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后，冷如玉醉得东倒西歪，几乎不省人事。
戚染也醉了几分，但还算清醒。
叫来冷如玉的随从把她搀扶下楼后，戚染也向外走去。
祝南风见她出来，连忙上前扶着她，“小心脚下。”
“我没醉。”
戚染笑吟吟的，在祝南风的搀扶下走出酒楼，上了马车。
她拍了拍身侧的座位，“南风，你也上来坐吧。”
祝南风见她喝了许多酒，也不太放心，便跟上了车。
马车缓缓行驶。
戚染脑袋靠在车壁上，眼神有几分迷离，眼底却带着清醒。
“南风，你觉得太女怎样？”戚染忽然问道。
祝南风微微垂眸：“小的身份低微，怎敢妄议太女？”
戚染视线落在了他脸上：“我欲辅佐太女称帝，你觉得如何？”
祝南风心头一跳，她要辅佐太女？
而他是二皇女的人……
若果真如此，他和她各为其主，就成了死敌了。
“怎么不说话？”
戚染直勾勾盯着他，似是非要他回答不可。
她知道他是冷如秋的人，在冷如秋和她之间，他会如何选择呢？
“世女想做的事，小的不敢置喙。”祝南风垂着头，遮住了眼底的阴霾。
戚染笑了，也没再逼问他，只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祝南风抬起头，女子灿若云霞的小脸，因着几分醉意，眼角眉梢更添了几分风情。
他的眼中露出无奈的纠结和痛苦。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回到云来院，已经是下午，戚染喝多了酒，需要小憩一会儿。
祝南风放下纱帐，赶走帐中的蚊虫，又细心地点了一支安神香。
随后，他轻手轻脚关上房门，拿着一本书在廊檐下看了起来。
“咻”的一声，一枚信号弹突然升空，无声炸开。
祝南风抬起头，神色微变。
他放下书本，确定戚染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后，便悄悄离开了云来院。
…
离王府后门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一名白衣女子静静等着。
女子一只手微勾在胸前，像是受了伤，另一只手负在身后，仅仅一个背影，便显露出尊贵气质。
祝南风在距离几米处停了下来，单膝跪地，垂头道：“属下见过二皇女。”
白衣女子转过身，果然露出冷如秋那张清冷如霜的脸庞。
“本殿下有一件事差你去办。”冷如秋清冷开口。
“二皇女请吩咐。”
“这里有一包药粉，你每日加一些在戚染的吃食里。”
冷如秋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纸包。
祝南风心头一震，抬起头来，“这是……”
“这是蚀心散，你每日给她加一些，她不会察觉的，等日积月累，毒素堆积，才会毒发身亡。”
冷如秋说着，眼中划过冷意。
本来她没把这纨绔放在眼里的，可在茶楼打了一架后，冷如秋意识到了不对劲。
若戚染真是一个纨绔，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唯一的解释是，此人在扮猪吃虎，以前吃喝嫖赌的表象都是装出来的。
若真是这样，那戚染比镇南王还要难对付，她得提前布局。
祝南风接过那药包，手指竟微微有些颤抖。
“听说戚染今日还和冷如玉在醉香楼喝了大半天酒，她们说了什么？”冷如秋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