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卧听风吹雨,
铁马冰河入梦来...
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儒喃喃念叨着,竟不知何时悄然落泪。
他这一生都在生活在雁州,三十年前,他也是一位将士,因伤退役,可那颗心却永远的留在了军营。
他不甘,他不想这般!于是自学儒道,撰写边塞诗词,企图写出边塞战诗,再向边关尽一份力。
“三十年,老夫整整想了三十年!”
“夜阑卧听风吹雨,”
“铁马冰河入梦来...好诗,好诗词啊!”
王州牧两眼失神,望着空中逐渐消散的异象,竟不知道如何点评。
这时,又有一位大儒点评道
“诗中出现的“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描写,通过声、色、情三者的融合,创造了极具意境的画面。”
“这些描写技巧使读者能够感受到风雨交加、边塞冷苦的严峻环境,以及戍楼士兵,坚韧不拔、忠诚无私的形象。”
这是老夫见过最富有边塞气息的诗!”
众学子已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顾远平从错愕中回过了神,脸色变得铁青,本下想羞辱一番李时安,然后夺得这诗会魁首。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李时安竟然能够做出如此佳作。
先前的字谜,和对子,不过是小道儿,这作诗可是正儿八经,需要时间磨练,其中要考虑,诗律,诗韵,结构...等等,不是一蹴而就的。
回到座位的王宁此时神情有些怅然若失,他本以为李时安那日的诗,只是初登八彩,如今看来,自己早就已经输了。
......
“嘿,那个窜稀的,到时候别忘了倒立”
“你...你,这还没有经过儒阵鉴证,你怎么知道,这首诗能一定会超过八彩”
“你个扒灰,等着看吧。”
异象消失,官吏想将李时安的诗放入阵中,只是官吏如何都无法将诗拿起。
场中人无不疑惑,只有高台上的考官清楚。
“一字千斤!”
虽然不是说每一个字有千斤之重,但写诗的纸张,已重达千斤。
王州牧见状,微微张口,嘴里轻吐一字:“御”
随即,写有诗句的纸张缓缓飘起,朝着阵法之中飘去。
诗句入阵,霎那间,整个大阵以极快的速度运转起来,一股威压油然而生,天地灵气缓缓聚集,形成了一双眼眸,紧盯着诗句。
众人又是大惊,天地异象就算了,竟然还惊动大儒神神识,这首诗究竟会是几彩?
待那双眼眸将视线离开诗句,向众人望来时,李时安不由心里一紧。
等目光定格到李时安身上时,阵中传来一道和善之声
“好诗,当为战诗,由天道鉴证”
此话一出,再起喧哗。
“什么?此诗由天道鉴证?大儒竟如此推崇此诗?”
随着阵中声音落下,天地再起异象,一道接天光幕落下,形成九彩之色,惊动整个大夏。
而那光幕,不仅笼罩了诗应楼,还将雁州中心的夫子像一同笼罩,引的周遭住民纷纷跪地参拜。
大夏各地,有人举目看向北方。
......
应天学院,一处院落,一麻衣老头正躺在扶椅上,悠闲的哼着小曲。
当那接天光幕出现时,老头缓缓扭过头。
“战诗,不错”
此时的李时桉是彻底惊呆了,那日诗词所生异象,并未如此惊天动地。
他哪见过这阵仗,看得腿都有些发软,要不是那双眸子还盯着自己,估计他早就跑了。
待光幕消失,天空那道九彩光芒迅速落下,直奔李时安而来。
众人面露羡慕,那可是九彩啊!反馈何其之巨,就连王州牧都看得眼馋。
可就在这时,异变在升,本以为李时安会一举迈入儒道,甚至直入八品修身境。
可当彩光彻底融入体内时,似乎无法在其体内滞留,灵气激荡,隐有涣散之意。
还未消散的大儒眼眸一顿,随即运起目力,再度望向李时安,只是片刻,叹息之声传来。
“哎!经脉寸断,再无修行之缘”随后缓缓消散。
可实际的情况只有李时安自己清楚。
那九彩光芒入体后,他头顶的百会穴生变,一股巨力传出,将入体之光拽入其中。
起初那九彩光芒还能反抗,引得灵气四散,但随着巨力增大,九彩光芒落入下风,一点一点的被扯入其中,直到彻底没了踪影。
李时安看得目瞪口呆。
“就...就没了?我的九彩啊!彩儿你回来~”
李时安欲哭无泪,可众人看到李时安的表情,以为是因无法修炼而伤心呢。
刚刚那大儒神识可是说了,李时安筋脉寸断,与修行是彻底无缘。
这时,王州牧清了清嗓子,道:“李时安,九彩,可还有人上前讨教?”
虽然他也不想让李时安夺得这诗会魁首,但相比于让青州拿去,还是好受一些,更何况,李时安依旧是个废物。
众人闻言,沉默不语,他们的想法也是如此,虽然李时安是个纨绔,但也是雁州的纨绔,若是青州这些人,连一个纨绔都胜不了,又如何与他们比。
此时,顾远平青筋暴起,手指攥的发白,恶狠狠的望着李时安,一字一字的从口中蹦出
“是在下输了,只是世子依旧无法修炼,浪费这九彩之诗了,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叨扰各位了,告辞”
说完,作揖行礼,转身离去。
一众青州学子也是如此,起身告辞。
众考官也未言语,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顾远平一行人走后,这诗会依然还在继续,没了魁首,他们还能够争一争这诗会百强。
这诗会前百,也是有奖赏的,前三甲,魁首获得直录名额,与五张儒道法纸。
榜眼获得三张儒道法纸,以及白银千两。
探花则是俩张儒道法纸,与银钱百俩,前百奖励各有不同。
值得一提的是,陈岁桉上前讨教过王宁,虽然考官不允许除青州与雁州之外的人参与,但陈岁桉只是讨教,不计入排名之内。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王宁败了,陈岁桉同样也写出一首八彩诗,但色泽比之前者更为纯正,再次引得众人骚乱。
王宁的脸色一变在变,今天对他的打击是一波又一波,前有顾远平,李时安,后又有陈岁桉,此时他已是心灰意冷。
就这样,时间随着众学子的吟诗对唱,把酒言欢众中悄然逝去。
戌时,诗应楼的钟声再度响起,代表着这一年一次的诗会就此落幕。
李时安带着秀儿走出诗应楼,一旁的陈岁桉停步,笑着说道:“李兄,在下还有一些其他事情,就先告辞了”
李时安道:“那陈兄我们就此别过,再会。”
李时安望着其背影,陷入沉思,既然知道我是何人,还如此这般处事不惊,这湘州陈家应该不一般,至少这陈岁桉不是一般人。
突兀之声响起,“老大,等等我啊”
旋即一个足有两百斤的胖子从诗应楼中跑了出来,那身上的肉是一颤一颤的。
“我说胖子,你不和你二叔回去,来找我干嘛”
胖子一脸讨好的笑道:“老大这诗会也结束了,你看你答应我的事情......”
李时安想了想,这才记起答应胖子的事情。
“这几天我爹忙得很,等过两天他得空了再去问问”
吴胖子闻言,也只能作罢,跟着他二叔回去。
“秀儿,你知道这几天我爹在忙什么吗?”
“不知道,这几天我也没见到王爷”
“哦,行吧,我们先回去”
......
妖域,凤栖谷。
一位中年男子立于谷前,眼眸深邃,目光审视前方,右手轻轻抬起。
一场大战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