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后。
常乐、江夏来到京城。
从东到西、从北到南,四处看盘。
最后,在一众豪宅别墅中选择了地段之王——内城二环核心区的一个高档楼盘。
西望御苑,东坎国贸,北邻涉外,西观十里长安。
四方皆风景,八向拥不凡,自成大方之境。
这是宣传广告,实地查看,不算吹牛。
该楼盘,离皇韵故宫不过2公里,距十里长安也200米之数。
繁华的cbd和大卖场更是近在咫尺。
更重要也是最关键的是,这里还汇聚了一流的教育资源、顶级的医疗资源。
端的是居家生活、休闲娱乐、商务办公三位一体。
这是江夏最为看重的。
“将来我们的孩子可以在这里上学,爸爸、妈妈退休后也可以住这里。”江夏想的很远。
“那就买下。”常乐掏出限量黑金卡。
将有270度专属景观露台、独特退台空中花园的427平大平层拿下。
单价15万元\/平方米,总价6400多万,带装修。
10多年后,这一片会涨到20万元\/平方米。
刷卡,签合同,拿着钥匙进入房子。
江夏在房子里上上下下、蹦蹦跳跳,好不兴奋。
比在香江买的那幢数亿元的山顶洋房还要兴奋。
江夏兴奋,常乐更兴奋。
江夏跳来跳去,身上传递过来淡淡的香气。
嗯!清新花果香,知名斩男香——肉丝带,把温柔发挥到极致。
清新花果香调,前调荔枝小苍兰,中调蜂蜜玫瑰味,后调琥珀雪松,给人一种少妇将熟未熟的感觉。
常乐将其拥进怀里,细嗅蔷薇、心有猛虎。
“哎呀,老公,我们回家好不好?”江夏放不开。
“不好!这里更刺激吗?”常乐让她放开。
“嘤嘤……”江夏不得不放开。
…………
走出小区,江夏面色红润、明艳撩人。
她将常乐的手挽进自己怀里,不停捏着软肉,以示不满。
离开小区,常乐联系郑鹏、姜振军,得知两人还在京城,便相约晚上一起吃饭。
吃饭时,男人一边,女人小孩一边,互不干扰。
常乐告诉两人:“跟你们说,我们已经扯证了,准备5月办婚礼,准备好红包。”
姜振军笑着说:“一进门就知道了,你们两人手上戴着戒指,恭喜!”
郑鹏问:“准备在哪办婚礼?”
常乐说:“地点还没有定,确定了告诉你们,到时候帮忙。”
“放心,一定帮忙。建议控制规模,要不然不好管理秩序。”姜振军说。
“那是肯定,我们已经考虑到。”常乐说。
郑鹏接着说:“常乐,告诉你一件事,最近一段时间,有人想找你。”
“找我?不奇怪,有哪些人?”常乐问。
郑鹏拿出一张纸给常乐:“我都记下了。”
“常乐,你放心,我们能挡住,他们也不敢用过激手段,毕竟你可是上面关注的。”姜振军说。
“不担心,我就是好奇,究竟是哪些人。”常乐接过纸,扫了一眼,笑了。
“原来是他们啊。”
“你认识?”郑鹏意外。
“常乐,建议你还是要慎重,这些人没底线。”姜振军提醒。
“放心,我不认识他们。只是坊间传闻不要太多。”常乐不以为然。
“呵呵,这些传闻我们也听过,有些过于夸张了,但是大多数还是真的。”姜振军说。
“口碑很差。”郑鹏接着说。
“不用理他们,人狂自有天收。”常乐不以为然,将纸交回给郑鹏。
晚上,常乐、江夏回到家。
夏清芳从房间走出来,问:“回来啦,吃饭了吗?”
“和郑鹏、姜振军他们吃过了。”江夏说:“妈,我们坐下聊。”
江夏拉着夏清芳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交到她手中:
“妈,您看。今天我和常乐买了套房子,在二环边上,现房。”
“等产权证下来,你和爸爸有空就去收下。过几天我和常乐就要回江州。”
夏清芳接过合同,看了一眼,然后说:
“这个楼盘?确实不错,地段好,资源集中。行,到时候我帮你们把产权证拿回来。”
“你们毕业了,也可以把户口落在那。”
“将来孩子上学、就医什么的非常方便。”
江夏笑嘻嘻地说:“妈妈,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这时,江志诚从书房走出来,表情严肃地朝常乐挥挥手:
“乐子回来啦,来书房,我们聊聊。”
“好!”
常乐跟着江志诚进了书房。
江夏问夏清芳:“妈,爸心情不好?”
“他啊,哪里是心情不好,是紧张。”夏清芳笑道。
书房。
江志诚收好书桌上的文件。
“爸,您这是有心事?”常乐问。
“对,确实有事,坐下说。”江志诚点头。
常乐坐在位于江志诚一侧的沙发上。
江志诚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喝口茶,你带回来的茶叶看着碎,确实香。”
“郑鹏在山里搜出来的,您喜欢,让他多买点,也不贵。”常乐说。
“够喝就行了,没有必要囤货。”江志诚说。
“爸,您说吧,遇到什么事了?”常乐问。
“今天,部里找我谈话,过段时间可能要调整,让我做好准备。”江志诚说。
“调整?去哪?什么位置?”常乐问。
“东海。估计,那里有一个副书记要退休了。”江志诚说。
“东海?这是好事啊。”常乐笑道。
“通常意义上,确实是好事。”江志诚点头轻笑:
“在部委看似高高在上,实际施展空间很有限,只有到了地方才能真正有所作为。”
“那我看您好像挺愁的。”常乐说。
“不是愁,是有些患得患失。”江志诚说。
“患得患失?不会吧。”常乐纳闷。
“就是患得患失,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江志诚解释道:
“一方面期待,想在地方大展一番身手,展现抱负;”
“另外一方面,又担心自己能力不够,不能应对和把控住地方上层出不穷、纷繁复杂的局面。”
“必须要承认,和你爸爸比,我缺基层经验。你爸爸大学毕业后从乡到县再到市,经验丰富,各种复杂问题都接触过,也处理过。”
“我一毕业就进部委,兜兜转转二十多年,没有离开过……”
江志诚说了很长一段话。
“爸,我觉得您有这个想法,就说明您有足够的敬畏心,而敬畏心就是干好工作的基础。”常乐劝慰道:
“而且,您是空降下去的,有很大的腾挪空间进行资源调配。”
“凡事有利必有弊。没有想的这么简单。因为空降,有多少资源调配,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标准要求也会更高。”江志诚说。
常乐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沉默。
“没事,我就是告诉你这个事。”江志诚说。
“其实,您可以和我爸多交流交流,有时候我觉得他心理素质确实好。”常乐说。
“你说到点了,你爸最大的优点就是心理素质足够好,面对各种棘手问题都不慌不忙。”江志诚笑道。
“其实还有一个优点。”常乐说。
“什么优点?”江志诚问。
“和稀泥?”
“哈哈……”江志诚大笑:“之前我在地方调研过,这应该是所有地方干部的特点。”
他继续说:“基层的问题很复杂,很多问题以当前条件没有办法解决。强行解决,会产生新的问题,导致局面更复杂、矛盾更激化……”
“能做的就是把时间拉长,努力发展,发展到一定阶段,再回头看,问题不再是问题。”
“所以发展是硬道理是有深刻哲理的。”
“对,我爸当时也是这么跟我解释的。”常乐点头。
“他还和你说这些事。”江志诚说。
“我读大学后,他什么事情都和我说。”常乐说。
“爸,我和您说件事。”
常乐将晚上吃饭时郑鹏、姜振军两人说的事重复了一遍。
特意点了几个名字。
江志诚听后,点头:“你考虑的对,确实要保持距离。”
“在这一群人当中,姜振军、郑鹏两人算是很规矩、很老实,也懂得守底线、知进退。”
“而你说的这几个人啊……”江志诚摇了摇头。
“怎么说?”
“肆无忌惮吧,只能用肆无忌惮来形容。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单单是郑鹏、姜振军这一关他们就过不了,更何况……。”江志诚说:
“现在回过头来看,你当初选择这两个人,很有智慧。”
“呵呵,我没有想这么多,就是觉得人看着不坏。”常乐说。
“嗯……”
…………
郑鹏、沈小洁回到家。
看到郑父坐在沙发上时,郑鹏瞬间神情紧张。
“爸,您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开会吗?”郑鹏小心翼翼问。
“哦,中途回来休息下,吃完饭了?”郑父问。
“是啊,刚刚和常乐他们吃完饭。”郑鹏点头说:
“爸,我告诉你,常乐这小子5月1日结婚。”
“结婚?和老夏家那个丫头?”
“对,就是江夏,还能是谁?”
“早点结婚好,免得凭生事端。”
“常乐这小子大学都没有毕业,就结婚,也太早了点吧。”郑鹏替常乐觉得可惜。
“没有什么毕业有什么关系?只要符合法定结婚年龄就可以。男人成家和没有成家是两个概念,你以为人家像你?”郑父瞪了郑鹏一眼。
郑鹏被郑父一瞪,身体不歪了,眼神也正了,话……也不说了。
郑父对沈小洁说:“小洁,你先睡吧,我和郑鹏聊一聊。”
沈小洁看了一眼郑鹏,面带讥笑:“好的,爸。”
沈小洁进了房间。
郑父对郑鹏说:“常乐结婚时,你帮我随个礼,我去不太方便。”
“知道,爸,一定带到。”郑鹏点头。
“嗯,最近是不是有几个小子想找常乐?”郑父问。
“爸,这您都知道?这事也没发生几天啊。”郑鹏讶异。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和姜振军怎么做的?”郑父问。
“当然是警告啊。爸,您不知道这几个人手实在太黑,性子又野,什么事都敢做。”郑鹏开始揭发:
“被我们警告后,这几个人还想绕开我们,威胁常乐。”
“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
“哈哈,姜振军一巴掌甩过去,他们就老实了。当过兵、上过战场就是不一样,那杀气吓得他们半天都不敢说话。临走时,还说不和丘八一般见识。”
“嗯……”郑父点头,难得笑了笑:“他们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你和姜振军不要去评价,更不要在外面乱说,心里知道就行。”
“爸,放心,我们知道分寸。”
“嗯,做过什么事情盖不住的,终究要给个说法。”郑父言简意赅,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