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舒欣抓住机会,搀扶着她走向正厅。
冉芷君走了一步三次,回头望向祁氏,她的眼神中的依赖逐渐消失,最终转化为一片水光,充满了孤独和哀伤。
周围的仆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下去。
在这样的时刻,哪位母亲会舍得拒绝她的女儿,也不明白为什么夫人会如此冷淡地对待一个女孩。
冉家的成员陆续在正厅落座,冉芷君低下了头,身体半部分埋在琥珀的怀抱中,似乎是因为祁氏的拒绝而感到郁闷,或者是受到了惊吓但还没有恢复过来。
没过多久,之前去侦查的保镖回来了,他带着复杂的表情报告说:“向家主,夫人,金府都被盗了,魏侍郎、陶大人、姜大人府上也都被盗了。”
这句话一说,所有人都深感震撼。
哪个窃贼敢于大胆地向官府进行盗窃呢?
此刻,冉衡内心的疑虑终于消散了。
从这个角度看,清仪苑的盗窃事件并不是个例。
经过一段不寻常的寂静,冉衡站起身来,走向冉芷君,用温和的声音安抚说:“这只是失去了一些财物,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冉芷君抬起眼睛,眼中充满泪水地看着他,泣不成声地说:“但是,这些都是母亲多年来为我准备的,还有父亲和妹妹每年送给我的礼物,现在都没有了,甚至我的长兄送给我的装饰品和首饰也不见了。”
每当回想起牢狱的那次经历,冉芷君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完全不需要十七方提及的用洋葱熏香的方法。
祁氏被她那不自然的哭泣所吸引。
不幸的是,小偷进入的是清仪苑,那里的物品并不昂贵,如果真的要进入衡儿舒欣的院子,那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没关系,明天我会去购买更多的礼物来送给你。”冉衡蹲了下来,他的话语充满了无尽的柔情。
面对内心的强烈反感,冉下摆头表示失落,并说:“不再需要,一切都不一样了。”
“怎么会不一样?”冉衡带着微笑说:“我照之前送的,再买一份便是。”
直到这一刻,冉芷君才抬起头来看向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意外的喜悦,问道:“这是真的吗?”
冉衡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嗯,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冉芷君的眼泪逐渐停止了,但她似乎突然想起了某事,脸色变得阴沉,再次哭泣:“但是...是母亲为我安排的,还有父亲,妹妹每年送给我的礼物都不见了,我性格不好,不知道如何接近父亲和母亲,这些年我与父母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疏远,所以我把它们当作了安慰,但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在冉家度过的这些年里,冉家的成员们都非常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但在过去,他们总是默默忍受,即使面对巨大的不公平,也始终保持坚强的立场,不轻易说出温柔的话。
他们在追求亲情的同时,也保留了一丝内心的骄傲。像现在这样的坦诚,是前所未有的。
因此,在那一刹那,冉家的其他成员都陷入了沉默。
在他们的控制下,冉芷君成长了。每个人都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看到她如此伤心,仅仅是因为她对他们的深深依赖,他们的内心难免会有那一刹那的感动。
然而,这仅仅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冉皓轩是第一个开口说:“我明天会根据以前的订单再为你购买一份。”
祁氏满怀慈爱地说:“好了,要说安慰的话,如果要见到父亲母亲还是可以的,这个院子里也没有人拦你了,至于那几个物件,明天我会为你添几个。”
冉家已经策划了长达十六年的计划,现在仅仅是给予她一些表面上的亲情安慰,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
此外,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是紧密,她对他们的信任度就越高,这对他们的计划更为有利。
冉舒欣也走了过来,用一种天真无邪的语气说:“确实,我们是一家人,如果姐姐有任何想法,就直接去。而且,母亲说得没错,死物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姐姐喜欢,我明天就会挑选一些礼物送给你。”
现在的计划发生了变化,冉芷君得了东宫的青睐,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她必须更加用心地安抚冉芷君,这样才能更好地找到实施计划的机会。冉衡微微一笑,一贯的温文尔雅说:“你现在可以安心了吗?”
面对他们的温柔和慈爱的笑容,冉芷君露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眼中充满了泪水。
她终于从眼泪中挣脱出来,笑了出来。然而,在接下来的瞬间,她似乎重新找回了理智。
她感到非常尴尬,将头深埋在琥珀的怀中,羞涩地不再抬头,轻声地说:“我今天真的被吓得够了,搞了个笑话,希望我的父亲、母亲、长兄和妹妹不要误会。”
“没关系,这样才是女儿家。”与过去相比,冉皓轩现在的语调显得更为柔和。
祁氏也带着一丝娇嗔说:“我说呢,你们两个姐妹为何性格如此不同,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们芷君和舒欣一样,也擅长撒娇。”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冉芷君才鼓起勇气抬起眼睛,她的眼中充满了女儿对父母深深的依赖和敬意。
冉皓轩向她微微一笑,说:“好了,今天受到了惊吓,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还想和你的长兄去你几位伯伯的家里看看。”
冉芷君几乎是下意识地望向祁氏,祁氏似乎有了某种感觉,因此她迅速地避开了冉芷君的目光,转而看向冉皓轩说:“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我应该去询问一下。”
“哦。”冉文鸿说:“你之前提到过头痛,你早点休息。”
冉芷君失落地撤回了她的目光。
母亲的头痛其实是假的,不允许她进入祁氏的卧室是真的。
毕竟,母亲总是说头痛需要休息,作为女儿,怎能不懂事地继续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