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念头方才落下,陈冕眼前的世界顿时一黑。
一种奇异的麻痒感遍布眼球,口舌中也充斥苦味,似乎瞬间被剥夺了视觉与味觉。
不过,早已经历过多次毛孔喷屎、屎里带痔的陈冕先生,如今早已是百毒不侵,任尔东西南北风。
他干脆在地板上坐下,缓慢的等待着那股劲头过去。
麻痒感顺着眼球、舌头一直向上蔓延,回流到大脑,让他感觉仿佛有根细细的竹签,在大脑皮层里来回挑弄。
“呕。”
胃里突然生出些许异常,呕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反倒是鼻血哗啦啦的淌。
因为眼前始终泛黑,所以陈冕也看不清自己鼻血的颜色。
不过触感终究还在。
那黏稠、滑腻的流动感,无论如何都不像是血液。
反倒像是某种...浆液。
陈冕尽可能克制住自己的想象力。
相比毛孔喷屎的痛觉与强烈味道,这一次的变化并没有那么难过,仅仅持续了六七分钟,就突兀的过去了。
“唔...”
再一次睁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冕只觉眼中世界的颜色似乎更加丰富了。
或者说,他的眼睛能清晰辨认出的色彩更多。
不过,陈冕隐隐能感觉到,他所辨认出的这种颜色,并非视锥细胞增加后,所提升的视觉光谱细化。
闭上双眼,看向面板。
果不其然,上面已然浮现出一项崭新的能力。
【喰欲饕餮(C)0/8】
能力的内容也出现了些许变化。
从深海中凭空唤出一头以灵质形成的‘饕餮’吞吃目标的‘欲’。
解释略显模糊。
按照这解释中的说明来看,‘欲’似乎是一种包含了情绪、记忆、念头、冲动、理想、理智在内的大多数由情绪主导或构成的灵质载体。
同时,喰感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转而由‘饕餮’承受。
至于它能吃掉多少、产生何许影响,则完全根据使用者源能的量级差异决定。
在深海能力的比拼中,
源能即一切。
不过,单看说明还是能发现,相对于D级的喰感,升级之后的这项能力,得到了一次质的提升。
看着这能力的说明,陈冕稍稍松了口气。
要是花好几点灵质,却点出来一个没什么用的能力,那他才真要哭死。
先缓了一阵子,而后去卫生间清洗了一下脏得没法要的脸。
等到把鼻子底下、下巴上那黏稠泛白的浆液擦洗干净,才算是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仿佛连体内的虚弱感都减缓了不少。
“只是,这能力好像不能随便对人使吧?”
陈冕想了想楼上的宝宝,又回想起前些天人家把露西压成纸片的暴躁模样,打消了这种危险的念头。
他从暗门上到二楼,顺着窗户往外找了两圈,发现楼下的街道上有只猫在叫春。
声音又嘶又响,像是婴儿啼哭。
“就你了!”
陈冕对可怜的小母猫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念头,按照记忆中传递回来的姿势,缓缓朝那只小母猫比出一个中指。
而后,向侧方斜倒。
口中默念:
“发情期。”
在低唤出那一声的瞬间,陈冕只觉周身似乎骤然阴冷了几分,一股汹涌的气势由远及近,突兀展现。
紧跟着,眼中才捕捉到一头足有十数米长的头颅凭空出现,它通体虚幻,身形宛若水墨彩画重纹,硕然巨口之中犬牙交错,利齿密布。
下一秒,耳边先是传来‘啪’的一声巨响。
而后那虚幻头颅便蓦的消失不见。
隐约间,似乎能听到一种颇为满足的轻轻咀嚼声。
再看向那只一直叫春的小母猫。
它先是仿佛有些迷惑的定在原地,身体忽然僵直,啪嗒一声倒在地上。
再之后,就见它全身抽搐着尿了不少奇怪的液体,顷刻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等到陈冕继续腚眼看去。
那只母猫的身上,已然没有了方才那清晰的灵质颜色。
应该是死了。
再感受了一下‘饕餮’传递回来的情绪,陈冕才逐渐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情绪,是生物灵质的外在表现。”
“虽然一开始只锁定了‘发情期’这一项情绪,但刚才吃的那一口有些太狠,直接把小猫本就为数不多的灵质全都吃光了?”
陈冕皱着眉头理解了一下这段印象的反馈,这才稍稍明白过来。
“另外,也是因为我对‘饕餮’的掌控程度太浅,没办法细化控制。”
“否则刚才还是能做到只吃掉‘发情期’而放过其他灵质的。”
“确实不能随便对人用。”
至于像那段记忆中那样,轻描淡写的吃掉自己的存在感,更是较高段位的能力利用方式,需要非常细致的掌控能力。
他暂时还玩不来。
同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陈冕发现,在饕餮吃掉那只猫的全部灵质之后,他自己体内的虚弱感似乎也消弭了不少。
“还得继续研究研究。”
想到这,陈冕回到房间又自己捣鼓起来。
等到吃过中午饭,才大抵把这些能力弄明白。
到了下午,陈冕在路宝宝的保护下去了一趟不远处的超商,买了些食材、厨具。
这个国家的资源实在过于匮乏,整个超商里也没有多少货物,食材更是单调,反倒是营养膏种类繁多、口味不一。
为了让路宝宝小姐开开眼界,陈冕特地去买了些巧克力(非芳香魔加工),又采买了点面粉和无精蛋,打算晚上做几样点心吃。
因为前女友们都比较喜欢,所以他对这些小玩意都还算拿手。
反倒是正儿八经做菜不太行。
直到下午买完东西回来,才见老杨打着哈欠从一楼客房出来。
“醒啦,老杨?”
“老杨,你一会儿别忘了检查一下外面的术式。”
陈冕和路宝宝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回厨房,随口跟他打招呼。
老杨气得顿时就清醒了:“我他妈叫劳恩!劳恩!”
“劳恩·杨。”
陈冕和宝宝两人面面相觑一阵儿,异口同声:“都一样。”
老杨陡然泄了气,像是被扎了口的充气娃娃。
无奈之下,只得自己往门外走,去查看一下外面布置的侦查术式有没有异常。
“说起来你都守了一个白天了,你自己怎么不检查术式?”陈冕把大包放在桌上,奇怪的问宝宝。
路宝宝则把小包堆在旁边,满不在乎:“我检查得可没老杨精细...你别看他那个傻样,在培训基地的时候,他的术式、侦查、射击、理论都是班里前五。”
“就是近身比较拉胯,人也特别怂。”
“嚯?就他?”
“是啊,要不我能让他守夜吗?”
“他办事牢靠着呢。”
陈冕回忆了一下老杨头顶的那一撮小绿毛,一脸的混混相,怎么都想象不出他考一百分的模样。
“以貌取人了吧!”路宝宝笑着点了根儿烟。
两人正没事闲聊着,就听门外叮铃咣当一阵的动静,老杨气喘吁吁的推开大门,语气惊恐:
“路、路姐!”
“昨晚有人来过!”
“(???)?”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