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栀脱口而出:“在我眼里没有美丑,我对所有的病人都是一视同仁。”
“病人?”
姬晚喃喃重复着这个词,低声道:“是啊,我确实是病得不轻。”
秦白栀回道:“能够认识到这一点还有得救。有的人不觉得自己有病,那就没法救。”
姬晚顿了顿,问到:“你学过医术?”
秦白栀斟酌了一下:“不是普通的医术,我不看外伤内伤,看心病。”
姬晚意味深长地低笑:“甚好。”
说话间,两人走出了地道。
这里是一处僻静幽深的庭院,不远处有棵熟悉的合欢树。
看来通道的尽头还是在太子府里面。
西南角太子寝殿的方向,火光熊熊,人声鼎沸,应该是府里的人都往那处去了。
此时快到凌晨,夜空的月亮依旧是淡淡的血红色,四周笼罩着淡淡的薄雾。
秦白栀将姬晚放在合欢树下,掀开裹着他的被子。
在姬晚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她面无表情地地再次拔出簪子,刺在他的后背!
姬晚浑身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痛苦的低吟。
他的目光充满失望,眼尾泛红,声音如呜咽的小兽。
“你……终究还是对我下手了。”
“你知道我背后东西的用途了,对不对?”
秦白栀莫名觉得此时此刻的姬晚有点可怜,但一想到这个诡异的地方,还有他虐杀的秀女,顿时又硬下心来。
她手下没停,划下一道道血痕,剜出血肉来。
“我是被逼入府的,早晚都要离开。”
姬晚咬牙忍住身上的剧痛,声音变得冰凉坚硬:“果然越美丽的女人越爱说谎。”
秦白栀手下用力,随着一声闷哼,终于挖出了姬晚后背血淋淋的东西。
她用衣角擦掉上面粘的血肉,看清了。
那是一块薄薄的青铜令牌,刻着龙纹,上面写着“晚”字。
她的心情渐渐激动起来。
这是姬晚的贴身令牌,看来是可以自由出入府的凭证!
她在太子府的鬼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她一把将令牌揣进怀里,站起来。
回头看了看姬晚,想了想,给他盖上被子,还贴心地掖了掖被角。
“夜里凉。”
姬晚的眼神沉如黑夜。
这个女人,前脚挖了他的血肉,后脚假惺惺地给他盖被子。
还有没有心?
秦白栀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背后传来姬晚诅咒般的冷笑。
“你早晚会自己主动回来的。”
“我呸!晦气!反弹!”
秦白栀跑得更快了。
她避开人群,摸进了岚秀殿。
殿里的秀女大多出去看热闹去了,没剩几个人。
赵白花此时满脸黢黑,脸上两行脏兮兮的泪痕,正拎着个水桶往外跑。
看见秦白栀,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既诧异又惊喜,刚想嚎一嗓子,就被秦白栀捂住嘴拉进屋。
“大栀子,你咋活着出来的!我听说杨嬷嬷要处死你,你就把废太子寝殿给烧了!我正在去救火找你呢!”
秦白栀简洁明了地说:“回头再说。我知道出府的方法了,今夜就可以走。你跟我走吧。”
赵白花听到后,眼睛放光,咣地一下把水桶扔了。
“走走走!这鬼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多呆了!”
秦白栀带着她,潜回刚刚那个庭院。
姬晚依旧在合欢树下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