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顾意浓穿了一袭罗烟群,外罩浅紫薄衫,腰间系了枚鸳鸯佩,头上挽的是飞云簪,带着同色系的宝石珠花,看着十分矜贵优雅。
待她出来时穆何修依旧愣了愣,低声说了句走吧。
顾意浓在身后打量着他的穿着,这几日都见他着玄色衣袍,今日反而转变了那个穿了一袭淡雅的长衫。
就在她好奇穆何修不应该像个孔雀开屏一样穿的花哨吸引段倩芸的注意时,走在前头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
她没注意便一下撞了上去,鼻头瞬间被酸胀感填满,穆何修连忙回头,便见她眼里包满了眼泪。
“你没事吧?”
顾意浓轻轻摇头,因为撞到鼻子的缘故,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娇弱的哭腔。
“我没事。”
这个小插曲很快便过去了,待到宫宴时他们便依照地位高地自己相应的位置,男女不同席家宴亦是,因此他们只能相对而坐。
凑巧的是顾意浓下首坐着的便是段倩芸,今日的她打扮的格外尊贵。
绛紫色的外披配上同色系的罗裙,上面是繁密精致的刺绣,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不同的样式,引得许多人留足观看。
顾意浓只是稍稍瞥眼,便收回了目光。
原着中段倩芸会在今日大放异彩,彻底将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声传遍整个大魏,可如今没那么容易了。
不多时一位太监领着几位异服人士走了进来,典型的异域长相应该是来自边塞之国。
简单行完礼后,他们便被安排到了皇帝的下首,欣赏完歌舞其中一人便抱拳起身。
“我也见过大魏学识渊博的年轻儿郎,亦听说大魏的女子并不输于男儿,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见识一下?”
皇帝闻言与皇后对视一眼,下一刻便爽朗道:“这男子的事你问朕,这女子的事你得问皇后才行。”
皇后失笑,“我大魏女子自然也是能当比儿郎的,只是使者想要如何呢?”
“我听闻大魏盛行诗词,今日中秋家宴也来了许多名门小姐,不如就让她们做做诗,如何?这题由我们来出。”
“自然,只是光是作诗,没有彩头可不行。”
“我丹葛乐虽然不及大魏强盛,但前不久新得了一块儿上好的和田玉,这几枚玉佩便是用它打造的,不知可否有资格作为彩头呢?”
只见那托盘上有着形状各异的三块玉佩,其中一块更是流光溢彩制作精美,想来是给魁首的。
“自然,这样好看的玉佩很适合我大魏的女郎。”
皇后和讯一笑,便朝下方的几个公主和有名气的管家小姐使了个眼色。
使者先是以花、草命题,后便是山川之景。
原本花草命题时几人回答的都不错,有静有动色彩明亮,更是引得许多人欢呼。
可到了山川之景时她们便要弱上许多,女儿家的柔情缠眷用在山川之上便少了许多磅礴之气,瞧着便不是那么贴切了。
那使者便笑了笑,目光很明显有了几抹轻蔑,高位上的皇帝见状笑容便淡了些,眼里隐隐有些不悦。
皇后也不太开心,方才她那样信誓旦旦,要是真输了可不丢脸丢到家了吗?
大殿中的气氛有些许压抑,原本正在苦思冥想的段倩芸忽然看见正吃的香甜的顾意浓,凭什么她可以悠闲自得?
“小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当今贵妃是她姑姑,见状便直接道:“有什么说便是。”
“我方才也觉得自己做的诗有些不足,可并不代表我大魏没有其他的人呀!在场不是还有这么多的小姐吗?择其优者,定会让使者满意。”
“这位小姐话虽不错,但方才皇后娘娘叫的是你们几位,想来也是大魏女子中的佼佼者,你们都无法做出让我满意的诗词,其他人如何能呢?再则,若是她们其中也没有能让我满意的,下次还得在整个大魏中选吗?”
段倩芸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她没想到这人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三皇子即墨离见状有些不悦,“瞧使者这话说的,好似要耍赖一般,我大魏能人何其多,这样的招数我们不屑。”
此话落地大殿中便再也没了声音,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三皇子脑子不太好使。
段倩芸的脸色更差了,同时心里也在暗骂追求自己的这几个皇子没一个有点儿用的,但凡他们能得皇帝青睐册封太子,她也不至于和穆何修周旋。
皇帝也被这个脑子愚笨的儿子给气到了,好在占嫡不占长,要不然这储君之位还得真给他,到那时他恐怕要从皇陵里爬出来。
“三哥严重了,我想使者不是这个意思。”
锦怡浅浅一笑,她先抬高了那使臣,便有低声道:“方才使者不是说要看看我们大魏女儿吗?我们几人虽说有些名气可那也是众人抬爱,要说有才,这其中深藏不露的人又有多少?何况……方才使者不是问的我们在场所有女眷吗?”
“好啊,那你们再找几个人上来也成。”
他不愿和这些人多费口舌,左右等下无人让他满意,他在开口也不迟。
锦怡见目的达成微微莞尔,下一秒她便目光灼灼的看向顾意浓,“不知意浓可否上来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啊?”
顾意浓闻言一惊,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惊讶,“我、我……”
“怎么?你不愿意为了我们大魏出战吗?”
锦怡脸上的笑多了一丝恶趣味,方才她听段倩芸说的那番话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两人是关系不错的好姐妹,自然是心有灵犀的。
何况顾意浓是什么水平她们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她肯上来那么丢人现眼的就是她了,到时候谁记得她们也答不上来呢?
面对她恶意满满的笑顾意浓只是面上装的慌张,可心里面却平静的很。
她这里可是有几千首八子友情提供的诗词,用得着怕谁呢?
“我、我自然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