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太后行事从不遮掩。
殿里四周的角落处挂着银制的护花铃,微风吹过,不时发出细碎的叮铃声。
她绕过屏风,只见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满头珠翠的中年美妇,那就是周太后了。
奇怪的是,周太后戴着白色的纱帘,盖住了面部,看不见她的眼睛和表情。
秦白栀行过礼后,周太后点头示意让她起来。
“秦良媛,你知道哀家让你来宫里,是来做什么吗?”周太后不急不缓地发问。
秦白栀不卑不亢地回:“知道。太后娘娘可能会寻个由头,说我不懂规矩不敬太后之类的,罚我在宫里禁闭几天,好借此拿捏大皇子殿下。”
话语刚落,四周寂静。
秦白栀如此直白的话,把她们干沉默了。
周太后轻笑一声:“倒是个聪明的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这时,一个青衣嬷嬷呵斥道:“放肆!太后面前怎么能如此无礼?”
说完,拿着一条鞭子就要抽过来。
秦白栀对视上那嬷嬷的眼睛,缓缓说到:“嬷嬷,一把年纪了,怎么走得这么急?摔倒了可怎么办?”
那嬷嬷迎上秦白栀的眼神,顿时双眼涣散,喃喃地说:“是哦,老奴本来腿脚就不利落。”
正说着说着,两只脚互相绊住,摔倒在了地上。
青衣嬷嬷哎哟几声,扶着腰爬不起来。
周太后微微动了动身子,周围的护花铃叮铃铃响个不停。
清亮的声响瞬间唤醒了青衣嬷嬷,她面露羞愧:“娘娘,老奴本来腿脚利索得紧,不知道为什么着了道,不听使唤了。”
周太后的声音不辨喜怒,朝旁边努了努嘴:“罢了,扶她起来去看御医。”
很快就有人上前来,把青衣嬷嬷扶走了。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秦白栀:“这就是你的能力?言出法随?”
秦白栀笑了笑:“太后刚刚暗地让嬷嬷发难,是在试探我的能力吧?”
周太后也笑,直接承认了:“是呀。早就听襄儿说,你能直视人的眼睛,用话语让人迷失心智呢。”
秦白栀和和气气地说:“襄王对我观察地真仔细呀。太后您太稳健啦。您用白帘遮住面部,是为了不和我对上视线,怕被我影响吧。还有这护花铃,也是随时都能发出声音,预防被我影响后能及时清醒。”
周太后笑眯眯:“没错。毕竟秦良媛可是不动声色地把我安插在姬晚府里的杨嬷嬷,还有尚仪院的李尚宫都整死整疯了呢。”
秦白栀捂着嘴笑:“哎呀,太后娘娘说话无凭无据地,好让人伤心呢。我区区一个五品官员的女儿,哪有这么大能耐。”
周太后点头,一副赞赏的样子:“不要妄自菲薄嘛。哀家说你有就有。”
秦白栀叹气:“太后可太看得起我了。”
两人表面和和气气,暗地里锋芒涌动。
周太后站了起来,客客气气地:“客套完了,该干正事了。秦良媛,请随嬷嬷去禁闭室吧。”
好么,都懒得走流程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