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里将男女主的剧情写得算是十分清楚,许泽林一开始对钱矜笙恨多于爱,就想要折辱她,让她屈服于自己,以解心中恨意。
他心底里喜欢钱矜笙柔弱美丽的外表的,却又厌她骨子里的高傲和骨气。
以前他是钱府仆人的时候,在钱矜笙面前卑微惯了,如今身份转变,他便也想叫钱矜笙臣服于自己,就此听他的话不再想要逃离。
奈何钱矜笙是一个富家养出的女子,怎么能轻易屈服呢?
看到这里,钱矜笙虽然讨厌这个自私自大的虐文男主,但还是要识时务。
能选择舒坦大道,何必给自己设置重重阻碍。
既然他喜欢温柔顺从的女子,那她便装成那样的好了。
钱矜笙轻轻抱住许泽林,因男人生得极高,她的头只到他的胸前。
他里衣敞着,胸膛袒露,钱矜笙身体才贴着他,便觉得十分滚烫,令她想要退开些许。
但,许泽林并未给她机会,直接扣住她的肩膀,力度极大,桎梏她紧靠在他的胸膛,胸膛内的心脏急促跳动。
钱矜笙肩膀被他捏得剧痛,要逃离时,就听见头顶一声嗤笑:“原来还记得,还会想我?想我什么?怕不是想我快些死吧?”
钱矜笙皱眉,肩膀上的手劲更大的,她感觉再用力,自己胳膊都快断了。
他在无声中泄发心中愤懑,话中又暗藏着山雨欲来压迫力。
“你先放开我!”
“疼了?”许泽林不以为意,“只是这点疼,可比不了我当年。”
钱矜笙思索起来,许泽林就是因为误会钱矜笙爱慕虚荣抛弃他,才会恨钱矜笙多年。
剧本里两人这误会到了大结局才解开,一个误以为对方无情不爱自己,一个隐瞒真相想赔罪又放不下身段,真是不知道谁有病,早点说开解开误会不就好了吗?
她可不像女主这么傻,她立刻向许泽林解释:“我知道你因当年的事情憎恨我,但我希望你不要抱着仇恨活着,人要往前看……”
钱矜笙还未说我,就被许泽林猛的推开,她踉跄的摔在地上,手瞬间磨破,在地上擦出血来,膝盖也盈盈作痛。
她还没缓过来,就听见许泽林咬牙切齿道:
“你叫我不恨?怎么不恨?断腿之痛,剜心之举,杀母之仇,你说,叫我怎么不恨?”
“当年的事情,我并不知道会成那般结果,我只是想救你,我爹说我不与你断,就要取你性命,我……”
许泽林眼中阴鸷,直接打断她的话:“你以为我会信?信你这满口谎言,爱慕虚荣之人的话?”
钱矜笙无奈叹气,因为身上的疼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楚楚可怜。
为了明天不去当劳役,她必须强撑着演完这出戏,让许泽林动容。
他心中虽然有满腔恨意,却对钱矜笙也还存有一点爱意,这一点点爱意,就是她利用的。
许泽林冷冷看着撑坐在地上的女人,胸中满腔怒意,却不知如何爆发。
“若你当年当真被逼不舍与我了断,又怎会这么快就嫁了人,生了子?”
许泽林忽的回想起那日的十里红妆,明艳女子,佳偶佳人,眼底尽是扭曲的碎影。
满腔的怒意翻滚随时就要爆发,却又只在一瞬直接彻彻底底凉下来,化作十足的讥讽:
“你这女人惯会迷惑男人,但很可惜可惜,本将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栽两次?”
钱矜笙起身,艰难站起,问道:“既你对我恨意难消,我愿意想办法弥补,只待你消气,如何?”
许泽林很是不屑:“你要如何让本将消气?”
“为奴为婢,供将军驱使,可成?”
钱矜笙换了对他的称呼,表现的十分低眉顺目,她可不想一个不小心激怒了他,不然自己没好果子吃。
许泽林看着她红唇一张一合,面上对他毫无惧意,心里没由来更窜起怒来。
“为奴为婢?”他笑了一下,“你也配?”
钱矜笙察觉他状态不对,猛的抬头,对上一双阴翳的眸子后,她突然被掐住了脖颈,一点点被脖颈的手给抬起来。
她被憋得脸色通红,呼吸极其困难。
这次并不是刚才那般吓唬她,她感觉到许泽林的杀气,到了这时候,她可再顾不得冷静,拼命拍打蹬脚反抗。
“你…咳咳…放开…”
许泽林面色冷淡的看着她挣扎痛苦,心中还不解气。
凭什么她还能这般云淡风轻?
以为说一句误会,就能化解他这么多年的仇恨?
他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傻子了,这么多年的疆场厮杀,血肉拼搏,那些情情爱爱在他眼底,早就被磨平。
她在自己眼里,不过是个泄愤的,有什么资格对自己指手画脚。
胸腔里的气息越来越少,钱矜笙挣扎的力气逐渐没了。
就当她以为自己快被捏死的时候,许泽林松开了手,毫无顾忌的将她丢在地上,目光冷冷扫向她。
“你以为你还是钱府小姐?最好认清你现在的身份,你只是一个无人收容的弃妇!”
钱矜笙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心中彻底感受到男主的残酷,再不敢懈怠半分了。
一个不小心,她真的会被这人弄死。
当然,身为男主许泽林肯定不会让她死,但有的是办法折磨她。
屋内氛围简直降到了冰点,钱矜笙不敢再说话了,真的怕再次触动他的怒点,他的怨恨实在太深了。
好在,门口响起的敲门声,拯救了她。
“将军,霍大人有要事找您,在花厅等您。”
许泽林冷冷回道:“知道了。”
钱矜笙缩这地上努力想要降低存在感,盼着这人快些走,但,这人显然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起来!”
钱矜笙听见许泽林的命令,一时间并未照做。
随后是许泽林再一次不耐烦命令,“叫你起来,没听见?还是你真想死?”
“是!我起来。”
钱矜笙不想死,她不再半分迟疑站起身来,身子有些不稳摇摇晃晃几下后,才正正定住。
她余光憋着许泽林,不知他要干什么,就见他抬起双臂道:
“给本将穿戴。”
穿戴?钱矜笙一时没明白。
“不是说为奴为婢吗?怎么?这点事都不会做?那留着你有何用?”
“我会做!”
人要懂得审时度势。
钱矜笙迅速的走去床边,捡起那些衣服,有些笨拙的牵扯,古代的衣服,让她有些搞不明白。
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扯着一件差不多的衣服就开始给许泽林套。
许泽林低头看着她慌乱颤抖的手,心中烦闷万分,直接夺过她手中的衣物自己穿戴,嘴上还不忘打击她:“这般没用,在你那没用的夫家也是如此伺候的顾言涛?”
钱矜笙摇摇头以示答复。
她的低头沉默,让许泽林误以为她因夫妻失散而心伤,于是心火更旺了起来,嘴上讽刺道:
“连妻子都护不住,你那夫君顾言涛也真是无用至极,不仅如此,他还眼瞎心瞎,竟然为了你这样一个女人不顾家族体面来赎你,却不知,你这女人一向爱慕虚荣,立刻就对本将投怀送抱,就算是为奴为婢,也甘愿留在我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