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如果她的女儿还在世,她终究会回;如果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那么这个地方就足以证明她曾经短暂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这些年来,每当她碰到漂亮的装饰品或首饰,她总是会带上一份放在这里,这样当她的女儿回来时,她就能明白不是父母不想要她,而是不小心把她弄丢了,他们都非常爱她。
每逢她的生日,她都会精心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从一岁至十六岁。
对于十七岁的生日庆典,他们参与其中,可以将其交给女儿。
茹臻松松开了茹爽的双手,慢慢地步入了房间。
正当茹爽准备跟随时,俞楠廷及时出现并阻止了她。
事情发展得如此之快,女儿刚刚回到家,对这里的环境感到陌生,他们必须为她预留充足的时间和空间,帮助她逐渐适应。
尽管茹爽渴望与女儿在一起,但俞楠廷对她的情感更为深沉。他认为阻止她一定有其合理之处,因此没有进行反驳,而是与郡马站在门外等待。
尽管时光已经流逝,但未来与女儿的相处时光仍然很宝贵,只差这短短的片刻。
这个房间设计得既精美又宽敞,保持得一尘不染,很明显经常有人来打理它。
门的两侧装饰着两颗与人身高相当的红珊瑚,珠帘下还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珍宝架,其上摆放了许多种类的装饰品,其中一些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而另一些仍然保持着全新的状态;继续向内走,你会看到一个巨大的梳妆台,其上摆放着各种小匣子,包括头面、耳铛、镯子和脂粉等,这些都是女儿家中常用的物品。
就像珍宝架上的摆设,有些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而有些仍然保持着新的设计风格。
茹臻的鼻尖感到一阵酸涩,她的泪珠像断线的珍珠一样纷纷落下。
当她继续向前走时,她发现了一个占据了整堵墙的衣橱。
门一扇接一扇地打开,里面装满了各种物品,包括婴儿的包裹、短裙、少女的各种裙子和鞋袜,从婴儿到少女,每一件都没有遗漏。
尽管茹臻打开它时已经做好了心理预期,但在那一刻,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捂住嘴唇,轻轻地哭泣。
她怎么可能不理解这背后的意图呢。
她的亲人想要传达的信息是,她从未被人忘记,始终都是受到深深的爱。
他们不确定何时能找到她,因此每年都在为她做准备。
在她身处另一处遭受不公和冷漠的时候,他们始终为她准备了满满的爱,只希望她能回来。
茹爽和俞楠廷都能听到里面的呜咽声,茹爽马上就想进去,俞楠廷紧紧抓住她,向她轻轻摇了摇头。
在这种情况下,女儿更倾向于独自一人呆着。
茹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默默地将哭泣的肩膀埋在俞楠廷的怀中,轻轻耸动。
她并不是那种容易流泪的人,但今天的眼泪就像一个打开的阀门,随时都会涌出。
茹臻泪眼模糊地继续向内走去,穿过流苏时,她看到了一张红木制成的圆床,床上挂着精美的帐篷,床的旁边有一个圆形的台子,上面放有一个拨浪鼓和几个婴儿的玩具。
茹臻低头拾起拨浪鼓轻轻摇晃,其声音显得有些模糊,且已显陈旧。
她思考着,这些物品可能是她在父母旁边时就已经拥有的。
茹臻手持拨浪鼓,慢慢地走到床旁并坐了下来。
这些年来,她不断地摇晃,不知道她的父母是否也曾在这里用它来怀念她。
当拨浪鼓的声音传到门前时,茹爽的哭泣变得更加激烈,俞楠廷也紧闭双眼,泪水滑落。
在无数个夜晚里,他们也会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地方,不点亮灯火,坐在黑暗之中,深深地怀念着他们那不知生死的女儿。
那熟识的声响穿越了好几个夜晚,深深地刺痛了他们的内心,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心痛。
在这特定的时刻,他们的女儿手中传来了声音,这种情感是难以用言语描述的。
茹臻在室内坐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只有当天空逐渐变得昏暗,房间也逐渐变得昏暗时,她才像从梦中醒来一样,站起来向外走去。
茹爽和俞楠廷依然站在门的旁边等待。
当茹爽看到她走出来时,她立刻走了上来。尽管她的眼泪已经被擦干,但她的眼睛仍然红肿,一眼就能感觉到她即将流泪。
“蓁蓁,你喜欢吗?”
茹爽说话时,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的探测和谨慎。
他们把她遗弃了十几年,让她在魏家遭受了多年的冷漠和忽略,也不确定她是否会对他们怀有恨意。
茹臻目光投向那两人,轻柔地回应:“我很喜欢。”
茹爽的内心稍微放松了下来,微笑着轻声说:“今天的时间非常紧迫,还没来得及整理,明天就会请人来量衣服,包括头饰和化妆品,也会送到府里让蓁蓁挑选。”
茹臻深知她的父母对她内心的愧疚,并希望为她做出补偿。尽管她现在已经不再感到受委屈,但对于这份深沉的爱,她不会轻易拒绝,因此她说:“感谢母亲。”
当茹爽即将再次落泪时,俞楠廷建议说:“晚餐时间已经到了,先吃顿饭。”
茹臻自然地回应说:“嗯。”
今天将县主接回,府内大为欣喜,县主身旁的嬷嬷早已指示厨房,确保晚餐特别丰富。
在用餐时,茹爽完全没有食欲,她不断地为茹臻夹菜,不确定是因为觉得女儿承受了太多的痛苦,还是想尽快了解女儿的喜好。
茹臻目光扫过满碗的食物,急切地望向俞楠廷寻求帮助。
俞楠廷对他的女儿产生了深深的依赖,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温柔。当茹爽再一次准备夹菜时,他递给茹爽一个碗,并说:“如霜,蓁蓁实在是吃不下了。”
茹爽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瞥了茹臻的碗一眼,然后急忙说:“如果你吃不完,就给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