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放年假比现代阔气多了,一般腊月过半就不怎么办事了,过了正月十五才上班,不像现代,除夕当天都是工作日,调休调完还发现自己亏了好几天!
新年的第一次早朝,大臣们就看了一场大戏,
老牌外戚容家VS新进外戚舒家
呵呵,看热闹是人都天性,特别是喜欢看别人家的热闹!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本想着开年第一天,应个卯就回去,可惜王德全尖利的声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
“皇上,臣有本要奏!”出列的是容皇后的嫡兄,任礼部侍郎,
“何事?”
“臣要弹劾吏部侍郎纵子夺他人家传之宝,其子虽为翰林院编修,但愧对圣贤书,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理应严惩!”
皇上听完,略一沉吟,跟殿中其他人一起往同一个地方望去,
那站的正是原身舒婉的父亲,吏部侍郎恭敬地微垂着头,端的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那人骂的不是他儿子一般,
“咳咳,舒爱卿如何说啊?”到底是自己爱妃的老父亲,皇上还是给几分面子的,
舒父恭敬地行了一礼,“启禀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犬子虽无大才,但还不至于容侍郎说的那般,怕不是弄错了,听说容家二爷是出了名的纨绔,可别乌鸦看不见自己的黑啊!”
自己家的破事还擦干净屁股呐,就来纠别人的错,我儿子是买了幅画,你弟弟和儿子仗着太后和皇后,可是强抢民女,欺压百姓,霸占良田,强取豪夺,不是坏事还不干呐!
容侍郎到底年轻几岁,沉不住气,“你怎可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意图混淆视听,污蔑皇亲国戚!”
“微臣不敢,只是女儿入了皇家,你作为礼部的侍郎,出嫁从夫这个基本的道理应该懂,反正臣是万万不敢倚仗后宫裙带关系,徇私枉法,排除异己!”
茶里茶气扑面而来,其他臣子只想说,骂的好,动手打!继续打!咱爱看!
容侍郎自从容家出了太后又出了皇后之后,就没有被人这么打脸过了,顾不得是在朝堂之上,指着舒父破口大骂,
“你个老匹夫,竟敢辱骂太后娘娘,简直大逆不道!”
“虽然知道容侍郎是凭的蒙荫上来的,但也不至于听不懂人话,臣哪一句提及太后娘娘呢?可别当着皇上的面就诬陷人,文武百官也都还在呐!”
自己是一步步考上了的,自己儿子也是一步步考上了的,跟这个听不懂人话走后门上来的可不一样!
这可是捅了容侍郎的肺管子,他本来就无甚才德,却极喜欢沽名钓誉,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言讥讽,实在是挂不住脸,
“你个老匹夫!”如同地痞一般,骂完把手中的笏板朝舒父砸去,
舒父略侧了侧身,笏板从他肩头擦过去,
“哎呦,疼煞人哟,怎可在皇上面前殴打朝廷命官!疼啊!”
旁边站着的臣子瞠目结舌,望着根本没被打到的舒父啪地倒地哀嚎,一时间找不到各种词来形容,
可惜舒婉不在现场,否则她会告诉他可以用‘碰瓷’二字!
皇上瞪圆了双眼,看着开年第一天,大雄宝殿上乱成一团,有拖拽劝架的,有惊慌避让的,有事不关己的,还有那谁,你怎么趁着拉架的便利踹容侍郎呢?
看了一会儿热闹,皇上才示意眼睛冒光的王德全喊话,
“肃静!皇上面前,谁敢无礼?”
太监的声音一出,大殿咻地安静下来,
皇上压了压嘴角抽动的肌肉,厉声道,“你们看看自己,还有一点朝堂命官的样子吗?御前失仪是何罪啊?”
众臣俯身告罪,皇上脸上生气,但心里想着,偶尔看老是给自己添堵的臣子出洋相,也很不错嘛,
“哎呦,臣有罪,请皇上责罚!”一官员扶着腰直哼哼,
皇上瞄了眼,看清是舒父,咳嗽了声,“王德全,一会儿派太医给舒爱卿瞧瞧,”
又调头质问道,“容侍郎,你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皇上吗?”
容侍郎惶恐跪地,自己妹妹是皇后,可惜一向不得宠,如今连管理六宫的权力都被夺了,那宛妃得宠,还育有大皇子,实在是心腹大患,他就是想砍了她的臂膀,谁知闹的这么难看,
“皇上恕罪,微臣决无此意,容家一直忠心耿耿,为皇上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的啊,皇上,冤枉啊!”
官员们窃窃私语,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皇上的脸色,发现很是难看,怎么,真的要变天了不成,
要知道以往皇上对这个表哥兼大舅子还是很纵容的,对那作恶的小舅子大外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呀!
“着刑部,大理寺,宗人府一起审查容家子弟和舒家长子的事,严肃处理,不可有所任何的包庇或欺瞒!”
说罢便甩袖而去,王德全立刻喊了声,“退朝!”
留下一殿的官员,面面相觑,而后望向瘫坐在地的容侍郎,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几个同舒父交好的官员,合力扶着人往外走,出殿门时,已经有太监领着太医等在那儿,
等舒父被太监扶走,那几人相视一笑,前朝后宫可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舒家现在只等着看大皇子资质如何咯!
此时舒婉并不知道早朝上发生的事,她正躺在贵妃榻上,悠闲地吃燕窝羹,夏荷给她捏肩,一小宫女给她捶腿,腐败地享受生活中!
“娘娘,禧嫔娘娘求见!”
禧嫔就是原来的韩贵人,年前皇上按例大封后宫,生育了子嗣的琳贵人,韩贵人,兰贵人都封了嫔,
不过韩氏因怀有龙凤胎,加封了一个‘禧’字,以示恩赐。
“她怎么来的,挺着个大肚子还到处跑?”舒婉皱着眉,放下玉碗,
夏荷给她递了张帕子,斟酌道,“还是得请进来,这春寒料峭,让她在门口多站一会儿,那话风还不知道要怎么传呐。”
“请她进来吧,小心着点,这龙凤胎矜贵的很,我可担当不起!”舒婉一脸头疼地擦嘴,
“给宛妃姐姐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