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夏面带红润,趴在常乐怀里。
合法合规,更为投入。
白天两人过于心急,忘记戴戒指,在卖场买了一对简单款的铂金对戒。
现在要补上。
常乐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红色精美礼盒。
礼盒上有一箭双心的金色图案,下方有一行小的英文字母:“pomellato”(宝曼兰朵)。
打开礼盒,一对大小不同、款式相同的对戒映入眼帘。
无论大小,都由黄金为基,镶嵌着一颗“方型面包”形状的红色石榴石。
男戒石榴石小一号,女戒石榴石大一号,可爱敦实。
石榴石寓意幸福与永恒,在古罗马时期被广泛运用于婚礼、祝福。
此外,戒面内部还分别刻有常乐、江夏两个人的名字。
从名字来看,这当然不会是临时准备,而是蓄谋已久。
常乐很早就委托曾熙找宝曼兰朵公司定制。
毕竟凡事预可立,不预则废。
定制不仅仅是戒指,还有石榴吊坠、耳坠以及头冠。
常乐没有全部拿出来,为了今后不备之需,以及制造惊喜。
诸如此类的宝石玩意,常乐还准备了很多。
譬如红宝石、蓝宝石、尖晶石、珍珠、碧玺、橄榄石、紫水晶等等。
五颜六色、五花八门。
当江夏看到礼盒、戒指以及戒面内的名字时,内心触动、表情感动、嘴唇翕动,颤抖着将右手伸出来。
常乐给她戴上后,她拿起男戒戴在常乐左手无名指上,眼眶里盈着泪水。
常乐将她抱在怀里,抹去泪水:“白天没哭,现在怎么哭了?”
“嗯,不知道,我就是想哭,老公……”江夏撒娇了。
两人将戴有戒指的手与红本本的合照,分别发给了自己的母亲。
父亲应该没有时间看。
几乎是同一时间,电话打过来了。
江夏这边。
“丫头,什么情况?你和常乐结婚了?”夏清芳问。
“对啊,妈妈,今天办的证。”江夏说。
“我的天啊,你们这也突然了吧,我和你爸爸都不知道啊。”夏清芳惊道。
“现在不是告诉您了吗?妈妈,是不是很惊喜?。”
“惊喜?还没有体会到,只剩下突然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常乐妈妈知道吗?”夏清芳问。
“常乐刚刚告诉了。”
“哎呀,你们这两个孩子……不行,我要和小雅商量一下。”
常乐这边。
“乐子,和江夏丫头结婚了?”
“嗯,妈妈,今天上午办的证。”
“哈哈,好样的。男孩子嘛,办事就要这样子果断利落。”
“妈妈,您很高兴吧。”
“当然高兴啊。不过确实有点突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江夏爸爸、妈妈知道吗?”
“和我一样,江夏在和他们说。”
“怪不得,不说了,你清芳妈妈打电话来了,估计是要商量婚礼的事情,我挂了。”
“好。”
常乐放下电话,看向江夏。
江夏放下电话看向常乐。
两人四目相对、两顾无言,唯有情愫在来回传递。
江夏又拱进常乐怀里:“老公,我要泡澡。”
京城,夏清芳结束与谭小雅的通话,来到书房。
江志诚正埋头整理文件,听到脚步声,转头问:“清芳,有事?”
“呐,你看看。”夏清芳将手机递给江志诚。
江志诚接过手机,一看手机上的照片,便笑着问:“哟,是哪家的孩子结婚了?”
“还能是哪家的?就我们家的宝贝女儿呗。趁我们不在家,拿着户口本就飞到江州和常乐结婚去了。今天上午办的证件。”夏清芳说。
“啊?”江志诚稍微怔住,然后大笑:
“哈哈,到底是年轻人,办事这么雷厉风行,这么大的事情,说办就办。”
“你心里就不酸?”
“酸?我为什么酸?”
“养了20多年的宝贝女儿要飞了啊。”
“这都什么年代了,有什么可酸的。女儿迟早要嫁人的。要酸也是学勤他去酸,这么优秀的儿子被我们家女儿拐走了,哈哈!”
“瞧你得意的样子。我刚刚和谭小雅打了电话,她也是刚刚知道消息。我们合计了一下,既然两个孩子结婚了,今年过年我们江州去过,顺便讨论一下婚礼的事情。”
“好啊,这成了亲家,是该碰碰头了。”江志诚赞同。
长宁。
常学勤不在家。
他此时正在会议室里主持召开一场重要会议,研究预售资金监管事宜。
到任长宁一年后,常学勤的职务发生变动,或者说重用。
省里刚刚下文,常学勤职务加了一个常委,进了班子。
接着,市里也调整分工,让他分管工业、旅游等工作。
不过,考虑到管网改造仍在推进,新的城建副市长暂时空缺。
杨成希让他暂时兼管城建口工作。
所以,他很忙。
会议听完房产部门的起草说明、各部门的意见之后,常学勤皱皱眉头。
相关部门意见驳杂、阻力很大,留给他的时间不会太长。
他觉得有必要最快时间通过这份文件并推行。
他不想沿袭陋习,新官不管旧账。
他顿了顿,说道:“各位,房产部门起草的这份文件大家都看了,也都发表了意见。”
“我不能说大家发表的意见不对,但是只能说都站在各自部门的立场,没有顾全大局。”
他把文件拿起往桌下一放:
“这份文件从第一稿到现在的第六稿,我从头到尾都看过、改过、审过……”
“每一稿的变化,我心里都很清楚。可以说,到第六稿,目的很明确、措施很严格,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符合当前形势发展需要……”
“之前,房产部门在整个起草过程中,已经多轮征求过在座各部门意见,也将各部门意见充分吸纳……”
“但是直到今天,仍有部门提出明显站不住脚的意见,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根本就不是文件本身的问题,而是其他方面的问题……”
“至于是什么问题,大家心里应该清楚,有些人心里的小九九还是放一放好。”
“同志们,我们抓工作不能这样。还没有实施,就前怕狼后怕虎,担心各种问题出现,每天抬头看天、坐而论道,照这样下去,这份文件永远也出不来。”
“现在,我给大家表明态度:这份文件必须要实施,预售资金必须严格监管,而且是100%监管……”
“没有任何条件可讲……”
接着,常学勤语气开始加重。
在座的人都不自觉坐直了身子,生怕一把火烧到自己脑袋上来。
加常委和不加常委,说话的分量不同。
前者的话是算话的。
“好了,别的不多说。今天这次会后,在座各位赶紧向单位主要负责人报告,没有意见就签字,有意见保留意见也要签字。”
接着,常学勤对房产局长说:“新民啊。”
李新民:“在!”
“这件事你亲自跟,三天内完成会签程序。哪个部门要是不签,或者找各种理由拖延,你告诉我,我拿着稿子去找他们签。”
李新民:“是!”
“就这么定了,散会。”
散会后,大大小小的部门负责人走出会议室,进入电梯。
电梯里,有人老神在在、云淡风轻;
有人面无表情、暗自摇头;
有人面带微笑,在各人脸上扫来扫去。
李新民走进电梯。
有人说:“新民啊,你现在工作好做了啊。”
“哎,我也是没有办法。章州去年卷款跑路的事情,现在还没有结果,我晚上觉都睡不着。”
“预售资金这事一落地,估计你更睡不着了,多少老板要找你啊。”
“呵呵,你以为我想,要不让你们去监管?”
“得了,我可受不住。”
“哈哈,开个玩笑。我们都是执行者,只管执行。”
“不过,学勤市长来长宁一年,第一次见他发脾气。”
“这项工作他非常重视,被拖了几个月落不了地,换你恼火不恼火?”
“也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