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栀看了看四周,手指放在嘴唇上轻轻嘘了一声:“我好得很,精神得很,不要外传。”
蓬头大娘半信半疑:“哦?听说被金针醒脑的人回来后都变成了傻子。我瞅你回来挺机灵的,不像是傻子样。”
秦白栀嘿嘿:“我吉人自有天相。”
这时,宋茗拖着铁链刺啦刺啦地走过来了。
蓬头大娘像看见活阎王一样,忙闪躲到一边,还不忘扔下一句话:“你那个室友见一个杀一个,跟砍西瓜似的,你保重吧!”
宋茗走到秦白栀身边,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个栗子。
秦白栀捂着额头叫唤:“宋姐姐你干啥?下手这么重。”
宋茗若无其事:“看看你是不是被金针刺傻了。现在看来还有救。”
她把怀里的画册掏出来,递给她:“看完了,还你。”
秦白栀接过去,塞进自己怀里:“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宋茗迟疑了一阵,开口问:“还有下册吗?”
秦白栀摇摇头:“没啦。得出院后才能看。”
宋茗听到出院,神色掠过一丝向往,随即又暗淡下去。
她转过身,独自去阳光最盛处晒太阳去了。
秦白栀怀揣画册,开始了公关之旅。
她先是找到了蓬头大娘,刷地展开衣襟,露出花花绿绿的画册,差点闪瞎了大娘的眼。
“这是?!”
大娘激动地眼睛快抽筋了。
在尚仪院里只能读《道德经》和《女戒》,别的书画一律接触不到,枯燥得很。
这画册对她们来说无异于排解无聊的精神支柱。
秦白栀神神秘秘:“好东西。想看吗?”
蓬头大娘紧张地吞了口水:“想看。”
秦白栀刷地合拢衣襟:“说出你的故事。拿你的故事来交换画册。”
蓬头大娘搓了搓手,不得其解:“你听老娘儿们的故事做什么?那都是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秦白栀笑得和善:“治心病。我是个专治心病的医师。只有知道大家的心结在哪里,我才能对症治病。治好了大家都可以出院了。”
蓬头大娘满脸的我信你个鬼:“自家祖坟都没哭完呢,还有功夫去哭乱葬岗?再说这地儿进来了,是龙你得给我盘柱子,是鹰你得给我抓兔子。你一个医师自己都还疯癫着呢,咋给人治病?”
秦白栀循循善诱:“只要抓住病人的痛点,洞察内心深处的诉求,一切迎刃而解。宋茗是个杀人狂大家都知道,那她为什么不杀我?因为我抓住了她的痛点。”
蓬头大娘听得一愣一愣:“哦……是这么回事。听起来还有点道理。”
秦白栀抓着她的手,在花坛边坐下。
“来吧,大娘。从你开始吧。”
蓬头大娘看了看她怀里的画册,下定决心,豁出去跟她开讲了。
原来她是赫赫有名的镇国公的夫人陆氏。
她十几年来一直拿娘家的嫁妆补贴国公府,陆国公却背着她拿她娘家的钱养外室,还撺掇她的三个儿女与她反目成仇,认外室做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