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人叫他。”
家丑不可外扬,倒不是顾意浓要瞒着韶华,而是还不到告诉她的时候,这里人多眼杂的,要是被人听到传出去,那会坏事的。
韶华与她玩的最好,见她这副想说又犹豫的表情便瞬间明白了过来,想必是这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行吧!你切多留个心眼儿。”
韶华不再拉着她说话,而是借口让顾意浓脱身离去。
顾意浓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她对顾梨和慕容臻的叙旧没多大兴趣,便躲懒回了自己的院子。
哪知半道上便瞧见假山后那鹅黄的一角,顿时脸上露出几分惊骇来。
顾意浓急忙躲了起来,听着假山后两人的交谈,脸色渐渐浮现出些许怒意。
私下见面的人是他们,躲着的却是她,真是倒反天罡!
“阿梨,你这些年过得真的好吗?为何我听见你受了许多的苦?”
慕容臻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心疼。
顾梨闻言瞬间红了眼眶,“臻哥哥……我、我过得一点儿都不好,父亲下江南后便得罪了人,后面被人骗光了所有的家产,我差点儿被那些歹人卖入青楼,拼死才逃了出来。”
慕容臻霎时白了脸,不管不顾的伸手抓住了她。
“你可有事?为何我没听人说?”
他当然没有听人说,毕竟这是顾梨现场编的。
闻言她眼里再次含了泪:“许是姐姐觉得我这个妹妹遇上这样的事丢了尚书府的脸吧!她让我不要同人说……”
慕容臻听到这里一颗心都碎了。
顾梨定是伤心难受极了,所以才同顾意浓开口说了这些想寻求几句安慰,哪知道那个冷心冷肺的女人安慰没有不说,还叫她把这件事给咽下去,别连累了尚书府的名声。
真是!
“她怎么如此恶毒?这样的事就该把那些人给凌迟刮骨!她怎的还让你闭嘴?”
瞧着慕容臻脸色涨红的模样,顾梨的眼泪唰唰的便流了下来。
“是……大抵是我的不对了……这件事的的确确是对尚书府声誉有损,姐姐她不高兴也是应该的。”
“那顾尚书呢?顾夫人他们也是如此认为的?”
顾梨哭的更凶了,哽咽道:“姐姐自幼便养在父亲母亲膝下,那像我才回来不久,感情哪有那么深厚?”
闻言慕容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仿佛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他没有看到的地方顾梨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嘴上却是万分的关心。
慕容臻感动极了,拉起她的手似感慨般道:“都怨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顾梨目露感动,“怎么能怪你呢?当初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江南也是我要去的,如今不好……也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怨任何人,只是臻哥哥,我没想过你会这么早就成亲了……”
听到她这句话慕容臻的神情有一瞬的激动,他死死的看着顾梨的表情,似乎是想在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你、你是不想我成婚吗?”
顾梨从他手里抽回了手,语气低迷:“怎么会?姐姐长得比我好看,父亲母亲又更加的疼爱她,对于王爷,姐姐比我更适合……”
“怎么会?在我心里她连你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听到这句话顾梨心中的那股子郁气总算消散了不少,眼波扭转带了丝女儿家的娇俏,把慕容臻的魂都给勾没了。
“我知晓王爷是安慰我的,不过我也很欢喜,大家都觉得我比不上姐姐,唯有王爷肯说这样的话逗我开心。”
慕容臻想解释自己不是逗她开心,是真的觉得她比顾意浓好上一万倍,可是话还没出口便被顾梨给拦下了。
“王爷别说了,有些话你我之间已经不适合了,如今你是我姐夫,我们以后也不得再见面了。”
慕容臻想拦下她,却没有抓住她半片衣角,他再次捂着嘴咳嗽了起来,仿佛大限将至。
顾意浓在假山后一脸黑线,搞不明白顾梨这人想要做什么?把人都钓成翘嘴了,这就走了?
想来应该不至于,顾梨是有后招的。
转眼便当了晌午,大家都前后脚走进了用饭的听雨阁,丝竹声自湖上传来,余音绕梁有种置身仙境之感。
已经换了一身紫衫的顾梨同顾夫人一同走了进来,顾老爷此刻也终于舍得离开书房,简单介绍一下后便让丫鬟开始传菜。
顾意浓坐在下首,顾梨则是坐在顾夫人身旁,宠爱之意甚是明显,这让有些人蠢蠢欲动。
午膳用至一半时只见一身着月牙白长衫的男子在小厮的引路下走了过来,墨发飞扬五官清冽身长玉立甚是俊朗。
“听闻顾大人巡回幼女,还未恭贺大人家人团聚。”
“梁王来了?快请上座!”
说实话顾老爷算不得意外,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没那么真切了。
其他皇子公主的到有送礼,可是没敢上门,毕竟顾家也算是代表了文官的一派势力了,原本顾意浓嫁给了慕容臻,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放弃了拉拢。
现在顾家找回了小女儿,那些原本就差些势力的皇子定是蠢蠢欲动,那位肯定对此上了心的,现下谁还敢来?
这梁王是真的头铁?
顾意浓倒是明白他来的意思,一直以来梁王树立的都是闲散王爷的风格,对皇位没多大兴趣。
这番不顾其中厉害亲自上门恭贺,不过就是想着用身正不怕影子斜几个字为自己保驾护航罢了!
要是他不来,恐怕倒是叫人奇怪。
“顾大人客气。”
慕容玄微微莞尔坐到了顾老爷的身边,目光则是落在了顾夫人身旁的顾梨身上。
“想来这便是顾二小姐了?”
他淡淡问了句便让顾梨霎时间红了脸,现在顾梨还没和梁王搭上线,两人今日算是第一次见面。
“是,臣女见过梁王。”
她起身行了个礼,算不得多好可也找不出什么错处,这倒是让顾夫人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生怕顾梨又给她整些幺蛾子出来。
慕容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而后便不再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