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精神点了？”
墨泱：“……”
“想我吗？”他又问，声音暗哑，似丝线缠绕着她。
墨泱点头：“想。”
出来跑宣传已经二十多天了，墨泱没一天是空闲的。
比如说今晚过了十二点才收工，明早就要赶九点的飞机，落地后还有很多事，而点映安排在晚八点开始。
提前一小时到达机场，墨泱明早最迟六点半起床；而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她还没有做完护肤。
满打满算的，墨泱能睡五个小时——这就是电影宣传期的常态。
别说回家了，她连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是真的。你明天飞广城，我去那边找你。”步景桓道，“不耽误你的事，我已经疏通好了。”
墨泱笑了下，人果然清醒了几分：“太好了。”
“今天累不累？”
“还行，每天都这样。”
“不打扰你了。”步景桓瞧见她在涂睡眠面膜，知晓她护肤程序快要结束了，“早点睡觉，宝宝。”
墨泱心头一酥。
挂了视频，墨泱的脑子被睡意攻占，她倒头睡下了。
翌日早起时，还是没睡饱，却精神奕奕。
宣传方租赁的商务车接上了学姐、墨泱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出发去机场了。
学姐递了早餐给她：“吃点。”
早餐是学姐在酒店自助餐厅打包的：一个水煮蛋、半根蒸玉米和保温杯装着的热牛奶。
墨泱道谢，先啃蒸玉米：“学姐昨晚几点回来的？”
“四点多。”高予鹿打哈欠。
“这么能聊？”墨泱打量她，又说，“蓝导人不错。”
高予鹿的助理小胡立马回头接话：“蓝导超级帅。以前鹿姐和他恋综的时候，被粉丝们评为荧幕最般配情侣，特般配。”
高予鹿：“你磕cp舞到正主面前，这要是在网上，你狗头都会被打爆。”
助理：“……”
墨泱：“学姐，蓝导在追你吗？”
“绝对啊。蓝导每次看到鹿姐，眼睛都拔不出来。”助理说。
高予鹿：“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姐姐包养我’的小奶狗气场。每次看到你，快要摇尾巴了好吗，这还不明显？”助理道。
墨泱：“……”
这跟她遇到的蓝云柯不一样。
蓝导看上去成熟稳重，小胡是从哪里给他搞来这种奇怪的人设？
“没这种事。你别听小胡瞎说，她成天磕糖，看谁都有一腿。”高予鹿对墨泱道，“就普通同事，他没有追我。”
助理小胡特难过：“你别亲手刀我啊，我就靠你们俩的cp糖，来甜蜜我辛苦的人生。”
高予鹿：“……”
飞广城的路上，高予鹿一直在补觉。
墨泱反而睡不着了。
她发消息给墨钧言：【笙笙这几天还好吗？】
墨钧言很快回了她：【广城见。】
墨泱：【？】
【你们会在广城逗留五天，步景桓告诉我的，我带笙笙去探望你们俩。】
墨泱：【！！】
按照宣传行程，她们在广城的计划是三天。
两场点映礼，一个杂志内插拍摄。
三天跑完这些活，同样是马不停蹄。
墨泱落地广城的时候，助理花花打开手机，发了新的行程通告单给她：“泱泱，我们后面在沪城的一个活动取消了，改成了线上直播。”
墨泱了然。
花花又说：“对方团队也来广城出差，带着设备和主持人，时间安排在周末两天的下午。”
墨泱：“好的。”
花花跟她汇报完了工作，笑道：“虽然时间紧，但跟这两天的行程不冲突，后面还能休息下。”
墨泱笑。
宣发是步景桓找的团队和公司，这肯定是他授意的。
这天是晚上八点的点映礼，墨泱落地广城时才上午十一点。
助理问她们俩怎么吃饭。
墨泱想着随便叫个外卖，高予鹿却道：“我不吃了，我要补觉。再不狠狠睡一下，我肯定要猝死。”
她先回房了。
墨泱带着两名助理和工作人员，在酒店的餐厅吃了自助午餐，这才回房。
她也累，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口气睡到了下午五点，墨泱终于神清气爽，缓过神了。
晚上有活动，宣发团队的化妆师已经准备好了，在微信上问墨泱和高予鹿什么时候过去化妆。
墨泱先去了。
造型师给她弄头发，她发消息给步景桓：【步总什么时候到广城？】
很快回：【我已经到了。】
然后发了个房号给她。
墨泱：【什么时候到的？】
【中午就到了，知道你在睡觉。】步景桓说，【现在忙什么？】
墨泱：【化妆。】
【在哪个房间？我去找你。】他道。
墨泱把房间号也发给了他。
片刻后，有人敲门。
七月天气虽然很热，酒店的冷气足，步景桓依旧是很商务的打扮，穿着一件淡蓝色衬衫，深色西裤。
男人长得帅，头发乌黑浓密，白釉似的皮肤，那双眼越发黑沉沉的，气势逼人。
视线落在墨泱脸上时，眼中寒芒尽敛去。七月如火的骄阳，一下子温暖了他目光。
“步总。”化妆师和她的助理都跟步景桓打招呼。
步景桓点头回应。
他走到了墨泱身边。
墨泱正在弄头发，扬起脸看他：“吃晚饭了吗？”
“没有，等你一起吃。”他道。
唇角微翘，有淡淡愉悦的弧度。
墨泱也笑：“那估计得等一会儿。你要是不来，我们就在这里吃盒饭了。”
“我也可以吃盒饭。”步景桓说。
墨泱：“那我们随便吃点。等我活动结束了，咱们再去吃宵夜。”
步景桓道好。
助理点好了外卖。
墨泱头发弄好了，外卖也到了。
高予鹿姗姗来迟，看到步景桓略感意外，和他打了招呼：“步总。”
“高小姐。”步景桓客气应了。
助理们挪桌子过来，准备吃饭，步景桓趁着没人注意，走到墨泱身边，手落在她上臂，轻轻摩挲。
掌心滚烫，几乎要掀起墨泱内心滔天的欲念。
她咬住丰盈的唇瓣，扬起脸看他。在这个瞬间，眸色如丝，荡漾着细微的涟漪。
步景桓喉结不可耐滚动了下。
他的手缓缓下滑，墨泱抬起手，与他手指相扣。
“宝宝。”他俯身低语。
然后很克制，将一个吻落在她眉心。
明明就两个字，没任何甜言蜜语，墨泱周身都在发烫。
晚上点映结束，观众会跟主创们互动。
这场蔡应没来，她要去赶南城那边的路演。
墨泱作为女主角，是观众们提问的重点。
“姐姐，为什么你和电影里不太一样？你今天的妆容很显得年轻。”一个女孩说。
全场欢笑。
墨泱念着自己的法律年龄，很不要脸说：“我今年才满二十六，从各种意义上讲，我都是个年轻人。”
观众哗然。
电影里墨泱扮演的是个熟女，也会在眼尾做特效妆，营造一些细纹。
不管是她的皮肤状况还是她的言行举止，都透出三十多岁、有生活阅历女人该有的模样。
然后也有人问墨泱：“有没有觉得这部电影三观不正？”
墨泱就“三观”问题，和观众做了一番讨论。
这个问题，墨泱他们在剧组跟编剧、制片和导演都讨论过无数回，故而回答观众的问题，她驾轻就熟。
“……茨威格说，‘如果把魔鬼关在门外，那么魔鬼十有八九会从烟囱和后门进来’。
若我们的情欲，一味用道德去装点，所有人都道貌岸然，这个社会才会出大问题。
越是压抑，越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滋生罪恶。
成年人的爱情，原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电影不是教科书，它从来没有尝试过去教会人们什么。
电影只是在表达。一种表达，可以被批判，也可以被赞美。
但若连这点表达也无法容忍，那么，其实最可怕的魔鬼已经进门了，但它不是电影。”
墨泱这番话，赢得了现场观众的掌声。
这场点映圆满结束，墨泱立马打车回酒店，没等学姐和助理们。
她一路上了楼，去敲步景桓的房门。
敲得很急切。
步景桓打开门，墨泱扑倒了他怀里，两人的唇很自然贴到了一起。
反手关上门，步景桓将她半抱起来，一边亲吻着，一边将她重重推到了床上。
他的呼吸，滚烫而炙热。
墨泱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飞速除掉了自己的衣衫。
两人贴着彼此，滚到了柔软的枕席间，墨泱饥饿的灵魂才慢慢被填饱。
酣战结束时，她没力气说话了。
步景桓抱着她：“我帮你卸妆？”
“好。”
“要洗头吗？”他又问。
墨泱：“不洗。”
步景桓后面还说了什么，墨泱只是迷迷糊糊听着，一个劲打盹。
翌日早晨醒来，她被步景桓搂抱在怀里，两人相拥着入睡的。
她一动，步景桓就醒了，声音嘶哑：“几点了，宝宝？”
墨泱：“这个称呼很好听。”
步景桓在她唇上啄了下。
墨泱立马偏过脸：“我还没刷牙，不能吻我。”
她爬起来去了洗手间。
步景桓：“……”
墨泱刷了牙，简单涂个护肤品的时候，步景桓也进来刷牙。
他刷完漱了口，脸上的水也不擦，直接吻还在梳头发的墨泱。
墨泱：“唔……”
她梳子掉到了地上，手臂缠绕着步景桓。
步景桓将她抱坐在洗漱台上，手指很娴熟解开了她浴袍的带子。
“宝宝，你早上想吃什么？”他一边亲吻着她耳垂，一边低声问她。
墨泱动情得厉害，呼吸不稳：“什么也不想吃……”
“可你看上去很饿。”他低笑，用手指蹭她的鼻端，“宝宝，你饿得太厉害了。”
墨泱被压在洗漱台上，半悬空。
结束的时候，她的腰和两条腿都酸痛难当。
……累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