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晚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秦白栀蹑手蹑脚地翻身下去,长舒一口气。
可算是把他催眠睡着了。
她用被子把姬晚盖得严严实实,包得跟粽子一样,每个缝隙都掖死,生怕小东西爬出来了。
然后,她缩在床角坐下了。
如果这时贸然出去,指不定被杨嬷嬷撞见,提出各种她不能拒绝的要求。
此时此刻,这里暂时安全。
于是,她歪在床角,眯着眼睛,又不敢睡死,生无可恋地坐了一夜。
第二天凌晨,姬晚还没醒,她就悄悄下床,摸索着出了寝殿门。
此时虽然是凌晨,薄雾依旧没散,甚至连初升的日头也是淡红血色。
她刚一打开殿门,就见杨嬷嬷领着两个端着青瓷水盆的侍女站在门口。
杨嬷嬷似笑非笑:“秦秀女,你是第一个在殿下寝殿里成功活着过夜的秀女,倒是让老奴刮目相看了。”
秦白栀耷拉着黑眼圈:“托嬷嬷的福。”
虽说平安度过一夜,但是猥琐发育要紧,对这青衣仆人该哄就哄着,反正嘴甜不要钱。
杨嬷嬷哼了一声:“算你懂规矩。今天先回岚秀殿歇着吧。”
秦白栀如遇大赦,道了谢就脚底抹油,摸着墙角,顺着原主记忆里的路回储秀殿了。
岚秀殿是所有秀女们住的地方,是个几进几出的大院子。
秦白栀由于身份不算高贵,和另一个秀女——候府外室女赵白花住在一个房间。
她刚摸回房间,一个容貌秀丽、鬓边插朵白花的白衣姑娘冲上去就把她抱住了。
“呜呜呜,大栀子,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我还专门给你披素,戴了孝。”
根据原主的记忆,赵白花这姑娘大大咧咧,野性十足,有时候像是少根筋。
秦白栀嘴角抽了抽:“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赵白花眼泪鼻涕一大把:“你是怎么从寝殿活着过来的?前天你找我要绳子,我给你用棕叶现搓了根,你是用绳子把太子勒晕的吗?”
秦白栀心想,这绳子原主拿来上吊去了,难为你一片苦心了。
既然都是难姐难妹,在不违反规则的前提下告诉她如何自保,也可以给自己多找个帮手。
竹简规则只说阅后即焚,也没说不能把规则告诉别人。
“第一不要喊。第二不要哭。要拿出渣男哄人的态度对太子。”
赵白花咂摸着意思:“难道太子他那方面很强?但同时又喜欢低调内敛的人?所以不让哭不让喊的?”
秦白栀看那神情就知道她想歪了。
“他行不行的我不知道,没试过。但是他是个在床上养蛆当宠物的变态。”
赵白花瞪大眼睛,呕了几下,哭丧着脸:“臣妾好像做不到,我不会骗人啊。”
秦白栀只好拍了拍她:“慢慢来,渣着渣着就会了。”
赵白花用袖子擦了擦鼻涕,殷勤地端来一盘雪白的桂花糕:“给!这是本来留着给你上贡的,刚好你没死就给你吃了。”
秦白栀:“……”
“我谢谢你哦。”
她很赏脸,悠悠地啃起了桂花糕,边吃边和赵白花八卦。
“那个杨嬷嬷什么来头?太子府的人怎么都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