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陈默亮出那真的卢舍那大佛后,刘玄德便暗中吩咐丁胖子出来,假借对这尊大佛十分感兴趣,想要出高价买下,之后又暗中撺掇程克杰出来和丁胖子一起打配合。
程克杰原本以为把真大佛骗走这件事就结束了,毕竟丁胖子消失他也可以来个一推六二五,说自己是被丁胖子骗了。
没想到丁胖子三天后竟然带着侯义做的假大佛又回来找陈默,又故意暴露行踪和破绽。
程克杰立刻成了惊弓之鸟。
下一步,刘玄德便安排程克杰故意躲了起来。
再如法炮制,故意暴露程克杰的踪迹,等陈默派人来追时,刘玄德正好安排假跛子张铁手对程克杰杀人灭口。
这样一来,刘玄德便暂时脱离怀疑。
第三步,灭了程克杰后,刘玄德故意安排假跛子张铁手暴露,并且躲进金谷城,等陈默追过去时再让张铁手假意受伤,把线索重新引到闫家。
这样一来,便可以借刀杀人,彻底让自己摆脱怀疑后,还顺带着干翻整个闫家。
这个过程里,刘玄德还心狠手辣找人做掉了金谷城的假神婆尤金凤,又吊死了皮条子冯蛤蟆。
为了彻底把祸水引向闫家,刘玄德还特意加了个小插曲,利用时秀秀之口故意捏造程克杰往上的接头人是闫家,这么一歪曲果真就是计谋得逞。
刘玄德这么一讲,陈默嘴角忍不住再次颤抖了两下。
这一切的过程,自己自以为无比精明,其实到头来竟然全在别人的圈套里。
瞧着陈默很生气,刘玄德反而有一点闹不明白了,他看了看地上被打成猪头的丁胖子和侯义,便笑着问陈默:“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是怎么发现丁胖子和侯义有问题的?”
陈默再次凶狠地盯了下刘玄德,他继续说道:“程克杰被杀后,我记得丁胖子当时给我提供了一条线索,说程克杰和时秀秀经常在床上偷着打炮,后来我发现时秀秀这条线有问题,倒推回去便自然而然想到丁胖子可能是故意耍我,幸亏我没把这俩人给放掉,往死里打,这俩人最终还是松了口,我便在来之前已经安排人把这俩货给扔进了小院的柴房里。”
刘玄德更加吃了一惊,他露出惊讶问道:“难道你在我现身之前,就已经猜出我是这件事幕后的主使?”
“是的,我今个引你过来,只是想和你做个了断。”
陈默把话说完,便故意又对着面前被抵住脖子的窦娥挪动了一下匕首,一旁的窦章和张铁手便又心揪了一下。
只有刘玄德,面对着正在燥热的空气反而又忍不住笑了两声。
“陈默,你是个人才,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才,不如这样吧,咱们做个和解,你加入红蝎子,咱们的恩怨从此两清,我也答应你,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成为整个上京的霸主。”
陈默再次冷笑道:“我对当霸主不感冒,对加入你们红蝎子也没兴趣,你们红蝎子到处挖坟掘墓,不但暗中造假,还故意把好的东西高价往外国卖,你们简直就是毫无廉耻又丧尽天良,再说这里面死了那么多人,岂是一句和解就能了事的?我只追求天道,好人活,恶人死。”
陈默话音落地,刘玄德立刻忍不住给现场鼓起了掌。
“好好好,真不错,你仁义,你大义,那就请陈青天替窦家父女支持公道。”
刘玄德话音落地,一旁立着的窦章脚步颤抖,双眼垂泪直接走到了陈默面前。
“陈义士,我再给您说一下我的名字,我叫窦章,是宏图阁的老板,也是以前一螺春的老板,我妻子十八年前被闫喜光那个狗东西奸污过,后来她投井自尽了,我闺女窦娥,她……她在五年前正有大好的年华时,也被闫继承那个淫棍带着几个公子哥轮奸了,我家门如此不幸,都是拜闫家所赐,您如果要伸张正义,就请去把闫家父子杀了,也顺带着把那几个禽兽一起给杀了。”
窦章眼眶中的泪再也绷不住,哗地一下奔涌而出。
再看面前的窦娥,也早已经泪流满面。
眼见窦家父女如此悲惨,陈默高举的匕首终于在这一刻放了下来。
他此刻的内心,仿佛有数万只虫子在热烈地撕咬,更似有疲倦的飞鸟在迎着长风悲鸣。
陈默踉跄了一下,便忍不住将身体靠在院子里一张圆桌前。
刘玄德趁势又走了过来。
“陈默,我给你一把刀,你现在去帮窦家父女做主,你行吗?你肯定不行,而我却能让窦家父女体面地活着,并且还可以帮他们报仇。”
刘玄德字字珠玑,却字字在刀割陈默。
内心里激烈碰撞了一分钟,陈默终于立直了身体。
“我不是警察,但这事如果属实,我可以保证闫家未来一定会飞灰湮灭,而今天我要做的,就是要把你刘玄德和红蝎子先废了。”
眼见陈默不愿和他同流,这刘玄德也没有再迁就。
“陈默,如果你不愿加入,那我也不勉强,对于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我一向都会给他最好的待遇,从开始到现在,我红蝎子有那么多同袍都惨死在你的手上,现在是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刘玄德说完,便把埋伏在农家乐外面的欧阳辉和乔氏姐妹全给捉了。
不等陈默有所反应,在农家乐的房顶上突然飞出来了一帮人。
这帮人大约有二十来个,全部是身材魁梧的壮汉,而且手里面个个都拿着一把亮堂堂的劲弩。
如刘玄德所说,从九连山到茶卡古城,再到大大小小不同规模的战斗,红蝎子里能征擅打的高手已经死得非常多,除了其余的乌合之众,这二十来个人是他身边最后的精锐。
陈默是绝不可能臣服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他也知道,今个红蝎子是来拼命的。
面对着房顶上黑压压的人头和长箭,他正准备做好反击时,恰好身后的河水开始大涨。
这水势越来越大,甚至有河水开始肆无忌惮地从岸边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