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兰与卡特对视了一眼。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也对此感到奇怪。”卡特缓缓开口说道，“我们的推测是，阿帕斯带走了大部分的死亡法则，但遗留下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就是那些遗留下的一点火星，为这个时代的圣灵魔法提供了使用的机会。”
“实际上，这个时代能够使用圣灵魔法的人，屈指可数，如果使用的人多起来，那遗留下的那一点火星也会很快熄灭了……当然，这些仅仅是我们的猜测。”赫尔兰补充道。
莱昂看着眼前的二人，若有所思，“赫尔兰老师……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按理说，这些是旧时代的秘辛，早就应该在历史长河中被遗忘了，但赫尔兰他们居然对旧时代的事情这么清楚。
莱昂也是接触过小吉和艾琳，才逐渐了解到旧时代的事情的。
“这件事……”赫尔兰似乎是在征求卡特的意见。
“没事，告诉他吧。”卡特无所谓地摆摆手。
莱昂倒是一头雾水……他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吗？
随后，赫尔兰指了指卡特的脸，对着莱昂说道：“他好像是罗尔梅拉斯化身。”
莱昂：……
蛤？
卡特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很难理解吗？我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是从死之恶魔罗尔梅拉斯体内分割出来的一部分……”
“这是怎么回事？”莱昂感觉有些不可置信。
虽然卡特和罗尔梅拉斯那家伙说话的语气，还有性格各方面是有些相像，但要说他们是同一人，未免也太离谱了。
“你先别激动……听我解释。”卡特示意莱昂坐下，“虽然吧，我算是罗尔梅拉斯的化身，但实际上我和他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不，我是人，而那家伙是恶魔。
实际上，这件事情也是我最近才想起来的，在魂之恶魔的诅咒解除之后。
厄莱莫利亚那家伙是很高傲的恶魔……不是被你们讨伐掉的那个，是最初的厄莱莫利亚。
你看，我还有那俩小子（霍顿校长和史密斯校长）去找厄莱莫利亚麻烦，依照他的性格，要么把我们全解决了，要么直接放过我们懒得计较……但结果他们受到的波及不大，我的下场却这么惨……估计也是因为他因为我的身份对我特别关照。”
莱昂有些惊疑地看着卡特，“那你……”
“放心，我和他真的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与其说我是他的化身，倒不如说我是他儿子跟和合适……而且他被封印了，也完全没有能力约束我，或者对我怎么样。”卡特继续解释道，不断与罗尔梅拉斯撇清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莱昂感觉眼前的卡特似乎有些紧张。
卡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毕竟卡特回想起自己的身份之后，也看到了罗尔梅拉斯的一部分记忆……
除了旧时代的那些事情，他也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罗尔梅拉斯与雷恩成立一些交易的事情……
要是从他这里泄露了一些不该泄露的情报，事情可就大发了，他可不想莫名其妙被雷劈。
“不管怎么说，你把我当成是卡特就好了。”
莱昂点了点头，他也确实没办法将卡特和罗尔梅拉斯联系起来……
或许吧。
“不过罗尔梅拉斯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被封印得无聊了，所以就想找一些乐子。”卡特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起初他是能共享我的感官的，但我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也无法直接操控我，算是以第三视角感受我的人生……后来遇上了厄莱莫利亚，我成为了骨鼠，也彻底切断了与他的联系。
说到底，我是他们兄弟纠纷之下的意外产物。
不过我有着独立的人格，自主的意识，我是一个完全的灵魂，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莱昂点了点头，卡特的态度倒是很乐观。
莱昂也觉得，卡特就是卡特，并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发生什么改变。
“咚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去开门，估计是那位来了。”赫尔兰主动起身。
片刻后，赫尔兰带着那位老者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朱琳。
“啊！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朱琳，这位先生刚向我们问过路，你忘记了吗？”
“原来这里就是枯骨街道146号吗？”朱琳瞪大了眼睛，“我还是头一回知道。”
“门口写着呢，谁让你不识字？”老者叹了一口气。
“学那些东西干嘛……歪歪扭扭的玩意，和蚂蚁一样，谁记得住……”朱琳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莱昂看向了赫尔兰。
“这位是骨老，是我的朋友。”赫尔兰的介绍很简洁，“你们认识吗？”
“刚才偶然遇上了。”骨老笑呵呵说道，忽然抬起头，空洞的眼眶看向了卡特，“哦，你是那只小老鼠。”
“嘿，老东西，好久不见，你说话可真不客气。”
“彼此彼此。”骨老有气无力地回应着，似乎对卡特没什么兴趣。
“你今天过来干什么？是想让我学生给你换一具身体吗？死灵盛宴还没开始呢。”卡特问道。
“哦，没什么。”骨老指了指身后的朱琳，“这丫头越来越大了，继续留在这里已经不合适了，我打算把她送走。”
“老师！”朱琳发出一声惊叫，“你在说什么？”
“你是人类，也该去人族的城市闯荡闯荡了。”骨老缓缓开口说道，“你走吧，离开这里，去学着成为一个真正的盗贼。”
“我的技术已经很好了，今天不过是意外！”朱琳看了莱昂一眼，“平时我……”
“平时那些家伙，都是我让他们故意在街上转悠给你送钱的。”骨老终于说出了真相。
“怎么会……老师，你肯定是在骗我……”
“傻丫头，你就没发现你顺到手的空间戒指里，只有金币没有其他东西吗？”骨老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瞒不了你多久的。”
朱琳一脸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