看着江以安,眸子微微地眯了眯。
半晌,男人轻轻地捏了捏女人的嘴:“别乱说了,睡觉。”
迷醉的女人似乎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点了点头,抱住一旁的抱枕:“那我睡觉了。”
“记得……出门的时候关门。”
说完,她居然就真的抱着抱枕呼呼大睡了起来。
女人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墨北萧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抬手给她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房间去了阳台。
站在阳台上,男人点了一根烟,一边吹着海风一边看着远处的海岸线,眸光逐渐变得幽深不见底。
耳边浮现出刚刚江以安的那句话来——
“如果你是你哥就好了。”
可能江以安是喝醉了,无意识说出来的话,但他听在耳中,却觉得分外刺耳。
墨北萧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默默地看着远处海滩上的海浪。
墨南则出事之后,有很多个日日夜夜,他也在心里偷偷地想,如果当初出事成了植物人的是他,就好了。
如果他是他哥,就好了……
……
不知道是因为前一天下午睡得太多了,还是因为昨晚的酒精实在是太磨人。
江以安醒得很早。
她揉着眼睛清醒过来的时候,天空中泛着鱼肚白。
女人皱眉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四点半。
可她的床铺上却只有她一个人。
墨北萧昨晚怎么不在房间睡?
是去和小舟挤一间房了?
还是说,他这么早就醒了?
打了个哈欠,她下了床,刚想去卫生间洗漱,却发现阳台的门开着。
一道黑影正站在阳台上面,背对着她看着远处的海浪。
他身边烟雾缭绕,似乎是在抽烟。
江以安皱起眉头,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抬腿朝着阳台走过去。
男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
阳台上的气味呛鼻。
大概是他吸得太急太多,海风根本没来得及将烟味带走。
走近了,江以安才发现,墨北萧身边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堆积的烟头已经宛如小山一般。
烟灰缸旁边,还放着两个空了的烟盒和几盒没开封的烟。
她怔住了。
看样子,墨北萧是站在这里,吸了一整夜的烟?
还吸了两盒?
她抿唇,连忙大步地走过去,一把将他手里还在燃着的香烟夺过来塞进烟灰缸摁灭:“你不要命了?”
以前她也见过很多烟瘾很大的人,但还没有一个能像墨北萧这样整夜整夜地吸烟的!
香烟被夺走之后,墨北萧这才回过神来,淡漠地转头看了江以安一眼,声音喑哑:“你醒了?”
“还好我醒得早!”
江以安愤怒地瞪着他:“我要是晚点醒,你是打算把这些烟都吸光?”
她眼里的怒意让墨北萧的眸色变得幽深:“我没事。”
他的嗓音低沉喑哑,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盛气凌人的劲儿。
江以安再傻也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对了。
她皱眉:“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因为秦寒霜?
墨北萧垂眸看了一眼时间:“你醒得有点早了,还可以再睡一会。”
说完,他便抬手推着江以安往房间里去。
江以安皱眉,用力地挣脱了他的手,转眸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因为和秦寒霜分手了,心里难过才一整夜在这里吸烟的?”
她看着他憔悴疲惫的模样,心底有些发酸:“其实我也不是非要棒打鸳鸯,拆散你们的,是你的秦小姐咄咄逼人,差点害死我,我不得已才会找墨爷爷的。”
“你和她应该也是短暂地分开,等以后你和我离婚了之后,我会带着眠眠离开榕城的,到时候你们两个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
“墨北萧,5你不必这样为难你自己的。”
女人吸了吸鼻子,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或者,我们现在离婚也可以的。”
“我去和墨爷爷说说,让我和你哥哥……”
听到江以安提到“哥哥”这两个字,墨北萧皱了皱眉,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江以安……”
他的声音沙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如我哥哥?”
江以安怔了怔。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从墨北萧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眼中看到了脆弱和自卑。
她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墨北萧就直接扣住她,狠狠地吻了上去。
男人身上的烟味将江以安整个人全部包裹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像是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
像是疯了一样,墨北萧将她按在了阳台的落地窗户上,狠狠地扣着她的下颌,汲取她口中的甜。
江以安的脑子混混沌沌的。
但她很清楚,她应该推开他的。
她和墨北萧这样的关系,是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关系的。
上一次是他们都被下了药,不得已的。
可这一次……
她是清醒的。
可不知道是大脑里残存的酒精作祟还是别的什么,她居然……不想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