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泽目光转向身受重伤、处于昏迷状态的宴安,紧紧握住他的拳头说:“周狗,我回去是不会杀他的!”
舒婉昙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阵寒意。
但是......
是周狗吗?!
“是哪只周狗?”
舒婉昙鼓起勇气提出了问题。
元君泽冷冷地哼了一声:“你知道的还有哪只狗的姓是周?”
舒婉昙说:“......”
她所认识的狗大多是小黑、阿黄、大白等,没有一只是姓周的......
确实存在这样的人!
舒婉昙回过神来,怒目而视:“周家?是周家来暗杀宴大人吗?!”
“他们是不是失去理智了,这是为何?!”
周家难道不是雪诺将来的夫家吗!
他们为何要杀害宴大人!
在这样的情境下,元君泽肯定不会与舒婉昙争论周家的真实情况,他只会说:“争风吃醋。”
舒婉昙:“啊?!”
因嫉妒而争风吃醋?
周家与宴大人之间的争论和嫉妒都是无法避免的。
雪诺......
雪诺、周凌和宴大人是共同成长的,因此...这难道是真的吗?
舒婉昙的思绪突然变得混乱,他震惊地问:“周凌和宴大人是在争夺雪诺吗?”
元君泽紧咬牙关,怒气冲冲地说:“他也值得!”
“如果没有宴安品行太端,如果没有宴安顾忌前臣新朝,如果没有宴安瞻前顾后,周狗有什么事!”
斥责周凌之后,元君泽再次怒视昏迷的宴安,说:“我早就告诉他要把人抢过来,除非现在他们成亲,否则会急忙返回,为什么没有在这里倔强地死去!”
面对怒气冲冲的太子,舒婉昙默然地向后退了一步。
保护犊子的太子实在是太恐怖了。
观察到舒婉昙的举动后,元君泽冷冷地向她投去目光。
舒婉昙迅速回应:“是!”
“周狗根本不值得!”
“雪诺与宴大人简直是天作之合,简直是天下无双!”
元君泽的嘴角微微上扬。
蓁蓁向她传授了许多知识......
在十月的第十三天,舒婉昙返回了元王府。
“少主,宴大人已经救出。”
茹臻多日来的关心和思念,最终使她放下了。
不久之后,她意识到舒婉昙受伤,急忙问:“你的伤势怎么样?”
舒婉昙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说:“我已经服用了药物,幸好太子殿下及时赶到,否则情况会变得更加危险。”
茹臻的双眼闪烁着光芒,问道:“殿下也已经返回了吗?”
“没有。”舒婉昙说:“在救下宴大人之后,我们应该先把宴大人送回京城,太子殿下需要等待大军的到来。”
茹臻内心感到一丝的遗憾,但这也符合她的预期,这次的胜利回归,作为主将,他应该与大军同行前往京城。
“你受伤了,先好好休息一下。”
舒婉昙摇了摇头,表情严肃地说:“少主,太子殿下,宴大人这次的袭击,是周凌造成的。”
茹臻原本并没有打算对舒婉昙保密,但由于周凌太擅长隐藏,他们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因此只能选择保持沉默。
然而,既然舒婉昙此刻已经得知这一情况,她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
“对,很可能是他。”
舒婉昙其实并不是不信任元君泽煚,她只是想要弄清楚什么,于是带着复杂的表情说:“这仅仅是为了争夺雪诺吗?”
她对周凌这个人的印象一直是很不错的, 从太子殿下口中得知刺杀宴大人的是他时,她完全不敢相信。
那样一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 竟会下那样的狠手?
回来的一路上,她左思右想始终觉得不对劲,那批刺客人数众多,且来路各不同,甚至有南爻西雩人。
若真是周凌做的,也就说明,他与南西有勾结!
这个猜想让她胆战心惊,也后脊发凉。
茹臻自然明白舒婉昙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她沉默片刻后,正色道:“你出城那天,被我们抓获的探子从大理寺逃了,我怀疑,帮助他离开的人,就是周凌。”
而后,茹臻将那日所发生的事与舒婉昙说了,但隐瞒了曹灵雪与南探子的纠葛,只用一句曹姑娘助他们抓获探子带过。
“还有…”
茹臻继续道:“之前我与雪诺几次遇险,周凌都有很大的嫌疑,还有十几年前,我为何会到冉家,也与周家拖不了干系。”
毫无疑问,这一切对于舒婉昙来说是震惊愕然的,过了很久,她才勉强回神,喃喃道:“怎么可能,他待雪诺那么好,为何要杀她。”
这个问题,茹臻一时也不知该要如何答她,二人各自沉默半晌后,茹臻道:“还有几日就要大婚了,我们必须阻止。”
雪诺若进了周家,无疑是入了狼窝,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舒婉昙强迫自己消化这个残忍的真相,道:“如何阻止?”
茹臻眉头微蹙,无声一叹。
“我从冉家人口中诈出了周凌的名字,可随后他们就为了救冉衡,咬了很多人以此来化解周凌的危机,所以眼下,我们没有能拿出手的证据证明周凌狼子野心。”
“现在唯一于我们有益处的,就是周凌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确定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是周家。”
“但因为没有证据,我们无法光明正大的阻止这场婚事。”
舒婉昙急切道:“若告知朱家呢,让朱家悔婚!”
茹臻摇了摇头,道:“他原本的目的就是要挑起旧臣新朝的争端,若由朱家贸然悔婚,就是如了他的意。”
“他一定会利用此事搅得朝堂不得安宁。”
“那怎么办!”舒婉昙道:“总不能任由雪诺真的嫁给他!”
茹臻:“当然不能。”
舒婉昙还想说什么,茹臻便道:“宴大人现在情况如何,可有抓到活口?”
舒婉昙:“宴大人受了重伤,一路上都是昏迷着的,今日进城人才醒,当时太子殿下本欲留活口,可那些人先一步自尽了。”
茹臻紧紧皱着眉。
没有活口,这桩刺杀案又会如之前一样,成为无头公案。
“殿下何时能回京?”
舒婉昙道:“应该是十五日下午。”
茹臻眉头拧的更深了。
离大婚只剩一夜的时间。
“你让人去请崇宇来一趟。”
实在不行,只有当天劫新郎了。
舒婉昙刚应下,又听茹臻道:“未免打草惊蛇,我与你说的这些不可再对人言。”
舒婉昙自是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