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栀现在是进退两难。
在房间里是个死,出去也是个死。
眼看怪物宋茗紧追不舍地爬过来了,秦白栀心一横,从怀里掏出一根新鲜的狗尾巴草。
那是她放风时在杂草丛中扯的。
当时她打算等花瓶中的狗尾巴草快枯萎时替换掉,但又怕触犯新的规则,没有轻举妄动。
这会儿可顾不上什么禁忌了!
她一把将狗尾巴草怼进怪物宋茗的鼻孔里!
怪物宋茗停了下来,耸了耸鼻子,打了个喷嚏。
她血红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把摇曳的狗尾巴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秦白栀僵直着身子,手都举酸了也不敢动。
既然规则里提到的狗尾巴草和宋茗的变异有关,那是不是新鲜的狗尾巴草能压制宋茗的变异?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没有别的办法情况下,只能一试。
片刻后,宋茗血红的双眸居然渐渐恢复了正常,黑白分明。
秦白栀大受鼓舞,用狗尾巴草逗狗似地继续戳着她的鼻孔。
宋茗边打喷嚏边后退,不一会儿就从天花板上爬了下来。
秦白栀这会儿已经确认了狗尾巴草的镇邪作用,便将花瓶里的枯萎草扯出,把新鲜的草插了上去。
暗淡的月光下,宋茗此时恢复了神智,坐在床上,捂着脸,一脸懊悔:“该死!又变成那个鬼样子!”
秦白栀松了口气。
房间里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走廊门口的女人用尖指甲扣着铁栏杆,不甘心地嘶喊着:“你出来啊!你快出来!”
秦白栀扭头回道:“别急,姐姐!等我治好宋姐姐,接下来就轮到你了!还有,我看你嗓子都喊哑了,多喝点胖大海。”
或许是热脸贴冷屁股,贴多了,再冷的心都会暖热。
那女人慢慢垂下手臂,居然默默地回去了。
秦白栀小心翼翼地挪到宋茗的床边,问到:“宋姐姐,这狗尾巴草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宋茗从脸上移开手,瞥了一眼花瓶,轻叹口气。
“这狗尾巴草是我和未婚夫的定情信物。”
秦白栀了然。
难怪能压制怪物状态,原来有这么深的羁绊在里面。
“我爹是个老将军。我作为将门之后,打小就跟他混在军营。”
“我那时就看上了爹身边的一个小兵。可他实在是太穷了,我爹极力反对。”
“他为了能娶我,在军中十分拼命。在和北戎交战前,他亲手给我用狗尾巴草编了一个指环,说是打赢了就回来娶我。”
“结果,他们全军覆没了……”
“然而,太后不仅不让皇帝给死去的将士发放抚恤金,反而斥责他们无能,兵败活该。”
看来这太后权力够大的,直可垂帘听政了,这皇帝倒像个傀儡。
“我气不过,去宫里找太后对质,扇了老妖婆一巴掌。”
她之前以为殿前失仪是如何失仪呢,居然这么猛。
果然不愧是将门虎女,敢打太后巴掌!
秦白栀想和她结盟的心思更盛了。
“老妖婆很生气,本想赐我死罪,但我爹联合太子硬刚,老妖婆只好将我送到这里。”
哦,这还有姬晚的事儿呢。
话说姬晚这会儿应该知道她被送进尚仪院了吧,也不知他会有何反应。
但她压根就没指望他来救自己,她已经在自救了。
她压低了声音:“宋姐姐,你想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