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染一对上冷如秋的视线，便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敌意。
段昭今日做东，礼貌地起身道：“二皇女客气了，只是段昭没有好茶相待，要委屈二皇女了。”
他说着给冷如秋倒了杯茶，态度不卑不亢，对冷如秋既没有太热情，也没有太冷淡。
“只要是段公子的茶，在本殿下眼里就是好的。”
冷如秋勾唇笑着，径自在戚染对面坐下，又随意跟戚染聊了起来。
“戚世女今日怎么不去盈香楼了？本殿下听闻你还要花高价给盈香楼的头牌小倌赎身？”
戚染一听，就知道冷如秋是在故意搞事。
在段昭面前说这些，不就是要破坏她在段昭眼里的形象吗？
虽然她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但她可不会任人搓扁揉圆，也笑眯眯回问道：“原来二皇女也喜欢去盈香楼啊？不然怎么知道我要给小倌赎身？”
冷如秋一噎，她的情报当然是从祝南风那里得来的，但她当然不能明说，只解释道：“本殿下是听茶客说的。”
段昭听了冷如秋的话，看向戚染的眼神里果然带了几分异色。
戚染直接就胡说八道起来：“我前几天还听盈香楼的一个小倌说，二皇女最喜欢点他了。”
说完她还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意思是“大家都爱逛花楼，你在这儿装什么清高？”
段昭看向冷如秋的眼神也有几分惊讶。
镇南王世女风流成性，这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但表面上看起来一派正经的二皇女也爱逛花楼，就有些出人意料了。
冷如秋当即怒了，声音沉了下来：“本殿下何时去过盈香楼了？戚世女不要乱说！”
戚染神色自若，仍是笑眯眯道：“二皇女是听茶客说的，我是听小倌说的，大家都是听说的，二皇女可以说出来，我就不能说了？”
至于是真是假，她也不知道呀，反正她也是听说的。
冷如秋气得捏紧了茶杯，她本想让段公子看清这纨绔的风流本性的，不想反倒给自己招了黑。
正在这时，一楼大堂正中央的说书先生登台了。
“大家静一静啊，这几日新出了个话本子，讲的是痴情贵女和美貌公子动人缠绵的爱情故事，且听我细细道来……”
说书先生是个三四十岁的女子，中气十足一开口，热闹的大堂便安静了下来。
为了招揽生意，茶楼每天都会请说书先生来讲些奇闻趣事或是话本故事什么的，
听说有新话本，大家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说书先生开始绘声绘色讲起来：“话说有一位公子，生得那叫一个神仙样貌……”
二楼雅间的不少客人听着，也渐渐被故事吸引，纷纷打开窗户往下看。
戚染越听越觉得熟悉，尤其是说书先生讲到“痴情贵女为了救那神仙公子，奋不顾身就跳下水”这一段时，这特么不就是在说她吗？
台下茶客们听到这里，也都拍手叫好，有人好奇问道：“贵女救了人之后呢？那神仙公子可知晓她的心意了？”
说书先生点点头，继续说道：“当然知晓了，神仙公子当场就以身相许了，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爱得缠缠绵绵，很快就成亲了，还三年抱俩，儿女双全……”
戚染听到这里，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转头看向段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