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晓走了,何思为端着粥进了屋。
看到沈营长醒了,她将粥放到桌子上,走到床边,关心的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国平问,“你刚回来?”
何思为说,“是啊,回来后看到车同志在熬粥,听说你病了。”
“我又发烧了?”
“是啊,脸烧的都红了,车同志给你一直用毛巾敷额头才退下去,累的出一身的汗。”
沈国平看着她,“怎么是她给我敷额头?”
何思为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沈国平又说,“你是我未婚妻,当着你的面,别的女人做这种事,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何思为错愕的张张嘴,“咱们不是假的吗?”
“外人不知道我们是假订婚。”
何思为迎上眼前的黑眸,竟莫名的有些心虚,她小声说,“我看车同志和你关系很好,以为...”
沈国平问,“以为什么?”
以为你们俩彼此喜欢啊。
何思为没说话,沈国平说,“以为我和她在处对象?”
何思为点点头。
沈国平说,“你想多了,我们只是朋友。”
看着小姑娘明显不信的表情,沈国平心里的不快散了下去,他笑着问,“你为什么觉得我和车晓在处对象?”
何思为说,“在南方时,你那么忙却能在医院护理她。回来后你们还一起去听交响乐。”
沈国平说,“知道的还挺多。听交响乐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口气一直淡淡的,听的何思为却觉得如坐针毡,她说,“邢玉山也弄了几张票,大家那天一起去,出来时看到你陪着车同志在买烤地瓜。”
沈国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们那天也去了。”
何思为眨眨眼。
这样的话,让她怎么想?
没想到会让他们撞到?
他们不该撞到?
不高兴让他们发现?
何思为想来想去,觉得就是这个意思。
她自己没意识,想这些时,她的嘴已经不满的嘟了起来。
沈国平看在眼里,脸上也有了笑意,他说,“我并没有怪你们去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既然遇到了,怎么不过去打招呼?如果过去打招呼,就不会误会我和车晓处对象了,不是吗?”
何思为噢了一声。
沈国平见小姑娘生气了,便耐心的说,“我和你之间的约定,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而且我们也说过,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就提出来解除婚约,既然有这样的约定,我如果真相中车晓,又怎么会不和你提呢?”
何思为被他给带偏了,想他的话,确实是这样啊。
看来是她误会了,想多了。
想通了,何思为立马担心的问,“那今天我没有照顾你,车晓不会猜到吧?”
沈国平沉默了一会儿,很认真的说,“这样,你仔细的和我说一下,你回来后的事。”
何思为说好。
沈国平拍拍床让她坐下说,何思为想着一句两句说不完,便顺势坐了下来。
她仔细的把她回来进院子里见到车晓,两人说了什么,最后直到车晓走,仔细的都学了一遍。
说完后,她紧张的问,“没有什么漏洞吧?”
沈国平说,“漏洞很多。第一是你表现的和我就像朋友,并没有对男朋友关心的样子,这一点就已经让人怀疑。第二点,当她给我用毛巾敷脸的时候,这种亲密的事情,你觉得是一个朋友该做的吗?”
何思为说,“应该我来做。”
沈国平说,“不错,所以这又是一处漏洞。第三点,她说有洁癖,却用我的手绢,你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就更不对了。”
何思为用力点头,“对,我应该脸色不好看,有洁癖的人怎么能用别人未婚夫的手绢,她和你也只是朋友。”
说完,何思为自责道,“对不起,我看她的行事作派,以为你们....又怕她误会,所以....”
沈国平说,“说明你根本不相信我。”
何思为惭愧的低下头。
沈国平眸子晃了晃,“好了,也是我平时和你沟通少,经过今天的事,以后我相信不会再有漏洞,至于今天的事情,明天找机会弥补过去。”
看着小姑娘满是期盼的看着他,他说,“明天去宋爷爷那里,她应该也过去。”
当然,沈国平也直接说出了原因,“宋爷爷与她爷爷也是朋友,之前她听说我要去宋爷爷家,也说要一起去。”
何思为说,“那明天我表现的像一点。”
沈国平沉声的说,“适当就好,过犹不及。”
何思为佩服的看着沈营长,“多亏你提醒我,不然表现的太过,反而更假。”
面对真诚又信任的目光,沈国平心虚的垂下眼帘,他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假咳两声。
何思为这才想起来眼前的人还病着,“对了,车同志熬了粥,现在温度应该刚刚好,你先吃点东西,身体才能好的快。”
等粥吃完了,沈国平躺下,何思为又给他把了脉,“你是冻到了,要好好养着,不然以后有点不舒服都会找上你,体质差也爱生病。”
沈国平说,“是感觉有点差,刚吃过粥,按理说身体该热,现在却有点冷。”
何思为听了手就搭在他额头上,“难不成又要发热吗?”
探了一下不热,她收回手,“老人都说捂汗才能退烧,其实这样做更危险,我知道一个老办法,退烧很快。”
平日里冷硬的人,生病后躺在床上,看着五官都不似平时那般冷硬了,柔和了许多。
何思为有一瞬间的走神,马上又收回思绪,她说,“用姜熬水泡腿,退烧最有用,我小时候生病我爸就这么弄,我去烧水,一会儿热起来正好泡脚。”
起身,发现没走出去,何思为低头才发现胳膊被握住。
沈国平松开手,假咳两声,“现在还没有发烧,不用弄,等一会儿烧了,我和你说,你又刚回来,还没有吃饭吧,先去弄口吃的,然后再过来。”
何思为说,“我不饿,等饿了再说,我先烧水吧。”
这周的晚上她都在吃沈营长买回来的油条,今天周五,她是不打算花钱买吃的。
当然,这事她明白不能让沈营长知道,所以说话时并不敢往床的方向看,而是眼睛盯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