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必忧心,今日之事定是有所预谋,经此波折之后,大家也会更加警惕。”
那小厮一边给,杨家大公子擦药,一边好生劝慰着。
“此举你我定要成功,莫要被别人寻到了机会,抢先了去。”
杨家大公子双手紧握,端坐正中,喘着粗气,话语里满是郑重。
可惜他此刻却浑然不知,他留在团阳山上的那伙人早已变了一番。
虞惜霜呆在团阳山的第二天,外面依然毫无声音响动,那群绑架他们的劫匪好像死了一般。
除了两次送饭的时候能够见到人之外,其余时刻,外面安静得只剩虫鸣鸟叫,仿佛没有活人一般。
虞惜霜一个人呆着无聊,又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偷偷在门缝处偷看着外面的情形。
只见院落之内满是荒芜,杂草长满了角落,几朵不知名的黄野花在井口边开着。
堂屋两旁的树上,结着认不出名字的果实,有些成熟的小果子,早已经掉到了地上,熟透烂透了。
有两个黑衣人站在院子的门口,似乎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一只金隼不知何时飞到了门檐上,歪头歪脑的盯着他们,一个凶恶的禽类活生生透出几分可爱来。
那金隼打量了他们一会,就扑愣愣的飞到院子里来,啄食着小虫子小果子。
那两个黑衣人毫不在意,任凭那金隼在院子里跳动着,那小隼不知不觉地,蹦哒到了虞惜霜的门前。
和虞惜霜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天,而后又扑棱棱的飞走了。
虞惜霜目送着那金隼飞向远处,心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
这金隼长的模样甚是可爱,似乎和原书中曾经写到的一只很是相像。
可它的主人……按理来说这时候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是她看走了眼,认错了这小猛禽?
虞惜霜陷入了深深地怀疑。这小隼本就罕见,多半是常见于大山高原之地。
在景义府这么一个地势平坦的地方见到,实在是不让人多疑。
又不过半个时辰,就只见那金隼又飞了回来,不停的在他们房屋上空盘旋着,偶尔还清唳的叫几声。
惹的那些黑衣人很是懊恼,看守她们的其中一个男子,似乎年岁不大。
他忍不住挠了挠头,很是烦躁的同自己的搭档抱怨。
“这是小鸟叫的这般凄惨,真是惹得人心烦意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抓了它的什么崽子呢?”
“好了,莫要抱怨了。今日已是第二日,再有一天,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他的搭档是个身材颇为健硕的男人,听说话的声音,年岁也比他大了不少。
年轻男人嘿嘿一笑,美滋滋的同搭档畅谈着:“是呀,我可想念醉仙居的美酒了。等任务结束了,我定要去喝上一杯。”
“话不要说的太满,我们这次绑架的不仅有那个小崽子,还有叶家的三公子,总归是要提防一下叶家的。”
身材健壮的男人靠在门柱子边,歪头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宝剑。
“大哥你且放心,这团阳山地势险峻,最是易守难攻。”
“况且剩下的兄弟们早就提防着外人呢,一旦有所异动,他们就会立刻出手。”
身材颇为清瘦的男子,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虞惜霜就在门缝里看着两人胡乱的闲谈,听了半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她实在忍不住张嘴插话。
虞惜霜假意啜泣道:“二位大哥,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们呀?你们要多少钱我们都给你们!”
外面声音较为青涩的男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靠在门柱上,逗弄人似的说道:“小姑娘,这可和钱财没有关系,怪只怪啊,你的身份惹了我们背后的雇主。”
“小姑娘,我看你年岁尚小,估计也是无心之失。实在不行,就找我们雇主认个错吧!”年岁颇长的那个男子忍不住心软了片刻,轻声轻气地劝导着。
“你……你们背后的雇主是谁呀?”虞惜霜上气不接下气地询问着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年轻男子挠着头干笑:“小姑娘,这我们可就不能告诉你了,我们这种杀手组织也是有规定的。”
虞惜霜心里颇为郁闷,怎么就骗不出来呢?她这次莫名其妙被人绑架,绝对是那几个世家之中的人,至于是谁她还没有办法确定。
但大致眉目也是可以推测的出来,叶家把叶明知送了过来,这次的绑人也不必插手,以免画蛇添足,闹了笑话。
王家刚刚才从吴莹莹那里赚足了面子,把吴家的锐气好好杀了一番,况且她与王若刚刚分离,倘若又被王家的人掳去,这不是自打王家人的脸面吗?
这信息算来,就只有吴家和杨家有可能了。
吴家的吴莹莹上午被她和王家联合下了面子,而且听闻他们吴家的儿女众多,当时那个吴家的族人还说要派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女儿陪她。
想来,这吴家多半是不会做出这般激进冲动的下下策来。
“那杨家的人什么时候来接应你们啊?”虞惜霜突兀的冒出这句话来。
“这可说不准。”那年轻的小伙子不假思索后脱口而出,全然不顾及之后的影响。
“他们可能今晚就来,也可能明日才来,我们还是要等他们的消息的!”
虞惜霜心中窃喜,看来是她猜的没错了。
这杨家可真是胆大包天,连他姑奶奶都敢绑了。
如若不是湛瑎他们现在还在休眠之中,她早就将秘境之中的妖兽们放出来,好好揍他们一顿了。
不过短短一瞬间,那小伙子就自觉失言,赶紧止住了嘴。
相比他较为年长的男人也赶忙喝止住了虞惜霜,叫她不要再问,即便如此,不少信息还是被暴露了。
年长的男人向虞惜霜的房门前走来,单膝跪地,蹲在门缝面前,借着小小的缝隙同虞惜霜说话。
“小姑娘,你确实很聪明,但是你终究是个孩子,留在这里乖乖听我们的话。”
男人将自己的佩剑横到两人中间,寒光一闪,一株小草被拦腰斩断。
“否则,我保证你无法活着离开这处院落。”
男人语气里的冷意和杀意十分清晰地传达了出来,歪头盯着躲在暗处的虞惜霜。
虞惜霜蜷缩着自己,朝着更黑暗处躲去,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好似被吓到又不敢大声哭泣一般,小身子一抖一抖的。
那年轻男子听着虞惜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忍不住心软了。他蹲在虞惜霜的门前,笑眯眯的安抚着。
“小姑娘,你别哭了。十一哥不过是在吓你罢了,你的雇主跟我们说了,要好好善待你,你再也不必担心有性命之忧。”
“十一?”虞惜霜顿住了。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我是十七,旁边这个男人是十一,平日里我们都是以编号相称呼。”年轻男子笑眯眯的看向虞惜霜。
“你可以喊我十七哥哥,至于我身边这个,你就喊个伯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