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的老人,多少有过被禧嫔韩氏截走过皇上的经历,没想到,她又重操旧业,是要给新人下马威?
夏荷绘声绘色地说着今日发生的‘乐’事,
“阖宫都看笑话呐,没想到禧嫔整了这么一出。”
舒婉摇了摇头,“都消停一点,免得落了个窥伺帝踪的罪名,到时候受了罚就知道厉害了,这宫规怕不是白学的。”
“是,娘娘,”夏荷吐了吐舌头,讨好地出去要给舒婉做糕点,不一会儿,又满脸喜气的进来,
“娘娘,皇上来啦!”
舒婉诧异地睁大眼睛,从贵妃榻上起来,就看见皇帝从帘外进来,见礼过后,边双手递给他一杯茶,边轻笑一声,狡黠道,
“臣妾还以为皇上迎了那么多妹妹进宫,怕是一时半会儿都想不起旧人呢?怎么,皇上也迷了路吗?”
皇上刚喝了一口茶,就被舒婉这话逗笑了,抬眸瞧去,外面传的多厉害的宠妃,穿着一身舒适的家常衣裳,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上,斜插一支很眼熟的步摇,好像是她还是当贵人时,自己赏的,
“都是孩子母亲了,还这么拈酸吃醋,胆子大的,连朕都敢编排。”
“怎么,今儿没乱花渐入迷人眼吗?”舒婉横了皇上一眼,没忍住,自己先笑出了声,
皇上无奈地摇头,他也是被乱花弄烦了,才到舒婉这来,毕竟她这自在,和她们母子用了晚膳后,也没走,留宿在了百福宫,
一番云雨过后,皇上握着舒婉的手,看着她风情万种的模样,亲了亲她的眼角,
“你想当皇后吗?”
舒婉闻言,瞌睡虫立马飞走,暗自思量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试探?还是为了熙儿铺路?
抬眸看了一眼他复杂的目光,舒婉心里暗骂,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可不作数!
“皇上此话让臣妾万分惶恐,自小父母亲就教导臣妾,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天下是皇上的,当然一切都是皇上说的算,臣妾也当然是听皇上的!”
看着舒婉眼底的忐忑,皇上没再说话,仿佛睡着了,
干,能不能干脆点,大半夜的留这么一句,是不想让她睡觉吗?
第二天恭恭敬敬地把皇上送走,舒婉又躺了回去,夏荷悄悄打量自己主子的神情,面带疑惑,不对呀,皇上特地甩了新人和禧嫔,来给娘娘撑场面,为啥还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呢?
等圣旨下来,夏荷才知道原因。
皇上大封六宫,宛妃晋升为贤贵妃,许统摄六宫之权;禧嫔晋升为禧妃;琳嫔晋升为琳妃;兰嫔晋升为兰妃;原先是贵人的,只要没犯过大错的也都晋升为嫔,也算是给老人们都升了待遇,好歹不用给新进宫的小丫头们行礼问安,一时间宫里喜气洋洋。
若是昨天让新人们见识到了舒婉的得宠,今日便是了解了舒婉地位,更何况她还有皇上长子这个王牌在手,新人们便不约而同地把贤贵妃列为了不可得罪之人!
新进的容氏听了小太监的话,松了一口气,示意自己的心腹宫女给赏,平儿心领神会从袖中递了荷包过去,
小太监一脸谄媚的笑容,不着痕迹地掂了掂手中的荷包,颇为满意地收好,笑道,
“谢主子赏,小主以后有事就吩咐,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平儿挤着笑把小太监送走,打量四周无人,才和容氏商量,
“容太爷料得不错,皇上没有立继后的意思,咱们也不至于太难。”
容氏苦笑,“我进宫来,就得了一个美人的位分,还没有赐封号,现在又没有太后姑母和皇后堂姐的相助,连个小太监都不大尊重我,这还不难吗?”
她入这宫来,便是要容挣出一份活路来的,可惜前有狼后有虎,
“小主,可不能说这没志气的话,再怎么说,您也是皇上的表妹,怎么一点旧情都不念呢?”
要真是念旧情,昔日的容贵人,怎就落了个褫夺封号,贬为庶人的下场,听听那批语,‘德行俱失’,简直是没有半点情面!
主仆二人诉完苦,便听见宫道上传来动静,平儿快步出去探听了情况,回来时,面带失望,
“小主,咱们歇吧,来日方长。”
皇上一连翻了贤贵妃三日的牌子,而后是禧妃琳妃兰妃一人一日,
新人们望眼欲穿,等了半个月,圣上才想起她们来,
第一个是年氏!
听着夏荷的报道,舒婉皱眉想了想,“这个年氏是哪家的姑娘?”
“听说是江南那边的一个知府的女儿,出身倒是一般。”
舒婉想不起来年氏的模样,那天美女太多,衣服又穿的差不多,她也没分清,只明日再看吧。
翌日,天还蒙蒙亮,各宫妃嫔都往百福宫来,如今就数贤贵妃位分最高,侍过寝的新人照例是要来拜见舒婉的,她们也来凑热闹。
等舒婉过来时,花厅里坐满了人,
“给贤贵妃娘娘请安!”
一屋子莺莺燕燕齐声恭迎,感觉真不错,
“起吧,今儿来的这么齐,怕不是为了本宫,而是来看年美人的吧!”
琳妃掩唇而笑,兰妃还是那副贤惠样,禧妃衣着华丽,眉目张扬,接话道,
“娘娘英明,众姐妹也是好奇,想瞧瞧第一人长什么模样!”
调子调的这么高,是要拱火啊!早早冒了头,碍了别人的眼,没有点工夫,怕是要转瞬即逝呀。
舒婉端坐在主位上,淡笑着传人进来,
年氏循规蹈矩地走进来,能感觉到自己从头到脚都被或隐晦或直接的视线细细打量,稳了稳心神,想着秀萍嬷嬷教的规矩,
“给妾年氏,给贤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好一副我见犹怜的俊俏模样,清纯懵懂中又带着点天然的媚色,怪不得过了半个月还能被皇上记着,拔了头筹,
“起来吧,入了宫,要好好守宫规,伺候好皇上,早日为诞育皇嗣,切不可惹事生非!”
年氏面带羞涩,福身应是,又一一向老人们见礼,禧妃哼了一声,倒也没有过多为难,如此大家也就散了场,
不成想,接下来,年氏得了独宠,更是一跃升为了贵人,不知叫多少后宫美人在暗地里,摔了多少东西,又撕碎了多少帕子。
“贤贵妃娘娘,您可不能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