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ttle夜色酒吧的这一幕,很快就传到了一些人的耳朵里。
“哈哈,持安,看来这位新来的副市长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呵呵,确实,才刚来几天,他儿子就和老田家的孙子打架。”
“听说是所提的要求没有满足,老田家的格局太低,眼界太窄了。”
“是啊,老田一走,他们家的后辈是越来越没出息了。算他好运,走得早,哼。”
“算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有要求就好办,伟伦,过一段时间,你和这位大少接触接触。”
“要不就明天?”
“明天不行,这位大少爷正在气头上。你这时上去,不是正好给他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嘛?”
“也对,刚来就这么直接的张口,胃口肯定不小。”
田国强拉着田小宇回到办公室。
“小宇,你小子对自己也太狠了,当初你就应该去学表演。”
“爸,不狠点,别人怎么相信?”田小宇揉了揉自己的脸,确实狠了点,都肿起来了。
“爸,这位乐少底子什么情况?”
“什么底子不知道,跨区域调整,肯定不会简单。只不过,万一搬不动,他拍拍屁股走人,我们怎么办?”
“爸,我觉得是个机会。总不能一直让他们用屁股坐在我们头上吧。”
“哎,也算过得去吧,至少你爷爷留下的老情分在,他们不会太过分。”
“爸,爷爷是怎么走的?您以为我能不知道?是他们活活气死的……我们规规矩矩按照规定争取到的项目,他们一句话就抢走,不给就……?”
“咽不下也要咽。难道真想背井离乡?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
“行啦,这种层次的斗争,不是我们能掺和的,好好做自己的事情,能忍就忍。对了,你这家店什么时候关?”
“关?您知道多挣钱吗?比您辛辛苦苦搞工程要赚。”
“少来,就是辛辛苦苦赚的钱,人家才不会眼红。你这份钱赚多了,人家知道了,可不是好事。”
常乐离开酒吧后,回到车上,沉下心思。
根据后世的情况分析,田国强父子一定知道一些情况,否则也不会作为证人出席。
而两父子在这场风波中安然无恙,说明底子还算干净,没有牵扯进去。
只是,田国强顾虑多,在没有确切的保证,他没有信心,也没有勇气。
算了,还是找其他办法。
记得……
常乐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
常学勤也是刚刚回家。
他见到常乐回家,说道:“乐子,我们聊一聊?”
“好。”常乐点头,跟着常学勤进了房间。
进房间之后,常学勤就问道:
“乐子,你晚上和诚友建设田国强的儿子闹什么?都传到我耳朵里了。”
常学勤没有责怪。
这几年来,常乐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一般的年轻人,他做任何一件事都是带有目的的。
“爸,我想通过田家找戴家的刺。”常乐如实说道。
“戴家?怎么又扯到戴家去了?”常学勤问道。
“是这么回事……”常乐将一些情况,真真假假告诉了常学勤。
常学勤听完后,脸色变的非常严肃。
他郑重地说:“乐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犯忌讳!懂吗?”
“我怎么不知道?爸,放心吧。我会走特殊渠道,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至少在江东,在长宁。”常乐说道。
“那也不行。这件事风险太大,而且也不符合你的身份,你没有立场去这么做。”常学勤说。
“爸,我有绝对的立场去这么做。现在您才刚来,即便出事,也不会牵连到您。但是过几年,就说不定了。”常乐说。
“我能受什么影响?你想的太复杂了。当年,我被雷保压这么多年,也没事。何况现在?你打到我账户的钱,每年的利息都用不完。”常学勤笑道。
“爸……原则性有余,斗争性不足!”常乐说道。
“……”常学勤沉默了,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许久都不说话。
之后,才扫了扫常乐的头:
“你小子都是从哪里学到这些的?你们学校教这些?你们老师不一定懂吧。”
“爸,那您别管,懂着自懂。”常乐说。
凌晨。
田小宇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样也睡不着。
一直以来,他心里就憋着一股气。
高中时,他被戴家那个小子骑在头上打的画面,成为他一生的奇耻大辱。
他谁都没有说,一直藏在心里,等待着机会。
现在,他见到乐少后,觉得机会来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是乐少吗?我是田小宇。”
简短通话后,田小宇换上衣服,蹑着步子出了门。
隔壁,田国强睁开了眼睛,他的妻子还在熟睡。
他悄悄坐起身,“哎……”
凌晨三点。
泛红的天空下,街道冷寂空旷,唯有萧肃寒风在来回呼啸。
一辆没有牌照的长c皮卡,停在巷尾的角落里。
车里,常乐翻看着田小宇带过来的资料,虽然很多,但是:
“这些……你开玩笑吧。能刮层皮吗?”
“乐少,这些都不够?”田小宇诧异。
这些可是多年来搜集,自认为足够严重的资料。
“肯定不行啊。有的是办法解释和规避,把责任甩的一干二净。”常乐说。
田小宇脸色很难看。
“你再想想,不一定要直接的,有线索和关键人物也行。”常乐问。
“我知道的只有……”田小宇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电话一看,是田国强,脸色更难看了。
“爸……我……”
“我和乐少在一起……”
“对,您要来?好的,地址是……”
田小宇挂断电话,高兴地说:“我爸要来,他手上一定有重磅的东西。”
“哦,那我们等等吧。”
二十分钟后。
一辆更为破旧、同样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开过来,停在皮卡的身后。
田国强裹着军大衣、戴着毡帽钻进了皮卡车中。
一上车,田国强开门见山问常乐:
“乐少,我就问,您有多大把握?”
常乐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车顶:“这个把握大不大?”
田国强面色一凛:“为什么?”
“田总,你混了这么多年,不会这个道理都不懂吧?有些事不用说出来。”常乐说。
田国强点头,从军大衣中拿出一个很大很厚的文件袋,递给常乐。
“乐少,这是我这些年一直偷偷收集的一些东西,全给您了,就拜托您了。”
“哦,有这些,戴家三兄弟应该可以掉层皮了。”常乐从资料袋中取出资料,一页页的翻看着。
田国强、田小宇面露喜色。
“但是,断不了根。田总,再仔细想想,有没有更重要的线索或者人物?”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