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风说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也直勾勾盯着她，暗含着绵绵情意。
听着他真诚恳切的告白，戚染缓缓勾起唇角，“真心，有多真呢？”
如果他不是冷如秋的人，她或许会完全信任他。
可他是替冷如秋卖命的，她就不得不对他保持几分怀疑了。
毕竟她还没有傻到把敌人的卧底当宝贝。
看着她的眼睛，祝南风忽然有一种冲动，差点就要把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
可一想到她知道他是二皇女的人后，会勃然大怒，甚至会恨他，厌弃他，他又犹豫了。
她打他骂他，甚至杀他，他都可以接受，但他接受不了她的冷眼和厌恶……
看着祝南风欲言又止的模样，戚染也没有逼得太紧，只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
“南风的心意，我看在眼里，你对我痴心一片，我又岂会辜负你？以后我会对你更好的……”
她的声音如此温柔，祝南风忍不住闭上眼。
一颗心像是被夹在冰与火之间，反复煎熬着。
戚染抬脚进了浴桶，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柔和，“帮我捏捏肩。”
祝南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纷乱复杂的情绪，伺候她沐浴。
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一大早，戚染就出门了。
女帝的仪仗队路过街市，引起不少人围观。
虽说这次女帝只带了家眷避暑，但连着伺候的宫人和保护安全的护卫，也有上百人。
冷如秋骑马在前方开路，冷如玉负责善后，在队伍后面慢悠悠地跟着，目光在人群中四处搜寻。
戚染骑着马跟上来，下马行礼，“戚染见过太女……”
冷如玉见她来了，眼中一喜，摆摆手道：“不必多礼，快跟上吧。”
戚染骑着马，跟在冷如玉身侧。
冷如玉盯着最前方的冷如秋，低声跟戚染说道：“这几日本殿下派人暗中盯着冷如秋，果然见她有异常。”
女帝要避暑，自然要提前派人去行宫打扫，而冷如秋却暗中把自己的人派去了。
“太女可安排好了？”戚染问道。
“放心吧，本殿下都安排妥当了。”冷如玉点点头。
她只是玩心计玩不过冷如秋，能力还是可以的，经戚染一指点，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城，往凤栖山的方向去。
凤栖山距离京城不过十余里，因风景独好，山上又有个弘福寺，女帝便命人在山脚修建了一座行宫，每逢酷暑难耐时，便携家眷出来避暑。
不到半个时辰，一行人便到达行宫，冷如秋在女帝跟前忙前忙后，冷如玉则忙着安排房屋，安顿君后和众位侍君，及一并皇女皇子住下。
行宫里的房屋本就有限，所以女帝才只带家眷的。
冷如玉见没有多余的房屋了，便对戚染说道：“只能委屈你跟本殿下凑合几晚了。”
戚染垂头道：“与太女同住，是戚染冒犯了，岂敢说委屈？”
冷如玉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咱们同住也好，正好晚上可以聊聊天。”
冷如秋从女帝殿内退出来，看到戚染竟然也跟来了，不禁眯了眯眼。
“此次避暑，母皇不是说只带家眷？太女为何把不相干的人带来？”冷如秋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