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舒欣步出,从富华楼中走了出去。
冉芷君保持不动,指示十七悄悄地尾随其后。
不久之后,十七返回并说:“马车已经返回府中了。”
冉芷君的眉宇之间的疑虑变得更加尖锐。
冉舒欣总不可能真就一人来吃一顿饭吧?
“姑娘,咱们要去山上。”
十七提醒。
冉芷君轻声地哼了一声,两人戴上了幕笠离开,然后悄无声息地登上了马车,前往后山。
当马车停止行驶时,冉芷君方向马车瞥了一眼,便看到了长长的石制台阶,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十七,问道:“不是走那条路吗?”
十七紧盯着她说:“殿下说,那条路是姑娘不想走的。”
冉芷君“.....”
她在什么时候曾经表达过?!
既然可以直接前往别院,为何她要选择爬上这些石级呢?
突然之间,冉芷君回想起了几天前那个人在离开之前所说的那句话。
冉芷君琰轻轻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因此,他当时想说的可能就是让她走别院的路...
冉芷君方向他表示深深的遗憾,当时他为何说话如此之快,为何要等片刻再向他表示感谢呢!
然而,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冉芷君别无选择,只能无奈地爬上石阶。
走走停停,到别院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当冉芷君停在石壁小径前的时候,侍卫已经把事先准备好的食物搬了过来。
综合考虑,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踏足这个地方了。
第一次,他几乎把她扔下去喂给了狼;第二次,他希望她为狼提供埋尸服务,这次的情况似乎稍微好一些,但她只是为狼提供食物,并不需要埋尸。
然而,接下来每隔三天重复一次,具体需要重复多少次!
冉芷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吧,都已经来到这里,再也没有退路可言。
尽早完成喂养,尽快返回府中!
在某些情况下,经历了第一次、第二次和第三次后,事情似乎变得更加自然和顺利。
给狼喂食同样如此。
这一次,尽管冉芷君仍然颤抖,但并未因恐惧而流泪。
当十七走出来的时候,立刻走了过来,并说:“姑娘,您没受伤吧,殿下之前已经有明确的指示,禁止我们进入。”
冉芷君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说:“没关系,回吧。”
一年的时间,只需要耐心等待一年!
然而,当她的双腿颤抖地走下山坡时,她又在思考,或许应该直接结束自己的生命。
然而,元君泽并没有给予她这样的机遇。
因此,在接下来的很多天里,元君泽都没有出现过翻墙的情况。
-
在十月的初九这一天,考生们即将走出考场。
冉芷君早些时候就安排了马车从府内出来接人。
她不只是为了迎接冉呈,还希望能见到她的亲弟。
在贡院之外,已经是人头攒动。
这一年,很多来自官僚家庭的年轻人离开了舞台,而冉家的车只能排在最后面。
经历了九天九夜的紧张测试后,再一位充满活力的贵族公子,出来时都显得疲惫不堪。
当冉芷君看到冉呈时,险些不敢认。
少年从一开始就很瘦弱,风一吹就能让他倒地。
然而,在九日这一天,他又瘦了一圈,脸上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只有在见到冉芷君之后,他的眼中才露出了微弱的光芒。
“姐姐。”
在某个不明确的时刻,少年已经从曾经的冷漠和不熟悉的大姐,变成了现在的姐姐。
冉芷君看到他这样非常心疼,没有问他考得怎么样,掏出已经准备好的披风披在他身上,叫崇宇把人扶到马车上。
只有当冉呈进入马车时,冉芷君才抬头看向县主府的马车。
正好佣人正在快步迎着朝车而来的那个少年。
那名少年的面容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辉,他的目光显得暗淡,步履蹒跚,当他的仆人试图上前时,他的身体突然变得柔软,摔倒了。
冉芷君的脸色突然发生了变化,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双手不受控制地向外伸出。
有人从她的面前经过,瞬间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当她再次望去,已经有侍卫带着年轻人的焦急表情走进了马车里。
观察侍卫背部那张苍白的脸,可以看到冉芷君的鼻尖略显酸涩,而眼角也略显红润。
县主府之子昏倒在地,没等侍卫开路,身边便自发让出一条道路,冉芷君回过神来,急急命令车夫“让道。”
不久,车就在冉芷君的眼前飞驰。
劲风袭来那一刻,车帘轻轻晃了晃,显出里头少年惨白而疲惫的样子。
一直等到车厢走远,冉芷君才收起心神走进车厢。
车厢内冉呈眼睛早已经合上。
见冉芷君面露担忧,扶着冉呈的崇宇道:“姑娘不用担心,考场上的条件很艰苦,考生出来都是这样,休息几天也就没什么了。”
冉芷君低声嗯了一声。
“回府了。”
途中,冉芷君终没有忍住,旁敲着与崇宇寒暄。
沿着某一个主题,很自然地就转移到县主府。
“我方刚看到县主府的马车,不知道是哪位?”不知道是心里内疚一直没敢提县主府的事情,还是纯属没敢过问太子之事,她通过十七之口得知京城有很多高门大户的消息,但独不见县主府的消息,就连亲弟弟的姓名她也到现在也不知道。
崇宇深深地看了冉芷君一眼,接了下来:“县主府中只剩下一公子。”
冉芷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崇宇,眼底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
冉芷君家里这几年不允许她赴宴,甚至京中稍有身份的门户也不允许她碰,更何况县主府呢。
她之前对于县主府之了解,只是县主娘娘战乱年间失却一女婴,仪宾当年伤落旧疾,终年未出府第,他就一无所知。
再后是死后从冉舒欣嘴里知道自己是女婴。
其父、母、弟得知自己曾经遇到过酷刑,和朱家斗智斗勇、两败俱伤。
也正是那时候她得知父母一生一双,没有妾室,她的身后,膝下仅有一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