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末端的悦岚似乎领悟到了某些事情,她静静地走到门的出口,瞥了一眼,然后走了一段时间,回头说:“姑娘,走了。”
十七突然如泄气般发出一声叹息:“要死啊,我刚刚跑了一百圈。”
尽管冉芷君深感同情,但她还是忍不住询问:“...你不是说那些习武的人的听力与众不同,你之前没有听到吗?”
十七带着委屈的眼神看着她说:“如果那个人比我更有内力,并且擅长隐藏,那就没办法...”
冉芷君终于领悟到,宴安的武艺实际上远超过十七。
十七说:“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宴大人是个非常擅长算计和隐藏的人...”说到一半时,她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门,然后挥手说:“算了,不说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的腿就别想得到了!
太子别院。
宴安手持一套服装,缓缓走向太子的寝宫。
元君泽正在焦虑地批奏奏章,只向他投去了一个眼神。
宴安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说:“殿下。”
“说完就走!”
这批朝臣实在是太无所事事了,连最重要的事情都需要提交一个折子,难道折子就不需要钱吗!
宴安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所有的银子都已经送到了灾区。金,陶两家找到了贪污的证据,魏,姜府发现了一个暗室,里面存放了大量的现金,预估的金额是百万。”
那就是“黄金。”
元君泽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头,问道:“什么都没动?”
“保持不动。”
过了一段时间,元君泽几乎看不到的嘴角上扬,说:“非常好。”
“放下所有的证据,等下山,给他们一个惊喜。”
宴安从他的怀里拿出了账簿,德康默默地走上前去接过它,并迅速地瞥了一眼宴安手里拿着的衣物。
元君泽抬起头来,发现宴安仍然在说:“你还不走?”
宴安说:“我今天前往冉府进行调查,我的衣物被冉芷君姑娘烧毁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环境就变得寂静无声。
君主与臣子几乎是同一时刻注视着宴安手持的服装,然后又转向宴安,他们的目光都在传达相同的寓意。
你想听我说些什么吗?
冉芷君一姑娘虽然柔弱,但她有能力伤害到你,宴安?你是否还能继续扯?
宴安面不改色地说:“十七把信号弹给了冉芷君姑娘,但冉芷君姑娘并没有抓住,结果落到了地上。”
元君泽问道:“然后?”
“十七发出的信号是一号,当它落到地上时,立刻响起。我刚走进院子,火焰就直接冲向我的手下,当我试图救他时,我的衣袖被火焰吞噬了。”宴安既不急促也不缓慢说。
元君泽说:“.....”
德康说:“.....”
居然真的发生了如此荒谬的事情...
元君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问道:“多少?”
“这是皇上赠送的,价值千金的云蚕锦。”宴安说:“臣折算,五百两。”
那就是“黄金。”
德康突然吸了一口冷气。
元君泽问道:“....你脸还有吗?”
宴安说:“所以才五百两。”
元君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又是十七,她想要升天吗!”
宴安表示:“我当时也是这样告诉她的。”
“我已经安排了惩罚,蹲下马步了整整一个时辰。”
元君泽说:“....”
他举起手中的奏折猛地砸向前方,喊道:“滚!”
“雅静!给他五百两...!”
太子指向宴安,严肃地说:“在我下山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宴安说:“是。”
宴安离去之后,元君泽抬起了他的眼睛,注视着宴安所放下的那一套服装,并逐渐将嘴唇勾起,轻声说:“五百两,黄金。”
如何才能追回本金?
宴安离开之后,冉芷君始终在思考宴安最后说的那句话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太子在月底离开山区,这与她有什么联系?何有必要特地通知她?
冉芷君反复思考却找不到明确的答案,但突然回想起了月底发生的另一件事情。
今年的秋闱中发生了重大事件,考试前的第一天考题被泄露,皇上愤怒至极,严令彻查此事,接连牵涉到几位开国功臣,朝廷经历了一次换血,因此秋闱被推迟到十月。
在她的前世中,冉呈曾为她在九月为她求情,但他未能进入考场,如果不是这样,考虑到冉呈的天赋,他应该能够...
这是错误的!
突然有什么事情从她的思绪中闪过,冉芷君的脸色变得苍白,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绣帕。
祁氏视冉衡为生命的核心,考虑到她的性格,她决不会容忍任何人对冉衡构成威胁,也不会让冉呈轻易崭露头角!
冉芷君突然间浑身冒出了冷汗。
我怀疑冉呈之死的真正原因并非是为了为她求情,而是因为秋闱的原因!
冉芷君砰地一声站了起来,呼唤着琥珀,然后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现在距离秋闱仅剩下六天的时间了!
冉呈正面临巨大的危机!
在阳光明媚的今天,十七在院子里受到了惩罚并蹲下马步,而悦岚则守护在她的旁边,时而按照她的请求为她擦去汗水,时而静静地为她喂食一颗葡萄,这样的对待让她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悦岚看到冉芷君走了出来,立刻走上前来并说:“姑娘。”
冉芷君望向十七,问道:“时辰还未到吗?”
十七带着可怜的表情撅起嘴巴说:“我们还需要一炷香。”
面对宴安的惩罚,冉芷君说:“好的,我要去王姨娘院,半小时后,按照我昨天的指示,你要把汤送过去。”
她决心先赢得他们的完全信赖,然后再彻底摧毁他们!
她甚至已经决定了死亡的方式,正如他们为她所做的选择,凌迟。
悦岚回应说:“是。”
在过去,每个月的最后几天,冉芷君会秘密地送银子给王姨娘,但现在院子里的人都是她的,这为她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尽管现在她并不认为祁氏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也不知道是谁在为她掩饰,但无论有什么可能性,这都对她现在去见冉呈是有利的。
至少,它不会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