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鹰国设计师这一句话给惊呆了,不可思议地看向程意,程意也霎时间愣住,脸色瞬间变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
鹰国设计师的面色通红,手用力的朝着桌子上拍去。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程意纠结两秒,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手心握紧咬了咬后槽牙。目光锐利的否认。
“我从未抄袭过别人的创意,要是设计师你硬说我抄袭了,那请你拿出证据来!”
季瑶脸色不太好,目光晦暗不明的在两人之间流转。
他虽然很欣赏这个作品,但是如果这个作品本身沾染了抄袭的标签,那自己是绝对不会再多看半分的。
鹰国设计师怒急反笑,连连点头。
“好好好,你非要我拿出一个证据来给你看,那我就只能让大家来公证一下,究竟谁才是原创者!”
说完了后,他转身朝着后台走去。
季瑶不动声色的看向了程意,发现他似乎有些紧张,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记着熙熙攘攘争论程意究竟是否有抄袭的声音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很快主持人就从幕后走出来,示意众人看大屏幕。
“各位,程意选手究竟有没有抄袭,我想大家心里面再看到这组照片之后心里都能够有个底。”
大屏幕上开始放照片,照片赫然是与程意设计极其相似的一组设计草图,在右下角还有时间水印,可以看出拍摄时间大概在两年以前左右。
这组照片一出,大家都已经明白究竟谁是抄袭者了。
倒不是说设计中不能有雷同元素,可是这雷同点未免也太多了,让人不得不怀疑就是抄袭。
“我们那么相信你,还有很多你的支持者,现在你居然在大赛上公然做出抄袭这样的事,实在是有辱设计界的名声!”
“就是就是,这岂不是蔑视法律,更是蔑视设计界的众前辈们?!”
那些设计者都只是嘴上讨伐,没有人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不过这样的事确实也要等到警察来了才能够解决。
程意面色铁青的在原地站着低下头,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不会继续狡辩知己,他却忽然抬起头大声反驳。
“其实是这女人抄袭了我,在很久之前我就和她曾认识,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把我的这个设计想法画了出来,还对外展示过。”
他这一番话出来,众人的声音瞬间就小了下去,因为大家也摸不定他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观众席猛然站起来一个男人,男人长相帅气,看起来应该是中外混血。
“说这话害臊吗?要不是因为她现在在医院无法来跟你对峙,我定要你今天就身败名裂!”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情绪激动的往台上冲,这一下带动了不少看戏的人。
当然这其中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着他一起冲上去。
他们挤到了程意身边,猥琐的男人狠狠挥拳砸在他鼻梁上,仅仅只是一拳,程意就鼻子直往外冒血。
溅血的那一刻,大厅众人都慌了,保安立刻上来劝阻,陆锦城也少有的皱起了眉。
结果场面越来越混乱而且无法控制,季瑶往后退两步想要避开冲动的人群。
但是意外总是不经意间发生的,有几个人冲过季瑶身边,恰好撞到了她,她狠狠的往后跌去。
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展示柜,刚好摔到了展示柜柜脚的地方,撞的整个柜子猛然一晃在。
展示柜上摆放了一个瓷瓶,瓷瓶也摇摇晃晃的掉下来。
不巧,季瑶此刻刚好就在瓷罐掉落的路线上,不偏不倚就砸了上去。
“啪啦!”
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但奈何现场实在太过杂乱,没人注意到季瑶这边的异常,只有陆锦城循声看来。
季瑶只感觉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不是自己认识的世界了,头上片刻麻木后一阵剧烈疼痛感传来。
温热又粘稠的液体从头上薄薄留下,顺着前额流淌到面中的地方。
头疼剧烈,伴随着眩晕感,甚至要疼晕过去。
可是那种疼痛感又扯着她回到现实。
“Y小姐!”
季瑶抬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匆匆蹲下来。
本来下一秒就要翻白眼晕过去,但是季瑶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可能。
——面前这人是陆锦城。
不行,不能晕!
万一被他看到自己长相,一切暴露了怎么办?
所以季瑶强撑着清醒,虽然整个人被陆锦城软趴趴抱起,但手依旧是。覆盖在了面容上,把脸挡了大半。
原本白色的鸭舌帽已经有四分之一被染成鲜红的血色。
陆锦城犹豫两秒,把帽子也给季瑶拿上了。
“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季瑶依旧没有把遮遮自己脸的手移开,不过也没吭声,她的情况确实是现在立刻去最好,而且别无办法了,如果是陆锦城的话也只能忍忍了。
很快季瑶就被送到了医院里面。
疼痛感和眩晕感交织,可现在是在陆锦城身边,她只是倒吸冷气,却没有更多的表示。
陆锦城是vip客人,一来医院,医生很快就接待了。
看过季瑶的情况之后,医生很愉快便提出了要求。
“现在的情况要先看一下这位女士额头上的伤严不严重,才能够做下一步的定夺。”
陆锦城看向了季瑶,没有说话,也有在寻求季瑶意见的意思。
虽然季瑶头晕目眩,不过还是把医生的话全听在了耳里,眉头紧皱,抗拒着拒绝。
“我要求所有闲杂人等全都离开,只有医生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够了。”
一切都在陆锦城的预料之中,不过他还是抿了抿唇,脸上意味不明。
“陆总,先请您出去吧?”
医生汗流浃背,他不想得罪陆锦城,但是救人才是现在的首要大事。
陆锦城默默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却在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季瑶。
这个Y……哪怕真像传闻中所说那样,长相丑陋也不必如此吧,自己和他只是两个不相识的陌生人。
怎会感觉,她对自己很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