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播出的第二天,乐达大厦楼下,华美达酒店云集了天南地北的媒体记者。
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并不直接找上门再去吃闭门羹,而是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找上了江州市ZF。
通过ZF部门递交申请,请求衔接和沟通。
起初,一家、两家媒体的申请,江州市ZF并不理会,认为采访和被采访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企业有充分自主权。
想接受就接受,不想接受就不接受。
但是,短短几天之后,云集江州的媒体多达上百家,其中有几家还是挂着“央”字头的。
江州市ZF不得不重视,与乐达投资公司进行衔接,建议还是举行一场新闻发布会,满足一下媒体记者们的采访欲、求知欲。
即便不太想宣传乐达投资和乐达汽车,也可以宣传一下江州的风土人情也行。
江州市ZF连发言稿都准备好了。
江州市ZF的面子不能拂。
在请示远在鹏城的常乐和曾熙之后,徐小兰从行政部选了一个漂亮的小姐姐来担任发布会的发言人。
小姐姐身高、体柔,面容姣好,天然就有引人好感的优势。
发布会的地点就定在华美达酒店里最大的会议室里。
这一天,会议室里座无虚席,百余家新闻媒体举起长枪短炮,瞄准了前方的漂亮小姐姐。
漂亮小姐姐有些不适应,但仍以尽量自然、大方的姿态说道:
“欢迎各位媒体记者朋友来参加乐达投资的集中新闻发布会,我本人不是专业新闻发言人,我们公司也没有配置相应岗位,所以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谅解。”
“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我们公司与舍弗勒集团的交易情况,其实过程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复杂,过程很简单……”
“去年,舍弗勒集团想收购大陆集团,成为全球最大规模的汽车零配件供应商……”
“为了筹备足够的收购资金,他们从银行借贷了大量的资金。”
“结果,金融危机来的比想象中的更加猛烈,市场形势急转直下,舍弗勒的经营受到极大影响,靠自身的经营已经无法化解巨额债务。”
“信贷银行出于资金安全考虑,激活了对赌协议,开始向舍弗勒集团逼债。”
“舍弗勒集团在四处求助无果之后,经保时捷沃尔夫冈先生引荐,向我们公司求援……”
“我们公司经过细致、认真的研究之后,觉得可行。所以就和舍弗勒集团磋商、谈判,过程很友好,氛围很和谐,进度也很快,最终签订了投资协议,承接了部分股份。”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过程,其实很多情况,你们已经看到、见到、听到过。”
“记者朋友们有什么疑问吗?”
有记者问:“我是来自****的记者,请问乐达投资公司巨额投资舍弗勒集团、大陆集团,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公司成立了全资子公司,乐达汽车,想要进入整车制造行业,所以投资舍弗勒集团、大陆集团是符合公司发展规划的。下一个。”小姐姐言简意赅。
又有记者问:“你好,我是来自****的记者,我们知道,乐达汽车面向全球招聘了很多研发人员,但是在国内却没有看到相关类似的招聘信息,请问这是什么原因?”
“我们在国内也有相应的招聘,只不过没有宣传。因为我们在国内的招聘主要是面向特定高校点对点、针对性招聘,所以,你没有听到。下一个。”
有记者继续问:“先是保时捷,然后是舍弗勒集团、大陆集团,乐达汽车已经基本完成了供应链的搭建,请问乐达汽车现在的进展如何?”
“乐达汽车目前还在紧密研发中,有新的进展情况,我们会及时对外公布的,请注意相关信息,谢谢。下一个。”
有记者刻意问:“据我们手中掌握的信息来看,乐达投资入股保时捷汽车耗费60亿欧元巨资,投资舍弗勒集团和大陆集团又耗资40亿欧元,然后乐达投资在国内并没有相关金融投资活动信息,能够介绍一下贵公司的经营情况和资金来源。”
“抱歉……这个问题与本次发布会的主题无关,而且我们公司不是上市公司,没有义务披露相关信息,请理解。下一个。”
“请问……”
“……”
鹏城。
常乐和曾熙一行的到来,受到菊厂的热烈欢迎。
已经过了花甲之年的任总,亲自率领在鹏城的一众高层迎接、互动和交流。
任总见到常乐之后,惊讶地说:“之前有朋友跟我说,鼎鼎大名的金融女皇曾总,背后还有一个更加年轻的年轻人,原本我是不相信的。现在我相信了,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未来。”
常乐笑着说:“任总过奖,我们公司不止有我一个,还有一群年轻人。我们这群年轻人不过是幸运地被时代推到浪尖的人,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任总说:“谦虚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很茫然,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该怎么走,怎么走好!”
常乐说:“那是时代的局限性,与您个人关系不大。今天的时代赋予了我们这群人的视野和观念,但与您在新旧时代转换中展现的游刃有余的韧劲和毅力相比,我们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任总大笑:“哈哈,常总的话说的很动听啊。”
常乐说:“实事求是,不曾夸张!”
中午,欢迎宴会结束之后,众人回酒店稍作休息。
下午,任总亲自带着常乐在菊厂的总部基地里逛。
菊厂的总部里,建筑都不高,但是设计新颖、风格独特;
树木很多,绿化很好,郁郁成林。
唯独就是有一点冷清,笔直宽阔的马路上,车少,人更少。
当然,这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另外一方面打工人的奋斗期,不是在奋斗就是在睡觉,没有精力逛街。
任总一边介绍基地里的情况,一边对常乐说着自己关于成功的认知和理解,像是在做思想工作。
“很多人都说我们成功了。其实我很讨厌成功,因为它会诱导我们贪逸恶劳、麻痹大意,它还会引导我们失去思维上的敏锐和警觉,踩进布满危机的成功陷阱中……”
“从我个人来讲,我并不讨厌失败。因为失败会让我们认清自己、认清竞争对手,认清形势,在失败中自省自警、总结经验、解决问题,再重新爬起来后,会爬的更高。能从失败中爬起来的都是英雄……”
“我们能从80年代走到今天,回想起来,很不容易。靠的就是思想上的不懈怠,行动上的不迟缓,长时间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积极进取的态度和不甘落后的斗志……奋斗就是我们的底色,人不能忘本。”
“客观来讲,我们在通俗意义上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功,但是还远远不够,我们距离国内外优秀企业的差距还很大,还需要努力奔跑,奋起直追,迎头赶上……”
“……”
任总滔滔不绝、源源不断、娓娓而谈,像一个闪烁思想光芒的教师;
常乐在一旁认真倾听、认真点头、认真呼应,像一个谦卑求知的学子。
远远跟在后面的曾熙以及菊厂的一众高层们觉得画面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