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半晌。
几个时辰后,赵白花果真气喘吁吁地拎着一包草药和一条活蹦乱跳的金色锦鲤回来了。
“今天膳房给秀女准备的晚餐没有鱼,他们也不打算专门为咱们秀女做鱼。我就去池子里抓了条锦鲤。”
虽然说得轻巧,但要完成这些事并不简单。
秦白栀摸索着紧紧抓住她的手:“阿花,多亏你了。”
现在还不是告诉赵白花这些事的时候,得再等等。
竹简规则上写着:【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你能看见】。
她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包括赵白花等秀女在内,不敢轻易冒险。
赵白花摇摇头:“这都不算事。你比我惨多了。唉,谁叫我们都是白字派的呢。”
秦白栀微微一笑:“是。这是咱们的缘分。”
赵白花环顾四周,拎起一把瘸了腿的椅子,咔嚓往地上一摔,椅子就碎成了几截。
好大的力气!
赵白花关上窗户,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来,就着一些碎木屑点燃了木块。
然后,她在房间里寻摸出一个陶罐来,将草药和水倒进去,架在火堆上煮。
随后,她又熟练地杀鱼去鳞除内脏,架在火上烤。
这一系列的动作,熟练得像个农夫。
秦白栀在火堆旁坐下,问:“你不怕在屋里生火把他们吸引过来,然后惩罚?”
赵白花一脸无所谓:“活一天算一天吧。这鬼日子我也受够了。”
两人静静地围着火堆坐着,听着木头燃烧的噼啪声响,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难得的久违的宁静气息。
草药煮好后,赵白花将药渣捞出来一些,用白布包着,围着系在她右眼上,还贴心地系了个蝴蝶结。
“好了,这样就不这么难看了。”
秦白栀夸奖道:“阿花果然心灵手巧眼儿明。”
赵白花难得地不好意思:“这都是小时候练出来的。”
赵白花边说边又给她盛了一碗草药。
在接过碗的时候,秦白栀一眼瞥见她胳膊上残留着陈旧的鞭痕,还有各种各样深浅不一的疤。
秦白栀心中微微触动,装作不经意地问:“阿花你小时候经常挨打吗?”
赵白花眼眸微动,看了她一眼,垂下眼去。
“是。我饿,吃不上饭,就去厨房拿馒头,主母就让仆人拿鞭子抽我。庶母庶姐也经常打,我是所有人的出气筒。”
她眼眶微微泛红:“不过我都习惯了。好羡慕你们这些嫡女。”
秦白栀脑中原主的记忆涌了上来,语气低沉道:“也没什么可值得羡慕的。我爹宠妾灭妻,将我和娘还有痴傻弟弟赶到偏房,任由我们挨饿受冻。庶妹还挑唆我爹弄瞎我的眼,将我送进太子府。”
赵白花抽了抽鼻子,瘪了瘪嘴,叹口气:“还是你比较惨。我好歹还是个全乎人儿。”
她又把锦鲤撕成块,挑了鱼刺才递给秦白栀。
她真的粗中有细,好体贴细心。
秦白栀心中暗想,如果有可能,也要把她带出去。
吃完鱼肉,秦白栀把鱼头要了去。
趁着赵白花收拾火堆和药罐等东西的功夫,秦白栀悄悄将鱼眼抠了下来,掖在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