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红蝎子真的很训练有素,即便刚才折了三分之一,这群人依然死战不退,反而一支弓拉两支箭。
所以这箭雨便更加密集。
陈默身体里的毒素快速侵袭,他已经没有力量再开始新的反击,趁着箭雨飞来,他只得快速把院子里一张桌子顶起来,一边防备着箭雨一边准备退出去。
箭雨密集,再加上院子里其余的红蝎子也已经磨刀霍霍,陈默判断想杀出一条血路纯粹是痴心妄想,便绝技翻出院子从河里出去。
但是这上游的水库一直在放水,此刻水已经汹涌如恶魔一般,陈默又水性普通,再加上身中剧毒,就这么跳下去断然无生还的可能。
不管了,从前面冲必死,跳进河里尚有一线生机,好坏只能一试,陈默举着圆滚滚的桌子挪到窦小娥身边,只一下就拉住了她的小白手。
这窦小娥本欲求死,挣扎着不肯离开,陈默拉扯不动,胳膊上又挨了一下,便愤然抽了窦小娥一个响亮的巴掌。
“臭娘们,你死了谁给你爸报仇。”
窦小娥被这一巴掌抽得幡然醒悟,她眸子里杀出一丝恨意,便决计要和整个世界来一个命运的抗争。
合则两利,斗则全死,两个人眸子互相对视了一下,便一起反转着桌子退到了农家乐的墙边。
“不好,他们要跑,继续给我射,射死他们。”
刘玄德指挥房顶的弩手继续发射箭雨,同时一声令下,院子里聚集的其余红蝎子便如潮水一样对着陈默和窦小娥奔涌而来。
陈默却拼尽全力砰砰砰三脚直接把墙头踹出一个窟窿,就在十几把钢刀从上往下一起劈过来准备剁肉馅时,陈默拉起窦小娥终于从墙上的豁口冲了出去。
前面是水流湍急夹杂着无边咆哮的洪水猛兽,后面是齐刷刷的现代化绞肉机,陈默一发狠便拉着窦小娥一起跳进了河里。
水流真湍急,陈默在岸上是上天入地的猛兽,但是到水里可就真的变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他感觉自己很飘,脚下虚无缥缈,时而上时而下,一个水流飞来,便把他给整个人埋进了水里。
陈默再强行探出头,下一个浪子打过来,他又跌了进去。
最可悲的是,从他跳进河里的那一刻,窦小娥便没了踪影。
这真是要害人害己,难道要两个人全变成水鬼吗。
陈默越来越没力气,身上的毒素越来越让他整个身体抽搐,终于没力气沉了下去……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是夜,孤独的皓月立在夜幕下,正在做着春梦的陈默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
陈默迅速坐了起来,发现自己面前正有一堆篝火,火堆对面恰巧有一个漂亮的魅影在坐着。
顺着忽高忽低的火苗来看,这魅影竟然是窦小娥。
“你醒了,春梦做完了?”窦小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火堆里放柴火。
陈默瞬间就脸红了。
他看了看自己,除了衣服经过一场血战后有些残破,手里竟然还多了一块石头。
刚才在睡梦中,他好像确实发春了,正把脸扑在一个女人怀里反复磨蹭,再看这石头竟然还湿了,大概是自己刚才做梦时拿着石块反复磨蹭,不小心把哈喇子沾了上去。
堂堂男子汉,这……
陈默不知道自己刚才做梦还干了什么,他也没好意思问,就故意清了下嗓子,便爬起来朝着窦小娥走了过去。
这窦小娥之前被闫继承领着的一帮公子哥玷污过,对男人有很强的戒备心,瞧着陈默凑过来,她本能地就从火堆里把一根烧火棍给抽了出来。
并且此刻她的眸子里全是杀气。
陈默见状立刻说道:“别冲突,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想问一下,我是不是被你救上来的。”
窦小娥脸上除了杀气,这会儿突然多了一丝红晕。
她是熟悉水性的,和陈默落水后,她本来要寻找机会游上岸,看到陈默在河里起起伏伏着要死,她便动了恻隐之心。
撇开俩人的矛盾和偏见,也不再理会陈默欺负过她,她还是游过去拉住了陈默,两个人一起往下,约莫着能脱离红蝎子的掌控后,便拉着陈默上了岸。
陈默已经喝饱了,窦小娥皱着眉头给陈默来了个抢救,终于把陈默从鬼门关给抢了回来。
天黑野外冷,窦小娥怕陈默冻死,还捡了柴火小心翼翼地给升了火。
窦小娥不想贪功,她也不想搭理陈默,面对篝火外陈默热气腾腾的脸,她直接摇摇头说道:“我没救你,是你自己命大爬上岸的。”
窦小娥把一只烤青蛙扔给陈默,便转过头准备拿出贴身用的匕首,准备在自己锁骨的伤口上划一道口子放点血,毕竟下午在农家乐的冲突中她不小心中了刘玄德安排的毒箭。
陈默见状也不管,自顾自地把烤青蛙美美地吃了,便拍拍屁股朝着窦小娥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你干嘛,转过去。”
“刘玄德的毒药很毒,你就是把自己身上的血放干也没用。”
窦小娥一直不明白,陈默明明挨了比她还多的箭,为何他自己没一点事,刘玄德肯定也不可能给他解药。
正当窦小娥露出疑惑时,陈默却把她手里的匕首抢过来,直接在自己食指头上划了道口子,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你干嘛,你要是自残就换个地方,我不欠你的。”
陈默呵呵笑了起来,自己吃了龙脉,又吃了那么多钻心果,早已经百毒不侵,而且身体里流的血也不再是普通的血。
所以他无论挨了多少支毒箭,最后也不会枉送性命,他的身体可以自动调节任何入侵的毒素。
“姐们,我不是自残,我是在帮你,你把嘴张开,吸我带血的手指,然后你就……”
窦小娥刚才已经看了陈默昏迷时抱着个石头蛋子反复磨蹭,感到很恶心,现在瞧着陈默让她吸自己的手指头,瞬间就感到了一股浓浓的侮辱,她双眸再次泛起一丝寒意,直接把匕首从陈默的手里重新夺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