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包子嘞!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嘞!刚出炉的包子......“
“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大力丸!一天一次,一次一天,如假包换,假一赔十......“
马车穿行在闹市之中,车帘早已被秀儿掀开了一角,此时秀儿正一脸好奇的盯着外面贩卖糖果点心的小贩,柳琴儿同样对外面的街道有着好奇。
李时安早已退出修炼状态,透过车窗眯眼望向外面。
一路走来,相比于雁门关的巍峨建筑,与那盘如长龙的关城相比,青州则更像是亭亭而立的小家碧玉。
就如着这街道两旁的房屋,一排排错落有致、飞檐翘角的屋檐,宛如展翅欲飞的大鹏,屋檐四角高高翘起。
门窗同样是由木材制成,但却是经过匠人巧手雕刻,呈现出各种图案,窗棂上的花纹,或繁复或简约。
自从入了青州,这山也绿了,水也清了,相比之下,雁州多数戈壁之景就显得有些刺眼了。
李时安喃喃一语:“青州!还真是躲在大丈夫身后的美娇娘啊!”
......
“公子,我们不在城中歇脚吗?”马车没有停下的意思,自北门而入,往南门而去。
李时安收回目光,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女子,此女名叫吴巧儿,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早已和柳琴儿与秀儿打成一片。
就连对此行一直都不怎么上心的宋老头也对这姑娘另眼相看,而李时安也问过宋老头,是不是这姑娘有过人之资,竟然让您老人家也另眼相看,可结果等来的是宋老头那翻上天了的白眼。
“哦!好吧”
吴巧儿点了点头,再度和琴儿两人细语交流,时不时还偷偷瞥一眼李时安。
对此,李时安不做感想,就当是自己的粉丝了,爱看就多看。
马车贯穿了整个青州郡城,其中还途经了青州州牧的府门,李时安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府邸之人的探查。
不过李时安也没闲着,同样毫无掩饰的将自身气息探入府邸之中,马车穿过街道尽头,府邸之人与车内之人未有一言,却胜过千语的仇视。
“青州郡,还真是卧虎藏龙啊......”李时安轻轻一语。
“小子!这青州郡有些蹊跷,不在此逗留老夫也赞同!”赶着马车的吴老头不时开口道。
一身素衣走出车厢,回头望向来时的路,双眼微眯一言不语。
车帘未曾落下,吴巧儿第一次间从这位翩翩公子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威压,那种睥睨天下的蔑视高傲与生俱来,哪里还有先前半点的温文尔雅,只是如此姿态却是让她看得有些入迷。
车帘落下,李时安却没有回到车厢,而是与赶着马车的宋老头并排而坐,方才那股气势也悄无声息的散去。
李时安双手枕在脑后,身子斜靠在车厢上,开口问道
“宋老头!刚才我探查州郡府邸,虽是感受到几股颇为强劲的气息,却也只是四品境,最多不过四品巅峰”
“但其中有一道气息却是隐匿的极好,无论我如何挑衅,对方都不为所动,半点马脚都不曾露出,你可知底细?”
其实在李时安走出车厢之前,双方探查之意还只是在暗中。
但当李时安径直走出车厢,同时还转身回看府邸,还有眼中那般的蔑视,无一不是在挑衅暗地里那道隐匿极好的气息主人。
虽然他无法探查对方底细,但李时安可以确定,对方一定是一位三品境的高手,而且还是能让宋老头也正眼相向的高手。
宋老头眼神微眯起来“这便是老夫方才所说,不在此逗留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道气息极为擅长隐匿,气机深藏内敛”
“表面上虽如枯骨腐朽般静寂无声,但其更深处却是暗潮汹涌,就连老夫也只是感知个七七八八,修为至少在三品中期,若是隐藏的极好,瞒过老夫的双眼,达到三品巅峰也不为过......”
闻言,李时安心中便是一沉,青州不过一州之地,非能与雁州相提并论,雁州乃边关重地,所以才会有雁湾这般实力高深者坐镇。
若是说要与雁州整体实力相提并论的州郡,整个大夏不过两地。
其一便是大夏王朝之都,天子脚下的长安城,光长安边城便有十二卫营,一营三千金甲,各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在往内城还有护城禁军,由兵部代理的天子之兵。
在往内宫还有皇帝直属亲兵,天吾卫,以及大夏供奉,还有一座宁天下都忌惮三分的钦天监,不过是忌惮整个钦天监,还是那位监正那便不得而知了。
这其二,便是名声略输雁军一筹的湘南边军,领军之人虽不是王侯,却是封王之下第一人,湘州将军陈志统领。
陈将军虽未封王,但其父却是实打实的兴隆年间的湘南侯,麾下水军在当年岭南水战,打得靖国水师丢盔弃甲,可谓是冠绝一时。
而湘南侯嫡长子如今的陈将军更是军事才略不输于其父,亲笔着写的《十六水战》,《行兵录》还有《战运策》皆被兵部视为典藏,常常出出现在大夏各大军营之中。
即使是大夏周边邻国的各大武侯也不吝赞赏,“陈镇湘南,湘南之患不足为惧矣!”
只是其父在当年太子之争因为没有占位,让当朝天子颇为不满,虽其子陈志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苗头,却也不曾接下湘南侯的衣钵,直落得个大将军之衔。
思虑至此,李时安不禁又想起了那位与自己一同登楼诗会的家伙不禁摇头一笑,还真是虎父无犬子。
“既然别人待在窝里没有找麻烦,那咱们也就骑驴看剧本,走着瞧!”
话音落下,马车驶出南城门。
......
青州顾府。
宽阔的庭院中,矗立着几座高大的建筑,飞檐翘角,气势恢宏,白墙黛瓦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府邸内的气氛异常,主座之上坐着一位白衣白发的老人,其容貌虽是垂暮之态,但气态全然不似垂暮。
皮肤竟是白皙如女子,那双微眯的双眼更是明亮异常。
老人身侧站着一位身着大夏王朝正四品官服的老者,按理来说,在地方一位正四品官员,已是天大的官了,怎得连坐都不敢坐了?
“大人......您看......”不曾落座的青州州牧身子微弓,小心开口。
只是不等其言罢,首座之上的老人却是轻轻摆了摆头。
“天干......物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