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预产期临近。
计算下时间,还有一周。
江夏的肚子,从圆滚滚的西瓜变为了柚子形状.
能感觉到在不断收紧、不断下坠。
江夏不觉得难受,反而有一种呼吸通畅的舒适感,食欲也随之大增。
医生说,要多在外面散散步,增加“生产”力,以便顺利。
因此,每天下午吃完晚饭,常乐都会陪着江夏在附近的步行林荫道上散步。
11月。
已至深秋初冬,林荫道上铺满金黄色落叶,给阴霾多日的晦暗增添了色彩。
江夏挺着臃肿身躯,不断踩着树叶,发出簌簌声响。
她兴奋地说:“终于要到卸货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到底长什么样,老公,你期待吗?”
“肯定期待,马上我们家就要添加人口了。”常乐说。
“哈哈……等他(她)出来,我要好好打他(她)的屁股,这9个多月时间,实在太折腾我了。”江夏说。
两个人都没有选择提前知道性别。
虽然知道很容易,但是会少了一份大奖揭晓、为人父母的那一份惊喜。
人生在世,惊喜很重要。
它能支撑人,勇敢面对苍白无力的生活,继续走下去。
比如,每天2元彩票?
“咦?老公,对面有烧烤摊。”江夏用手指了指。
她手指的方向是景江的江堤,。
人员密集,少不了流动摊贩。
孕中期,她的口味是酸;
到了孕后期,她的口味就变成了辣。
也不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才刚刚吃完晚饭,你又想吃烧烤?”常乐说。
“但是我就是想吃。”江夏一脸无辜、可怜兮兮的模样
“能不能不吃?这东西吃多了不好。”常乐说。
“不行,我就是想吃,你去给我买。”江夏不停摇。
一双大杏眼扑闪扑闪,充满少女的期待
“好!好!我服了你呢。我去买,好吧。”常乐说。
“啵!老公,你最好了,亲你一个。”江夏欣然在常乐脸上嘴了一口,然后她推着常乐要走:“走、走,快去吧。”
“你就别去了,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常乐说。
“好,那你快点。”江夏点头,眼睛弯成月牙,嘴角上扬,观之令人愉悦。
常乐沿着斑马线,穿过人行横道,来到对面的烧烤摊。
点上江夏喜爱吃的鸡翅、肉串和金针菇串,慢慢等。
“啊……”突然身后传来的尖叫声。
常乐立刻回头,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江夏跌坐在斑马线的中线位置,表情惊吓、身体颤抖。
常乐心提到了嗓子眼,拔腿跑了过去。
他跑到江夏跟前,将其扶起来,来到路边树下,紧张问道:
“怎么回事?撞到没?”
“我……我……”江夏说不出话来。
她脸色苍白、茫然无措,额头渗出细密汗滴,一双眼睛没有神色。
常乐转头看向“肇事”车辆——一辆火红色的双门硬顶法拉利。
此时此刻,常乐极度讨厌这个品牌。
和车没有关系,主要还是人。
法拉利车主,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气势汹汹下了车,指着常乐和江夏骂道:
“尼玛!走路不看路,想死就往江里跳。”
常乐眉毛紧缩,形成一道深深的皱纹,眼神中充斥怒火。
哪知,车主骂声更加难听:
“挺着大肚子晃来晃去,趁早难产死了算了。”
说完,他还用厌恶的表情瞪了常乐、江夏一眼。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常乐怒火中烧、怒目相视,不待车主反应,一个箭步冲过去。
一脚重蹬腿,蹬在车主肚子上。
顿时,车主被这脚蹬力,蹬的连退数步,跌倒在轮毂旁。
“尼玛找死!活腻了?”车主双手撑地,想要起身反击。
然而,手稍微用力,胸膛处便传来剧痛,让他无力支撑。
常乐的打击并未结束。
他又冲上去,抓住车主衣领,将其强行拉起来,一记膝顶,狠狠顶在车主腹部。
车主顿觉腹部剧痛、全身乏力,脸部拧成一团,表情十分痛苦。
常乐的打击还在继续。
“啪!啪!啪!……”一连串耳光接连甩在车主脸上。
刹那间,车主脸上呈现出鲜红的手指印。
车主愤然而视,手脚虽无力反击,但嘴可以。
他的嘴开始咆哮,每挨一次耳光就咆哮一次:
“我cNmLGb,你特么牛逼!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打过。”
“我cNmLG,你等着,老子要让你牢底坐穿,让你全家在街上当乞丐……”
“我cNm……打啊,打啊!哈哈,有本事打死我。打不死我,你看我怎么整死你。”
“我cN……”
嘴肿了,咆哮也不利索。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不少人七嘴八舌开始指指点点。
有老头叹道:“哎,年轻人不知道克制,太冲动了,冲动是要吃大亏的。”
有人呼应道:“是啊,这个车主再怎么错,全程都没有还手,年轻人至少是个故意伤害罪。”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听在车主耳朵里,让车主气焰更是嚣张。
他勉力爬起来,倚靠在车门上,露出得意模样,像极了精神胜利法的阿q,同时还挑衅道:
“打啊,怎么不打呢?”
常乐想抬腿继续踹上两脚,但是被江夏拉住。
江夏哭着说:“老公,别打了,我没有被撞到。”
说完,眼泪禁不住流下来。
“没事,别哭。”常乐抹去江夏脸上的泪水。
然后淡淡地对车主说:
“你要玩?行!我陪你玩,看谁死!”
车主嗤之以鼻:“行啊,走着瞧。谁走谁孙子。”
常乐不和他做口舌之争,扶着江夏回到林荫道边的石椅上坐下。
江夏心情稍微平复,说道:
“老公,打电话吧……”
“我知道,你放心,没事。”常乐安慰她,打了一个电话。
不久,夏清芳跑过来。
她看见江夏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又看见路边聚集这么多群众,问:
“发生什么事情了?”
常乐简要介绍了一下情况。
夏清芳脸色瞬间沉下来,沉的要滴出水来。
看得出,她很生气,真很生气。
她冷冷看着不远处,依旧依靠在法拉利车门上、脸色依旧嚣张、眼神依旧狂妄的车主,嘴里说出四个字:
“不知死活!”
“乐子,你打算怎么做?”
“妈,事情我能处理好,您先带江夏回家,好吗?”
“好。我先带小夏回家,有事情电话联系。”夏清芳点头,挽着江夏的手,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乐子……”
“嗯?妈,怎么了?”
“年轻人还是要有年轻的样子,不要太顾忌。”
“我知道怎么做,妈,您放心,用不着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