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城内弃关而逃的仙霞关守将,双眉紧蹙,满脸愁容,看着同样愁眉不展的蒲城守将。
“李大哥,四面楚歌逃无可逃,还是投降吧,一旦他们开始攻城,投降都来不及。”
“王兄弟,那国师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李满兄,我王五可曾骗过你,若不信可叫我的亲随一问便知。”
“王兄弟莫怒,为兄帐下一万蓝旗军,难道还抵不住区区五千骑兵攻城。只要你我坚守几日,镇南王所派的援军就可抵达,到时里应外合,挨个收拾他们。”
“李满兄,白显忠、耿继善、桑明,哪个不比你厉害,北上的七万多蓝旗军主力,现如今被五千天兵杀得片甲不留,就你这区区一万兵马,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
“为兄一家老小俱在福州城,若降了朝廷军队,他们可就人头落地。”
李满一脸无奈,国师的五骑军虽没交过手,他也是有所耳闻,一路火花带闪电,连下陕西四川两省,迅雷不及掩耳。
本以为会继续南下对付吴三桂,谁知转过头来竟对耿精忠下手,连连收复江西浙江。
“李大哥,那国师对待叛军管杀不管埋,残忍的很。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数万将士考虑吧。”
“王五兄弟,你带上你的人,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为兄不能因我一人苟且偷生,而致使全家遭殃。”
“唉!兄弟言尽于此,希望李兄多保重吧!”
王五眼见劝说不了李满,只能领着自己的人马退回驻地,等待天兵到来纳降。
“大师兄还等什么,吆喝一声开始攻城啊!”
玄雷见到大师兄玄烨后,从第五骑溜号到第六骑,明桂清电清晓留在常宁那儿。
“吆喝啥?骂战?朕骂不出口。”
玄雷一拍傻马屁股,纵马上前。
“呔!城中叛军听着,本道爷给你们一炷香的机会,赶快开城投降!如若不然格杀勿论!”
虽然声音中充满青涩,但灵气聚音还是传遍全城。
“哈哈,朝廷无人可用了吗,竟派出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城墙上众人一阵喧笑,忽略了玄雷声音传遍全城的事实。
“哎吆,还是个小道士,快回家喝奶去吧,战场上可是要死人的。”
“老子喝不喝奶关你屁事,大师兄开干!”
“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到呢。”
“不管啦,敢瞧不起我玄雷,今天给他们来个天雷滚滚,五雷轰顶!”
“好!你先祭出沙尘符,朕祭出大风符先迷了他们的眼睛。”
“沙尘符来喽!”
“大风符!本道爷来个沙尘暴!”
刹那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大风起兮沙飞扬,直扑城墙上的叛军,沙砾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颗粒细小的迷入眼睛,一时揉搓起来,眼睛却不敢睁开。
叛军连忙蹲下身体,把脑袋藏的严严实实,心中暗暗吃惊,天兵传言不虚,唤风唤雨飞沙走石,真是无所不能。
猛然间听的一声巨响,城墙也跟着摇晃了几下,爆炸的火光在天空中绽放,硝烟滚滚,尘砾飞扬。
天雷!
李满大惊失色,那声音震耳欲聋,爆炸场面简直令人咂舌。
“第一列投弹!全军出击!”
玄烨大喝一声,率先用控物术,远远的把天雷掷向城门。
一时间天雷轰响,城墙上烈火肆虐,硝烟弥漫,遮天蔽日。砖石和木块在爆炸中飞散,箭垛粉碎,垛墙轰然倒塌。
“兄弟快跑!城门被天雷劈开!”
“快跑!再不跑就遭雷劈啦!”
“俺是好人,莫要劈错人啊!”
“快滚蛋吧,你若是好人,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坏人。”
“我……老子不和你犟!”
“兄弟们下城墙逃……轰!……”
一声声逃命的呼喊响彻城墙。
“本将从此放下刀剑,洗心革面,不再当兵,天雷爷爷别劈我。”
北门守将单膝跪地,仰望苍天。
“将军别祈求啦,快跑吧!”
一边的随从赶紧劝说,没看到天雷不长眼,逮谁炸谁。
“本将没有做过亏心事,老天不会劈我。”
“既然你没做过亏心事,本道爷用磨盘打你,你可心服口服。”
这时一磨盘大小的阴影从天而降,狠狠地砸中北城门守将,待得大印腾空而起,未及呼叫一声的叛军将领,已是血肉模糊,变成薄薄一层浆糊。
“我擦,混天印果然是好宝贝,师父诚不欺我!”
玄烨收起大印,顿时心花怒放。
“兄弟们不好啦,将军被天大的磨盘砸死啦!”
随从吓的面无血色,失声惊叫。
“兄弟们,不想死的投降吧!”
“投降啦,苍天啊别劈俺!”
投降已经晚了,天雷又不长眼睛,没有了垛墙的遮挡,第六骑的天雷弓箭专门挑人多的地方。
“城门已破,第六骑全军出击!”
玄烨头戴金色面具,宛如天兵天将,长剑一指,奔马直冲入蒲城。
北门处的守军被天雷摧残,早已溃不成军,纷纷扔下军械投降,从血泊中爬到一边。
这些身披甲胄的士兵,面孔一片血污,透出绝望和希望交织的恐惧之色,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
“师弟,师父平时是如何处理这些俘虏。”
“战前不降者,两军一旦开战后,拒不纳降。”
“玄雷道人说的有些偏激,国师大人对于负隅顽抗的叛军杀无赦,大局已定时,也可以接受投降。”
一位从其他骑抽调来的将军,连忙截断玄雷的话。
“既然如此,朕也不是嗜杀之人,押入县城再行决断。”
其他三个城门方向,听的北门进攻开始,纷纷天雷开道,杀进蒲城,一时间众多天雷从空中呼啸而落,空气中充满令人窒息的火药味,所落之处无不四肢横飞,血腥满城。
被天雷击中的房屋,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硝烟弥漫着整个蒲城。
李满分散增援四门的一万大军,非降即死,十之不存一二,当兵这么多年,这是最憋屈的一次,近战人家根本不给机会,一通乱炸,弓蒂远射又不在射程范围内。
李之芳也是走运,打个西城门还能碰到叛军主将,和清雷激动的哇哇乱叫。
“前面可是叛逆蓝旗军李满!”
李满纵马提枪迎上前来,耍个花枪,大喝一声。
“臭道士,正是你爷爷我!”
我擦,骂谁呢,清雷大怒取出法器手枪,砰砰几发子弹放倒李满,临了还怕死的透,李之芳又炸了一个天雷。
“哈哈,蓝旗军李满将军也不过如此,抵不过区区几发子弹。”
李之芳仰头大笑,斩杀一百个小卒的功劳,也比不上一个叛军将领。
“那是自然,师尊的法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谁人能挡!”
“此人李某听说过,善使长枪,武功高强,可惜没能与其一战。”
“战与不战结果还是一样,任你武功再高也怕子弹!”
“真羡慕清雷道长呀,有符有法术,还有手枪防身。”
“哈哈,等战争结束好好修炼吧,可不要被师尊淘汰。”
“这个李某还是有信心!”
“你们俩瞎聊什么,还不赶紧清剿叛军,功劳都被其他三骑抢走啦。”
图海踢了李之芳一脚,转向清雷。
“兄弟,再给大哥一粒灵谷,吃了真是全身舒爽。”
“图将军,一天一粒切勿多食,不是俺吝啬,师尊吩咐消化完才能给,一旦吃多了容易爆体。”
“本将自是晓得,一粒下肚热胀在所难免,舒展一番拳脚后,真是精神饱满。”
“这只是打磨肉体,口诀可别忘了熟悉。”
为了打造一支法师骑队,五骑军百骑队长及领军统领,早在四川时就开始发放灵谷。
有的一天可以消化完一粒,有的三五天才能消化,随队道童查看完才能发下一粒,免得出现贪吃爆体。
四骑纵横蒲城,收拾残局之时,另外两骑也没闲着,早早派出探子监视蒲城四周。
耿昭忠集结一万多大军先期赶到,黑压压一片,行走在大大小小山谷盆地之间。
“国师大人吩咐,趁其远来兵马疲惫,速速突袭援军。”
福全一声令下,四骑和五骑的兄弟们,手持天雷策马奔腾。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整个大地都在轻轻颤抖,叛军大惊,喝令停止行军察看。
耿昭忠举目一望,但见道路的尽头出现一支铁骑,大约有两千多人,旌旗招展,明亮的铠甲闪闪发光,透出凛利的寒光。
第四骑和第五骑在福全和常宁的带领下,以势不可挡之姿奔涌而来,犹如海潮般疯勇而至,令人望而生畏,毛骨悚然。
随着天雷炸响,脚下的土地也是跟着晃了几晃,抛起一阵硝烟,伴随着几名士兵的残肢。
“是天雷!将军大人!”
“莫要惧怕天雷,全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