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没有回应,只是将头紧紧的埋在前者怀中。
微微颤动的双肩,表达着秀儿的思念。
李时安轻轻揉着秀儿的脑袋,温和道“行了!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哭鼻子了”
说话间,轻轻推开前者,替其将滑落的泪水擦去。
秀儿依旧不语,只是紧紧的抓住前者的衣袖,深怕下一秒对方又会消失。
李时安无奈道“好啦,本世子还有急事,等忙完了就给你买糖葫芦怎么样?”
“我要三串!”
“好!就三串!”
大帐的帘幕拉开,刘大夫从中走了出来,微微颤抖的双手和顺着脸颊滑落的汗水,无不显示着此次行医的困难。
李时安连忙上前道“有劳刘大夫了,不知赵统领他如何......”
刘大夫轻轻一叹,又重新步入大帐中,李时安心下一沉,跟了进去,秀儿知道轻重缓急,没有吵闹,自是蹲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大帐内,刘大夫叹了口气道:“世子,恕老夫医术浅薄,如今只能延缓其生机流逝的速度,让其拖的久一点罢了”
李时安沉默不语,在他将神识探入赵统领体内时,便探查到前者气息微弱,生机涣散,只是如今就连刘大夫都不能医治,那还有谁能行。
见其不语,刘大夫轻轻一叹,告辞道。
“老夫已用银针,将他的穴位封锁,体内生机暂时存留,接下来老夫也无能为力,告辞!”
李时安点了点头,目送对方离去。
刘大夫走后,大帐再次拉起,秀儿与先前帐外的将军一同进入。
“世子!统领他......”
银甲将军看着卧榻上的赵重远,颤声问道。
李时安轻轻摇头道“等雁王回来再议”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出现在大帐之中,李时安扭头看去,正是便宜老爹。
“父亲!”
“见过雁王!”
李时安与银甲将军同时行礼。
李宗辅轻轻点头,看向卧榻的赵重远,问道“赵统领如何了?”
李时安叹了口气,道“刚刚刘大夫替其医治过,内府受创生机流逝,刘大夫也无能为力”
李宗辅眼神一滞,上前探查,片刻后起身,脸色沉凝下来。
“时安,你刚回来,先回王府休息,此事本王来想办法!”
李时安点头,带着秀儿出了营帐。
从军营至王府,这一路上,秀儿一直拉着李时安的手,憔悴的小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李时安买了三串糖葫芦给了秀儿,秀儿接过两串,剩下一串给了李时安。
“这串给世子,这串给琴儿姐姐!这串是秀儿的!”
李时安看着手中糖葫芦,有些感慨,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缓缓行走在雁门关的街道上,只是沉寂已久的雁门关,在其中一人的出现,再次沸腾起来。
一时间,一封封秘信递到了雁州各大世家手中。
王家,王兴山看着信封上的短短几字,眼底流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回来了!”
怡红楼,沈家三女沈琼兰,正慵懒的倚在窗前,一双媚眼望向天际,看着天边呼啸而过的大雁,一抹笑意浮上脸颊。
“雏雁北归!”
......
“丫头,这些日子你都干了什么?”
“等世子啊!”
“哦?还做了些什么?”
“嗯~还有,就是天天待在城墙上,白天看大雁,晚上就数天上的星星!”
“还有,那些守关的大哥哥对秀儿可好了,还给秀儿好吃的......”
李时安侧目望向身旁的丫头,摸了摸秀儿脑袋,轻声道。
“丫头,答应世子一个要求行吗?”
秀儿咬着糖葫芦,疑惑的抬头,含糊道“啥事情呀?”
“以后无论本世子在不在,你都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吗?”
秀儿低头,有些忧愁道“秀儿有好好吃饭呀!只是睡不着觉,秀儿一闭眼就想起世子。”
李时安无奈一笑,牵着秀儿的手朝着王府而去。
......
雁王府。
王府大门古朴装潢,门上雕刻着祥云麒麟。
李时安看着王府的牌匾有些感叹,老子流浪了一个月,终于回家了!
王府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管家侧着身子探出脑袋,打量着门外两人。
李时安刚入关,一身素衣早已没了先前的颜色,血渍沾染了半边身子。
在其肩处,还破了一个窟窿,束发的发冠早已不见,发丝凌乱,叫人如何看也想不出他是王府的世子。
秀儿上了关城就没回过王府,一身也是脏兮兮的,但还能辨认出来。
管家疑惑问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带了个乞丐回来?”
秀儿眸子一蹬,四处望去“哪里有乞,在哪里?”
李时安有些无语,看着管家,无奈道“我说刘管家,本世子你都认不出来了?”
此言一出,刘管家立马听出了来人身份,吓的就是一哆嗦,连忙打开府门,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原来是世子,老奴眼拙,老奴该死!”说着就磕头了一个。
吓得李时安连忙侧身避开,上前扶起老管家,道“没事,没事,本世子还没那么小肚鸡肠,回去!回去!”
于是李时安又迈着他那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王府,刘管家躬着身子陪同。
李时安挥了挥手示意管家你忙你的,别跟着了,随后便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途经东院,发现东院的客房已经锁了起来。
看来梦瑶他们已经回去了,旋即回到自己的院子。
进入院子,李时安便看到自己的房门虚掩着,顿时有些困惑,他的院子一般只有秀儿和他爹进去过。
现在他爹还在军营,秀儿刚回自己房间,这又是谁呢?
李时安来到门前,往里看去,屋子比他离去时干净许多,随意乱扔的衣物也整齐的叠放着。
一袭淡粉长裙在他的书桌前,将摆放的茶具重新换新,又倒了一杯热茶,热气袅袅升起,少女看的有些失神。
李时安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柳琴儿是定然还不知道他何时回来。
如此举动,只能是她每日都会将茶具换新,在斟上一杯新茶,好随时等他回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柳琴儿一惊,扭头看来。
李时安淡然一笑,道“琴儿,你在本世子房内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