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微微垂首，对冷如秋说道：“多谢二皇女出手相救。”
方才冷如秋在巷子里杀人的场景，他看在眼里，心中也感到骇然。
想不到在他面前浅笑吟吟，温暖如春的二皇女，竟有如此冷酷的一面。
冷如秋脸上露出温和笑容，“段公子不必客气。”
看到她的笑容，段昭更觉得不适。
前一刻还冷酷无情地杀了人，下一秒就能对他笑，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戚染笑嘻嘻看向冷如秋的左手，哪壶不开提哪壶道：“二皇女在茶楼受的伤，可好了？”
冷如秋想起前几天在茶楼被戚染按在地上，颜面扫地的事，心中愈发不快，冷冷道：“多谢戚世女关心，好多了。”
戚染点点头：“那就好，二皇女若是还想切磋，可以随时找我呀。”
另一条胳膊也卸下来，凑成对才好。
冷如秋没说话，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晦暗。
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她的蚀心散吧？
等毒性发作的那天，她倒要看看她还怎么蹦跶！
戚染没再理会冷如秋，转头笑着跟段昭说道：“段公子，我送你回去吧？”
段昭点头：“好。”
戚染让车夫把马车赶过来，上了车后又对段昭说道：“我的马车宽敞些，段公子一起坐吧。”
段昭今日也是坐马车出来的，他明知道和女子共坐一辆马车有些不合礼数，但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还是鬼使神差上了马车。
戚染把车帘放下，和段昭面对面坐着。
对面的美男虽然受到了惊吓，脸色有些苍白，但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柔弱，让人产生某种保护欲。
“段公子以后出门多带几个人吧，毕竟总有些疯子，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戚染说道。
段昭想起二皇女在巷子里的异常举动，心中也有些怀疑，只是不敢妄下定论。
他轻轻颔首道：“我以后会更加小心的。”
戚染不再说话，只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段昭一抬头，对上她深情款款的视线，禁不住心中一动。
这一次，他没有躲避她的目光，而是与她对视着。
被他那双漂亮又干净的眼睛这么看着，戚染忍不住舔了舔牙齿。
这很难不引人犯罪啊……
段昭忽然开口道：“戚世女，你又救了我一次，这恩情我不能不报，你想要什么就说吧……”
戚染嘴角缓缓勾起，不紧不慢道：“我岂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救段公子是我的本心，不用你报答什么。”
段昭捏了捏衣角，心中暗暗气恼。
这榆木脑袋怎么就是不开窍？
她既然这么喜欢他，不会趁机说要他以身相许吗？
段昭只好说得更直白些：“戚世女虽然不图回报，但我受你之恩，实在难心安，你若是想……想要我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这几句话，他的脸颊已经滚烫，红得像是灿烂的合欢花。
戚染瞪大了眼，一脸义正言辞道：“我怎么能仗着救命之恩，就要你以身相许？这是无耻小人才能做出的事！”
段昭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她以前不是臭名昭着的纨绔吗？到了他面前，怎么就高风亮节起来了？
“那你不喜欢我吗？”段昭终于忍不住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