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就来,姜小菲和汪真真一点也不客气,还带来了两大兜水果。
王春来出去买酒的路上正好遇见,心想今晚上的聚餐够热闹了。小丫还把她的同学请来了。
姜小菲和汪真真各自骑着一辆崭新的红色电动小摩托,戴着一样红色的头盔,甚至连穿着也是一模一样。配上差不多的身高,如果不是脸型有区别,别人还以为她们是亲姐妹呢。
汪真真在前把车靠门边的桂花树停下,摘下头盔瞅着从屋里出来的王春来,笑道:“春来哥,你这是要出警啊。”
她误会王春来了。王春来是去买酒不是出任务。
“呵呵,我去买瓶酒。两位进屋吧。小丫在家呢。”王春来一脸的愉快表情。
他算看出来了,妹妹小丫和她这两位同学的关系很铁,就差用绳子捆绑在一起了。
王小丫听见汪真真说话,赶紧跑出来迎接。
“那,我去买酒了。小丫,好好招待你的同学。”王春来笑笑,走了。
姜小菲盯一眼王春来远去的背影,啥也没说,提着一大兜水果进了屋。
王春来回头看看,哼着小曲走了。
既然要买酒,就得买好点的招待客人。顺便带两瓶饮料回去。姜小菲和汪真真还是孩子,不能喝酒,那就喝饮料吧。想清楚之后,王春来才放了心。
从家门口到小镇超市,少说也有几分钟的路程。来回半小时足够了。
但愿一切顺利,不要遇上糟心事和麻烦事。
身为辅警,他也知道自己责任在身,职业的特殊性,让他逐步养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
脑子里这么去想,走路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
夜幕开始降临。天空中飘起了一团黑云。慢慢的那团黑云分裂成无数块,朝周围蔓延开去。逐渐地碧蓝的天空被黑云覆盖。且云团越来越大。不出一分钟,整个天空就变成漆黑一片。
街上的路灯光提前亮堂起来,照亮了已经被黑暗吞噬的大街。
周围的空气也在此时显得异常闷热,炙热的晚风从街西边吹过来。以致王春来下意思伸手解开面前的纽扣,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什么。
咚!不料就在此时,忽然靠近碾子巷石板街的岔道上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巨响。
已经走过岔道口的王春来,下意思停下脚步回头张望。
却发现岔道口边的一家屋门前落下来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虽有路灯光照亮,但距离较远看不清楚那是什么。愣了一下,不经意中转身往回走。
他需要查看清楚那是什么物件。来的时候正好从那家屋门边经过,并未发现有什么物件从高空坠下。带着种种疑惑,王春来突然加快了脚步。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物件也逐渐在路灯光下显露出了原形。
再近一点观察,却是一个黑色大皮箱。
天上怎么会坠下大皮箱?
蹲在那口黑色大皮箱旁边,王春来神色诡异地左看右看,未了还站起来绕圈观察。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皮箱来路不明,行踪十分诡秘。
抬头看看周围没有人。而岔道口这家屋子的主人早在一年前就搬去省城定居了,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因此这宅子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空宅子。但之前也听说了,这家宅子的主人还在里面留了家具。目的就是为了有空闲的时候回家住段时间。
于是王春来抬头往这家宅子楼顶张望。楼顶没有人。
而这只黑色大皮箱,分明就是从这宅子的楼顶坠下来的。从落地的距离分析,不会来自别的任何地方。莫非楼顶藏着扔箱子的人?
心生警觉的王春来,盯着楼顶扫视片刻,然后弯腰去提箱子。
想确定箱子里装了些什么,必须掂量清楚箱子的重量。
力气不小的王春来,竟然一下子没把黑箱子提起来。
什么情况?箱子里装着什么,这么沉?
王春来愣了一下,慢慢把箱子原地放下,然后蹲下去查看箱子的锁。
很明显箱子是锁好的。没有密码和钥匙根本打不开。
不过他触摸锁孔的手指感觉有些黏糊糊的样子,吓了一跳,将手指抬起来凑到鼻子底下。
顿时一股血腥味随着一股风钻进鼻孔。锁上沾有血迹。箱子里会不会藏着一个死去的人?
刚才掂量箱子重量的时候,他就意思到了,这口皮箱的重量很不一般,跟成年人的重量差不多。
...
来不及犹豫,赶紧拿出手机给师傅黎小曼打电话,告知她这边遇见的事儿。
在没有确定箱子里是不是装着尸体之前,他不敢贸然开箱。
也不敢贸然打电话向杨所和教导员汇报。告诉自己的师傅反而好些。
再说他只是一个刚入职的辅警,名副其实的合同工。在案子方面没有独立执法的权力。这也是规则内的规定。他必须无条件遵守。
“什么,你在碾子巷岔道口发现了一只疑似藏有尸体的黑色大皮箱。锁孔上还沾有血迹?真的假的,看清楚了没有?”
电话里传来了黎小曼有些疲惫的声音。
显然她很累了,正在家里休息。
“师傅,我确认了。皮箱的锁孔上的确沾有血迹。至于箱子里装着什么没办法判断。箱子锁死的,打不开。”王春来拿出手机照亮,仔细盯着皮箱的锁孔。
上面果然粘连着一丝血迹。血迹尚未完全凝固。拿手指轻轻一擦便有黏连。
“好,你在原地待命,我马上带人过来。”黎小曼坐不住了,赶紧挂电话起身要走。
梁必成道:“黎小曼,你就不能跟我说清楚了再去吗?什么事情比我们两和谐相处还重要?”
回头看着丈夫和坐在沙发上玩玩具的女儿,黎小曼嘴角荡起一丝冷漠的笑意:“有案子等我过去处理。我们两的事以后有时间再说吧。走了,好好照顾女儿。”
说完不再理睬丈夫梁必成,着急忙慌出门开车走了。
梁必成追出门口喊道:“黎小曼,有种你以后别再回来。”
听见了装着没有听见,黎小曼的心情已经糟糕透顶,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王春来打电话来了。作为在职民警,不管家人多么重要,但案子比家人更加重要。这就是这份职业与众不同的最大特殊性。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孰轻孰重她也掂量得非常清楚。
“崔必成,赶紧过来。目标碾子巷岔道口。快点。”
边开车边打电话在所里休息的徒弟崔必成。她觉得有两个徒弟跟着她,处理起案子来方便踏实许多。虽然她不想看到崔必成那张胖乎乎的大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