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狮团的首领是我的远房亲戚,叫陆鹿。”
“鹿鹿?”
“是耳朵旁的陆。”
陆南星听着那叠音的字眼绵软又轻柔,便有些正经地纠正了女孩的字眼,眼眸中闪过几分吃味。
“原来你姓陆啊?”
林尽染忍着唇边的笑意故作惊讶,像只灵动的小猫似的,让陆南星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指尖顺着她的手腕握住了她的掌心,语气格外认真。
“嗯,不过只许你叫我星星。”
少年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眸底的神色闪了闪,松开了她的手按住了她的双肩顿在了原地,语气轻轻。
“你就在这儿等一下吧,那家伙有点凶,免得误伤了你。”
林尽染乖乖地点了点头,靠在洁白的墙壁上,看这眼前的男孩拐过弯朝着那窸窸窣窣的草丛间走去,便暗中在脑海中让系统直接开了窥听功能,很快远处两人的场景和话语便清晰无误地传入脑海中,比他那高科技还要更胜一筹。
陆南星不疾不徐地朝着那一人高的枯草走去,细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拨开了那挡在面前的草尖。
突然间冰蓝色的能量球就攻了过来。
那半透的颜色至纯至真,漂亮至极,就像是水蓝色的琥珀海一样,清明澄澈地甩了过来。
这是精神系加水系的异能。
异能者的能力分为六阶,越往上,能力便越强,大部分人的异能都比较杂乱,这样纯澈的能量最低都起码四阶以上了。
平常人能觉醒单系异能已经是难得,双系异能更是少之又少,更别说双系异能还这么纯净。
怪不得这人能做团长,看来实力不容小觑。
林尽染心中暗暗打着算盘,她的异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觉醒呢,如果能早点和这个团长搞好关系,说不定等到了基地里,还能轻而易举将徐立建立的势力给一举击溃。
原剧情中徐立到达南方基地时已经成为了五阶异能者,深受基地长的器重,在基地中更是混的风生水起的,手中掌握着一半基地里的兵力。
如今距离他们到达南方基地只有不足五天。
她必须打好关系,建立自己在末世里的势力和根基,白狮团是独立于南方基地的,因为团里都是高阶异能者,配合又默契,所以深受南方基地团的忌惮,但也不敢轻易挑衅。
女孩认真地看向那枯黄芦苇后的面孔,没有陆南星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而是周身仿佛如同他那掌心中清澈的冰蓝能量球一样,浑身环绕着一层温润的气质,叫人如沐春风,无意间就放下了戒心。
那分明的眉眼尽是柔和,丝毫没有凌厉的棱角,就像是早春溪涧里的清澈玉石,泉水叮当流淌过时,带着温柔的香。
不过这样温柔的人,陆南星竟然说他脾气不太好?
随后满眼柔和的女孩眼眸中继续聚精会神地望着脑海中的画面,看着那张温柔的薄唇轻启,用最轻的话,轻描淡写地看着对面躲闪过攻击的少年,唇角挂上了浅笑。
“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的戒备并没有松懈,还以为着安逸的偏安一隅,已经叫你松懈了。”
像是老熟人之间的叙旧般,一旁枯黄的芦苇在末世里也异常的坚韧,随风摇曳在两人之间,徒增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境。
在陆鹿温润的气质烘托下,显得陆南星也看着柔和许多。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吗?”
看起来对面的男人要比少年大上些,那成熟的俊脸上尽是沉稳,谁知陆南星开口却并不客气,丝毫没有将他放入尊重的列表里。
陆鹿也并不生气,而是再次随手一挥,冰蓝色的能量球朝着他打过去,唇角的浅笑并未消散,得体又温润,只是下手的力度和速度并未减弱下来。
少年不耐烦地蹙起眉头,躲过了攻击。
却没想到那能量球并未消散,而是朝着不远处林尽染所在的拐角处墙壁上砸了过去。
女孩赶忙缩回了不小心露出的胳膊,才免遭一劫,那冰蓝色的能量球顺势打在了那墙壁上,和特殊材质的墙壁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林尽染扶着胸口劫后余生地喘着气,她要是再慢一点,估计胳膊就被那能量球给打断。
脑海中男人那浅笑的表情,在女孩心中也从温柔变得冷恻恻的,更多了几分寒冷。
陆南星蹙着眉头瞪了他一眼,语气也挂上了不满。
“陆鹿,适可而止。”
少年浅蓝色的眼眸中盈着几分阴冷,似乎只要面前的男人在敢动手就会毫不犹豫地掐断他的脖子,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两人间的气氛仿佛一下子就降低到冰点,凝固冷滞着。
听着那满是警告威胁的话语,陆鹿笑的愈发灿烂起来,看着眼前难得反应这么大的男孩,薄唇间的浅笑越发灿烂起来,那双浅棕色的眸子里尽是兴味,温润的嗓音带着些许调侃。
“那是谁?你怎么这么在乎她?”
陆南星视线余光扫过女孩露出的裙角,想也没想地说出口,似是夹杂霸道的占有欲的宣告主权一样,让林尽染听着都不自觉地勾起了红唇。
“我看上的人,不是你该动的。”
陆鹿眼中的兴味越来越浓厚。
“你看中的人?南星,你是爱上她了?”
听到‘爱’那个字眼,陆南星的眸子才暗了暗,宛若一把锋利的刀刃扎在他的心口上,一寸寸地将深藏的回忆扒了出来,胸膛中剧烈跳动的心脏也被突如其来的冷给冻住了。
爱?
他不会爱任何人。
记忆中母亲总是说爱,有多爱父亲,多爱他。
那时他才三岁,就已经是A国赫赫有名的神童了,科学家也曾预言他的智商空前绝后,是人类的瑰宝。
可正是母亲的爱将他,还有家,都毁灭了。
他三岁以后的世界都是在那个小小的实验室里度过的,分不清楚白天黑夜,每时每刻都有白炽灯照在他的脸上,那洁白的墙壁上连个窗户都没有。
他躺在最大的中央舱体里,而母亲只是漂浮在一个青绿色溶液灌满的玻璃舱体里,浑身插满了大大小小的胶管。
“母亲,你还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