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
外面残阳已经完全落下，夜幕降临，外面簌簌的落叶夹杂着冷风传来细微声响，却丝毫无法影响桌子前热情纠缠的两人。
“呜呜，宋燕归，你变了，坏人，呜呜。”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细密的睫毛上挂着未落下的泪珠。
她的手扶着木桌边沿。
如同小猫嘤咛般的哭声夹杂着沙哑的娇吟断断续续响起，却没有换来男孩半分丝毫的垂怜。
“染染喜欢坏人。”
她差点摔倒在地。
……
......
“呜呜，放开我，我不要了，呜呜。”
她抓着桌子挣扎着想要离开，却如同被他拿捏在怀中的小野猫，逃不开躲不开。
男孩胸腔内强有力的心跳，隔着她的后背扑通直跳，头顶低沉暧昧的闷哼声听得人面红心跳。
......
“乖乖，是喜欢漫画里的那个男人，还是更喜欢我？”
......
“唔。”
回答他的只有女孩细碎断续绵长的轻吟。
……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女孩被抱着进了浴室，洁白飘舞的泡泡遮挡着水下的风光。
“呜呜，宋燕归，你，呜呜，喜欢你，呜呜，放开我……”
......
林尽染的嗓子都要喊哑了。
低沉沙哑的嘤咛哽咽更像撒娇，带着诱人的尾音勾的宋燕归不胜其烦地反复逗弄着女孩。
“乖乖，最后一次你来，好不好？”
这是林尽染今晚听了无数次的话。
......
那荡漾的水面并不平静，四溅的水花将他们暧昧的私语卷落在地板，墙壁上，听得人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
“乖乖现在好香。”
不知道宋燕归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无耻下流的话语，她红着脸软绵无力地捶了他的胸膛几下。
温暖缭绕的水雾遮挡着两人的身影，模糊的影子倒映在不远处的镜子里，娇羞遮掩的女孩终是被惹得满身通红。
……
......
彼时天将微亮，昏暗的夜幕中透着几分未落的月光。
那桌子上，椅子上滴落的汗水已经被房间里的暖意烘干了，米白色地毯上仿佛染上了更白的颜色。
而林尽染再次彻夜未归，被部队大院房间里的喻清尘知晓。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目光阴沉得仿佛化不开的浓墨，唇畔含着冷笑就这么定定地坐了一晚上。
“又彻夜不归，染染还真是个爱撒谎的小骗子……”
幽幽的声音满含着莫名的情绪轻轻飘荡在房间里，良久之后那凝结的压迫感才渐渐消失。
翌日一大早，外面的门就被敲响，而睡得沉沉的林尽染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宋燕归不舍地松开了怀里香软的女孩，穿了件睡袍就起床去开门了。
而酣睡的女孩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是你。”
男孩目光不善地看着门外的不速之客。
那天他在落地窗处看见的那个开车的男人。
“林尽染呢？”
喻清尘唇畔含着一抹浅笑，眯着眼睛眸底是掩藏住的黑雾。
“你是谁？”
“你好，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喻清尘。”
彬彬有礼的男人展现了良好的素养，唇畔间的浅笑礼貌疏离得恰到好处，周身围绕着强势的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
宋燕归紧抿着唇淡淡地看着他，扶着门框的指尖轻轻扣着木板。
“我是她的男朋友宋燕归。”
男孩说完才侧过身子，斜睨了门外的男人一眼，“家里有些乱，不介意的话请进。”
玄关处还残留着昨晚淡淡的栀子花香，喻清尘灵敏的鼻尖早在打开门时就已经闻到了。
他收起了脸上的浅笑，站定几秒后才迈腿走了进去，余光恰好落在玄关米白地毯上一处，眸光暗了暗。
“请坐，染染太累了还在睡觉，要我现在叫醒她吗？”
跟在身后的宋燕归关上门后，绕过男人的身躯将他挡在了客厅里。
话落片刻，喻清尘紧抿的唇往上勾了勾，眼里的厌恶和嫌弃不加掩饰地显露出来。
“不用，在此之前，我想我还有点事情需要解决。”
话落，一拳打在了宋燕归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上。
男孩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舌尖抵着嘴里的软肉绕了一圈，浓浓的血腥味蔓延在口腔里。
“疯了。”
他低声咒骂一句，攥紧了拳头，含着血的唇角轻轻勾起，毫不畏惧地迎上男人的视线。
“你喜欢染染？所以打我？”
他攥着拳头，出手前歪着头先开口问了问。
喻清尘眸中暗沉的神色挥之不去，睥睨的目光看着眼前精瘦的男孩，不屑一顾地冷笑一声。
“宋同学，染染不是你可以染指的。”
对面的男人跟着收起了笑容，一拳回击了上去，被打的男人猝不及防吃痛地皱起了眉。
两人缠斗起来，宋燕归虽然练过几年柔道，却也抵不过部队里训练出来的人。
男人清楚地知道打哪里最让人痛不欲生，还不留痕迹，几个回合下来宋燕归一瞬间感觉内内脏都跟着颤了颤。
唇畔吐出一大口鲜血，米白地毯上染上一片殷红的色彩叫人看得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