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秋抬眸，直直的对上卓荀韶的目光，忽然嘴角一勾，“好久不见，卓哥。”
“哐当！”
卓荀韶手一抖，酒杯砸到碗里，油渍酒水撒得到处都是。
众人下意识转过头来，就见卓荀韶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姜染秋。
可不就是见鬼了，刚才他竟然看到雅姐……
“卓影帝，你怎么了？”旁边的赵导演关切的问到。
卓荀韶回过神来，“没……小心手滑了，抱歉。”
到底是影帝，隐藏情绪的手段一流，众人没发现任何异常。
赵导演让服务员拿来新碗筷后，饭局依旧热闹，谁也没把这点小插曲放心上。
可之后的饭局，卓荀韶明显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的会落到姜染秋身上，欲言又止。
后者却好像完全不知道，吃吃喝喝，好不快乐。
其实她原本的计划是在进剧组的时候就和卓荀韶相认的，只是看他见到自己有些激动，就给了两个月的时间缓冲，偶尔露露马脚。
卓荀韶恐怕心里早就有猜测，才能这么快收敛情绪。
一顿饭，卓荀韶吃得食不知味，显而易见的没兴致。
直到饭局结束，众人离开，他都没找到机会求证。
走之前，姜染秋起身时忽然凑近他，“我回来的事儿先保密。”
卓荀韶愣住，而后心里像是忽然被什么填满一样，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是她……她回来了，自己没有做梦！
凌寒司在一旁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但开车回家的路上，他还是没忍住，“刚才秋秋跟卓荀韶说什么了？”
正看着窗外，心情颇好的姜染秋身子一僵，呼吸慢了几分，“就寒暄了一下，说合作很愉快。”
凌寒司一直看着前方，紧绷的脸颊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姜染秋也不敢仔细看。
她真没想到凌寒司会注意到，明明她当时小心到连嘴的弧度都很小。
良久，凌寒司语气平静的开口，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在用力，“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他想要的，是秋秋亲口告诉自己，关于她的秘密。
车子里安静下来，姜染秋似乎有些不习惯，主动开口：“马上要过年了，你和爷爷要回老宅过年吗？”
离园是凌寒司的住处，凌家老宅在帝都一个偏僻的郊区，占地更广。
像凌家这样的大家族，过年都有乌泱泱一群亲戚。
去年因为凌老爷子和凌寒司都在临嘉市，才没有回帝都，今年怎么也会聚一下吧！
说起来，她重生将近一年多了，时间过得可真是够快的。
姜染秋莫名有些惆怅。
凌寒司侧目看了她一眼，道：“初一在家过，初二再回老宅。”
姜染秋微怔。
家？
上辈子她睡过地下室，挤过十平米的出租屋，也租过单间公寓，那些地方对她而言都是暂住的地方。
可如今离园被称作家，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反感。
另一边，卓荀韶回家后，脑子里就一直回响着姜染秋说的话，心里乱糟糟的。
他下意识想联系卫连涸，但想到姜染秋临走前说的话，最后忍了下来。
但他刚要收手机，卫连涸却忽然发来消息：【见一面吧，我有事儿想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