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孩匆匆离去的身影,晏霖心情很好,来日方长。
张姨本就上了年纪,今天又奔波了一天,田笑好不容易才把她劝回家,随后对李萌月说道:“萌萌,今天累了吧?你快回学校休息。”
李萌月看着田笑欲言又止,她现在脑子里乱的很,想把白天知道的事赶紧告诉田笑,又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她既担心田笑被骗得更深,又害怕她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
“萌萌,你是不是有话要说?”李萌月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田笑对她何其熟悉,一眼便看出了她的纠结。
李萌月叹了口气,还是忍住没说:“没什么,时间还早,我再陪你坐会儿。”
田笑拗不过她,进去看了看田以秋的情况,见她睡得沉,便拉着李萌月在病房门口坐下。
两个女孩偎依着,田笑把头轻轻靠在李萌月肩膀上,她精神紧绷了半天,此时突然觉得很累。
“萌萌,你真好。”她喃喃低语,“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李萌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以秋姐很快就会没事了。”
田笑却轻轻笑了:“我刚才真的好怕,怕姐姐突然离开我,我就又成了被抛弃的孤儿了。”
李萌月被她的话弄得鼻子一酸,眼泪都快下来了,心里更加焦虑,要是田笑知道自己被“渣男”欺骗的事,得伤心成什么样。
想到此处,她气不打一处来,甚至想立刻冲到祁念安面前给他点颜色看看,再把他的事迹宣扬一番,让他身败名裂。
她向来是个想到什么就要付诸行动的性子,借口去上卫生间,实则是独自溜进楼梯间里准备先骂他一顿出出这口恶气,也警告他不要再做什么伤害田笑的事。
阙洲接到李萌月电话的时候,他刚陪着祁念安加班加点谈下了这次的项目合约。
祁念安谈恋爱之前虽然也是个工作狂人,但以前走的是不疾不徐,跟着计划执行的路线。
可自从有了女朋友,祁念安的工作节奏越来越令人窒息。比如这次,原本计划一个星期内谈下来的合约,他硬是拉着对方公司没日没夜的赶进度,三天就拿下。
关键是,这位丧心病狂的上司还一脸雀跃地告诉他,明天一早就赶回去,接下来的几天就可以放假了。
“祁董,您做事真是雷厉风行,魄力十足!安乐集团在您的带领下必定会蒸蒸日上……”
“您太过奖了,贵公司的工作效率也让安乐在这次合作中更有信心,我相信之后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
……
阙洲看着正在和对方领导商业互夸的祁董事长,心里的白眼已经快翻到天上了。
谁懂啊,哪家的领导压迫员工加班,会只是为了赶回去谈恋爱啊?这个公司真的有前途吗?
他甚至开始反思,自己当年抛下轻松悠闲的少爷生活,卷铺盖离开家跟着祁念安摸爬滚打的决定,是不是太武断了……
祁念安见阙洲朝自己打了个有电话要接的手势,接过车钥匙,十分自觉地坐进了驾驶位。
再过十几个小时,就可以见到心心念念的未婚妻了,他心情极好。
何况,这两天确实把手下的人压榨的太狠,他可不想看到自家的总经理被逼急了撂挑子。
“你要他的电话号码做什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就成帮凶了?”
“李大萌,你喝酒中毒啦,究竟在说些什么鬼啊!”
……
阙洲激动的声音一惊一乍,祁念安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怎么回事,你们在哪家医院?我知道了……”
见阙洲终于挂断电话,他笑着问道:“阿洲,你这是和谁吵起来了?”
阙洲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老祁,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你听了可别急。”
祁念安的笑容在脸上凝住:“是笑笑出事了?”
阙洲急忙解释道:“是她的事,但不是她本人。田笑的姐姐心脏病发作住院了,她现在正陪着田笑在医院里守着。”
祁念安眉头紧紧皱起,他太明白田以秋对于田笑的重要性了,那是她爱逾父母的亲人,这会儿不知道她该急成什么样子。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做出了决定,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对阙洲说:“你自己打车回酒店。”
阙洲哪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能劝道:“老祁,李萌月刚才说人已经脱离危险了,我让秘书定明天最早的票……”
“阿洲,我等不了。我答应过她,不会再让她一个人陷入困境。”祁念安打断了他的话,“我先开车回去,这几天太辛苦,你们休息一晚,明天再回来。”
阙洲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伸手把后座上的抱枕勾到怀里,朝愣住的祁念安催道:“那还不快走?我俩换着开。”
祁念安轻笑一声:“你还真是……谢谢。”
阙洲抓了抓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好啦,别废话啦,离A市可还要七八个小时呢!让你一个人走夜路,要是出事了,谁来给我们发工资?”
“回去以后,我自掏腰包给你加工资。”
“得嘞!”
路上,阙洲把李萌月刚刚找他问电话号码的事告诉了祁念安,表示自己很委屈:“那小妞骂你是个渣男,是感情骗子……这也就算了,她居然还说我是什么帮凶!这到底是啥情况?”
祁念安十分无语,天地良心,他这辈子就只钟情于一个女人,何来欺骗感情之说?
田笑此时也很纳闷,李萌月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便坚持要陪她守在这里,好说歹说都不肯回学校。
她哪里知道,李萌月是怕刚刚自己打的电话把祁念安他们摇过来,让那个骗子有可乘之机。
“笑笑,我们两个人,一个守上半夜一个守下半夜,好不好?我真的不放心你,就算回去肯定也睡不着……”
田笑拿她没办法,又不忍心执意拒绝好友的心意,便去租了两个陪护床,好在房间很大,监护病房里也只有田以秋一个病人,倒也能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