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里,几个女人的八卦还在继续。
“秦小姐这想要嫁入豪门的路够坎坷的……”
“你们说,秦小姐知不知道这墨先生结婚的事情,和这位墨太太认识不认识?”
“我觉得她应该还是蒙在鼓里的,我看了昨天他们在网上发的那个接风宴会了,秦小姐还一副正妻的模样,说感谢大家给她和墨先生赏脸呢……”
“那这以后岂不是有好戏看了?秦小姐和现在这位墨太太,肯定都以为对方是小三……”
江以安靠在栏杆上越听越起劲,甚至不想打断她们了。
可不巧,这时她的手机响起了一道短信提示音。
突兀的声音,让楼下的几个女人瞬间噤了声,同时循着声音抬起头看了过来——
在看到站在二楼栏杆处的江以安时,几个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江以安拿起手机扫了一眼。
是一条新闻推送——
“《此恨绵绵》剧组,继官宣了女主为秦寒霜之后,今日官宣女二号,为新人江思诺!”
扫了一眼新闻的内容,江以安忍不住地扬了扬眉。
不必说,这女二号的位置,肯定是秦寒霜答应了给江思诺的好处。
可是,江思诺昨晚不是失败了吗?
怎么这女二号还是给她了?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江以安淡漠地按下了手机的锁屏,垂眸优雅地扫了一眼那些脸色难看的女人,声音淡淡:“你们继续啊,我还没听够呢。”
那几个女人面面相觑,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江以安顿了顿,抬腿大步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最后在其中一个女人面前停住:“你刚刚说,五年前秦寒霜是想要嫁给墨南则的。”
“这是你真的听到的,还是你信口胡说的?”
女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我……”
见女人一脸为难,江以安勾唇,眸光淡淡地在周围几个女人的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又将目光投到了面前女人的脸上:“想清楚了再说。”
“如果不如实说的话,我在墨北萧耳边吹吹枕边风,你们觉得你们的工作还保得住吗?”
她这话一出,楼梯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更静谧压抑了。
半晌,那女人在和周围的几个女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才怯懦着开了口:“这事儿,是我在商场伺候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们的时候听到的……”
“她们还说……”
女人顿了顿:“还说当初秦小姐还怀了墨大少爷的孩子呢。”
“只不过,后来墨大少爷成了植物人之后,秦小姐把孩子打掉了……”
说完,女人小心翼翼地看了江以安一眼:“不过我也只是听过这些传闻,我没有什么证据的……”
“墨太太,我也只知道这些……”
那女人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差点哭了出来:“我只是个卖衣服的,求墨太太放我一条生路,我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看女人都快要吓破胆的模样,江以安勾唇笑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知道怕了,以后就少嚼舌根。”
说完,她转身大步地离开了楼梯间。
如果刚刚那个女人所说的传言是真的……
那么,秦寒霜应该就是当年那个前脚利用她,后脚赶走她,害得她没能见奶奶最后一面的罪魁祸首!
回到更衣室后,江以安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
一出门,刚刚那几个女服务生便一拥而上将她围住。
“墨太太眼光真好!”
“这衣服真的很适合墨太太的气质!”
“墨太太真漂亮!”
……
那些恭维的话一句接一句,江以安被夸得脑袋都有些发飘。
这时墨北萧刚刚从外面回来。
一进门,就看到江以安在几个女服务生的簇拥下的模样。
男人皱起眉头,好奇地朝着江以安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的眼里就瞬间浮上了惊艳的颜色。
之前的他见过的江以安,要么是穿着不合身的红色喜服,要么是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白色t恤。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江以安穿裙子和风衣。
面前的女人里面穿着及膝的白色修身长裙,外面罩着卡其色的风衣,一头栗色的长发披散着,整个人散发着成熟女性的知性和柔美。
这样的她,倒是真的像是个五岁孩子的妈妈了。
男人的目光太过灼热。
感受到他的目光,江以安皱眉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在看到男人的那一瞬,她眼底被几个服务生夸赞的得意和愉悦瞬间消散不见。
女人皱了皱眉,绕开几个女人大步走到墨北萧的面前,长指轻轻地扯了扯自己白色长裙的衣领,眸光冰冷淡漠:“看到了吗?”
“裙子的领子全都遮住了。”
墨北萧眸色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抬手递给她一支药膏:“白茗刚刚送过来的,活血化瘀的。”
刚刚他出去,就是为了接白茗送来的这支药膏。
看着那只药膏,江以安唇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没有伸出手去接,反而双手环胸地抬眸看了一眼墨北萧脖子上的那道吻痕:“墨先生还是自己多用用吧。”
“也顺便多想想,有谁会故意想把这种东西露出来。”
说完,女人绕过墨北萧,大步地朝着外面走去。
墨北萧拿着药膏的手尴尬地停滞在了空气中。
身后传来商场的大门被江以安关上时发出的“砰”地一声的声响。
墨北萧捏着药膏的手指微微地紧了紧。
商场内的空气也瞬间变得森冷了起来。
经理和几个女服务生面面相觑。
这墨先生和墨太太彼此在对方的脖子上弄出吻痕,感情应该很好啊。
怎么……有点不对劲?
良久的沉默后,墨北萧转过身大步地朝着门外走去。
走到垃圾桶旁边的时候,他直接将那只药膏扔了进去。
两个人重新回到车上。
车内的空气也沉默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前排的司机小心翼翼地将车子开到了医院的门口:“先生,到了。”
司机的声音把江以安的思绪从车窗外的风景中拉了回来。
她皱眉,刚想打开车门下车,车窗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随着敲车窗的声音响起的,还有一道温柔的女声:“北萧,你怎么现在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