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上请安!”众人行礼问安,
“父皇,皇后娘娘要杀儿臣,您快救救儿子吧!”
抓着三皇子的小太监被皇上的到来,惊得一时松了手,倒让三皇子叫喊了出来,他再想捂住三皇子的嘴,却被皇上冰冷的眼神盯着不敢动,只得松手跪下,
恢复自由的三皇子哭得满脸泪水,哭喊着跑到了皇上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哭,这一晚上的变故,对于他这个小孩来说,实在是有点承受不住,
“父皇,皇后娘娘想捂死儿臣,儿臣跑了出来,却被太后娘娘派人抓了,您看,我这疼,这也疼,嘴巴也疼,呜呜啊啊啊!”
皇上脸色铁青地借着烛光查看自己的儿子,发现的确有伤痕,
“把三皇子抱回养心殿,派太医瞧瞧,刚刚那个小太监,杖毙!”
“皇上饶命,奴才不敢了,求皇上饶命,太后娘娘,求您饶命啊!”
王德全一甩拂尘,哭喊不停的小太监就被捂着嘴带了下去,他亲自把三皇子抱起来,交代徒弟好好照顾,再让伺候的人都退了出来,他亲自守在殿门口,抬眼望了望天上的一轮残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殿中气氛十分凝重,太后端坐在主位上,皇后还有心思拿着剪刀修剪盆栽,无论是皇上进来,还是三皇子告状,她都没任何表示,只一心修剪花枝。
太后微抬了下巴,“皇帝不用相信小孩子的胡话,哀家没有伤害三皇子的意思,只是不让他哭闹罢了!”
“是吗?”皇上怒极反笑,他站在殿中央,身姿挺拔,显得比坐在高位的太后还高几分,语气讽刺道,
“小孩子不会撒谎,他身上的伤也不会撒谎!”
皇后嗤笑出声,太后面上无光,难以置信怔在当场,胸口起伏几下后,反问道,
“那你的言外之意是说哀家会害自己的孙子吗?”
皇上虽然站着没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太后娘娘,不要自取其辱啦!”皇后一剪刀咔嚓剪掉一歪枝,微笑地说着,“毕竟您干过这样的事,别说皇上,连我也不相信您!”
望着皇后嘲弄的眼神,太后嘴唇抖了抖,把手里的佛珠狠狠地砸向皇后,可惜常年的养尊处优,力气都养没了,那串珠子连皇后的衣角都没碰到,
皇上格外冷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种事也发生过好几回了,等会儿,母后就会打感情牌,说当初是多么多么艰难,让他体谅皇后,原谅容家,维持她身为太后的体面。
“哀家知道你们俩为着当年那个没出生的孩子怨哀家,可是,行大事者,总要有牺牲的,不然你怎么会成为万万人之上的皇帝?”
果然不出所料,皇上攥紧的手轻轻放开,咬牙切齿道,
“就算不牺牲那个孩子,朕一样能赢,能堂堂正正当上皇上,说不定皇后也不会那么疯,都是容家为了夺权,想的歪招!”
太后站了起来,一步一顿走到了自己儿子面前,她老了,需要抬头仰视儿子了,如今他是不需要自己,不需要容家,觉着自己碍眼了,可是,她不甘,
“你说的容易!当皇子哪有不猛足了劲往皇位上爬的?你不往努力,哀家不帮你努力,那我们母子就成了别人的垫脚石,前朝里的恶狼猛虎,后宫里的阴谋诡计,哀家不狠,你别说当皇帝了,怕不是连尸骨都没处埋!”
夜里的冷风从门缝里,从窗口里,呼呼地往里刮,吹的人心都凉了,
皇上面不改色听着自己母亲嘶哑的声音,
“你是干干净净地登上了皇位,转头嫌弃起满手血腥的母亲了吗?”
“咔嚓,咔嚓”
屋里只剩下皇后挥舞剪刀修剪枝蔓的声音,那盆栽已经秃了,
不愧是能当皇上的人,面对母亲的质问,依然沉静如水,
“容氏身为皇后,却多次残害皇嗣,无才无德,应废除皇后之位,打入冷宫;贵人容氏,行刺身怀六甲的妃嫔,害其早产,褫夺封号,赐白绫。”
下完旨,皇上转身欲走,却被太后拉住了衣袖,他回眸望去,自己的母亲何时如此苍老了呐,可是她的私心却不少,
“皇帝,不可废后啊,容家怎么可以出废后,你再等等,她本来身体就不好,没几年好活了,你再等等!”
“哈哈哈,姑母,你是不是早就想要我死,这些年我的病真的有那么重吗?”皇后一剪刀把最后一个枝桠剪断,握着剪刀,慢慢走到了太后身旁,
“我开始一直以为是皇上给我下药,如今我终于明白,是我的好姑妈下的啊,怎么,我这个不能生育的容氏女,碍你的事,占着这后位,不能让你再多一个有容氏血脉的皇孙,不能让腐朽的容家再辉煌下去,是与不是?”
皇后脸上明明是在笑,可满是血丝的眼里尽是阴鸷愤恨。
常年吃斋念佛,怕是亏心事干多了,怕到了下面,冤鬼索命的太多吧。
太后抿着没说话,但旁边站着的是最了解她的人,自然知道她这是默认了,皇后癫狂地笑出声,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哀家也是想皇上有嫡子,这样利于江山稳固,那些宠妃生的皇子,血统不纯!”
闻言,皇上甩开了太后拉着他的手,收起了那一点点怜悯,
“血统不纯?只要不是出自容家女的肚子,血统就不纯啦,你容家真是想造反啊,可惜啊,都是白日做梦,朕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容家女生出皇子,连皇女都不可能,明日上朝,朕就严查容家,太后以后就在慈宁宫礼佛吧!”
太后毫无防备地自己儿子一推,本就站不太稳,又听见这么一段话,更是气急,急得头发昏眼冒金星,伸手想去拉要走的儿子,却不想被皇后制住了,
“太后姑妈,你这么为容家尽心劳力的,人家领情吗?”
太后觉着自己被按住的手疼的很,想挣扎,背后却被什么东西捅了进来,
“姑妈,别废力气了!”皇后捂着太后的叫喊,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本来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名正言顺的嫡子,可他啊,被你无情的抹杀了,你说,我能不为他报仇吗?”
在殿外候着的众人恭敬送走一脸厌恶的皇上后,又接着在殿外候着,
青禾和香颂坐立不安的,太后/皇后娘娘怎么还不传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