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的经历,同样给了许老一记重锤。
相比过去十年,这次的伤害让他更难以接受。
就好比,好不容易翻身了,刚意气风发,突然又被一巴掌拍在地上。
今天再一次找到李元,看起来是在责难,其实更多的想占有高地,好为接下来的请求做铺垫。
这些李元心知肚明。
“老领导,现在的政策更为开放,更为灵活,一些工作方式必须得改一改。
10年的不如意,一旦得意,很多人心态变了,也更急躁了。
这两年的国家半导体实验室的情况,您应该看的很清楚。
不是大家不团结,不是大家不努力。
只是心情太急迫,想尽快出成绩,尽快实现多年的抱负。
说严重点,很多人,心理已经有了问题,这需要一个修复的过程。
但是我们不能等,我这十年也没有停息,这些您可以找童代表了解。
在既有的体制里,不但发挥不了我的能力,还是一种束缚。
所以,我果断选择了离职,想探索一条新的出路”。
李元不给老领导劝说的机会,干脆把路堵死。
许老陷入了深思,不得不面对这个让人无法直视的现实。
他连他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如何给予李元保证。
他爱惜李元的才华,坚定相信他能够成为未来的旗手。
但是正如李元所说,上上下下意见都是混乱不堪,保守和激进你来我往,政策一天三变。
如此,确实是对有能力人的折磨,也是一种耽误。
许久,许领导幽幽一叹,“好吧,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不能光说不练,我要看到你的成果。
否则,你还得回来帮我”。
“放心,如果做不到让您大吃一惊的程度,我就负荆请罪,以后就听您的”。
李元如此说,就是想要点好处,不然,你好意思让我负荆请罪。
“好,有魄力。说吧,有什么困难?”,这就是老领导,知道先给一个甜枣。
“最近想去一趟香江,了解一番世界最新的前沿科技,毕竟封闭了这么多年,总不能闭门造车”。
许领导沉吟一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给你派个保镖”。
李元奇怪地看着许领导,把他看的老脸一红,“看什么看,还不是怕你年轻,没有的定性,做错了事”。
李元笑笑,“放心吧,老婆孩子我都不带,就我一人,只是出去看看。如果真要做点什么,您觉得多少人可以困住我?!”
“看把你能的!”,说完,他自己开始笑了起来。
“你小子知道我有多看重你了,希望你不要让老头子我失望”。
李元表情变得严肃,“许老,放心,我有一颗红心,他只为华夏跳动”。
许老郑重伸出双手,二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饭菜上桌,4菜一汤,算是高配。
“先吃饭,然后我们边吃边聊”,许老第一个拿起筷子。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许领导,我这次过去要把cmoS的专利拿回来,那毕竟是我个人申请的,这么多年了,那些授权费,我可是一分也没有拿到。
接下来,我要做很多事,也会申请很多专利,国内可以免费用,但是国外授权,那就是我个人的。
这些钱,我会大部分投入到技术研发上”。
许领导许久没有说话,李元也保持沉默。
这是一次试探,S的专利费用以后没有也无所谓,但是以后的专利如何操作,李元就有了太多的借口。
他的为自己将来的利益团体着想,在做贡献的同时,也要考虑回报。
毕竟以后想做的事情太多,那些都需要钱。
气氛有点压抑,许领导眉头深皱。
“过去的你就不要指望了,那就是一笔乱账,以后的我为你争取”。
虽然不是李元想要的答案,但是结果还好。
“你准备以什么身份过去?”
“商人,旅游都行!”
“我现在负责新技术引进,给你一个编外技术顾问的身份吧,这样来往更容易”。
李元沉吟一刻,点头感谢。
晚上回到家中,杨婷一直等着他。
端水洗脚,杨婷今天没有做针线活,就这么看着他。
李元伸手搂过她,在樱唇上亲吻一口。
“院子的事情已经搞定,你把我那个挎包拿过来”,李元指了指挂在门后的挎包。
杨婷起身拿起,递给李元。
他从里面拿出房契,“看看,没有骗你吧”。
这几天杨婷一直放不下房子的事情,希望是真的,又害怕是一场梦。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大致浏览一遍,又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研究,生怕是假的。
不久,她大颗的眼泪开始掉落。
李元重新把她拉入怀中,“怎么了?”
“我又是开心,又是害怕。
开心的是,我们可以拥有这么大一处院子;害怕的是政策变化,把我们打成地主、资本家。
我们还好,就是孩子们会受不了”。
李元理解她矛盾的心理。
“放心吧,这次不一样,政策会越来越开放,越来越自由”。
她点点头,把身子圈在李元的怀中。
第二日,李元谎称请假,陪着杨婷来到皇城根下的这处院子。
刘老三已经带人开始收拾。
“哎呀,东家过来了”
“说好叫李元”,李元笑道。
“这是我夫人,姓杨,以后她会经常过来”。
“李夫人好!”。
几人客气几句,李元带着她转起各处的布局。
杨婷越转越兴奋,把昨天的担心好似丢到了一旁。
“如何,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不过,这么大的院子,就住我们一家呀?”
“什么意思,再弄几家一起住进来?”
“嘿嘿,那不能”
“放心吧,以后,一些工作就在院里完成,看见了吗?以后的西厢房和倒座房就是我的实验室”。
李元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好在杨婷不疑有他,“那领导愿意吗?”
“肯定愿意了,不占他们的场地,还能有成果,还不美死他们”。
杨婷点点头,“就是”。
“大院里虽然热闹,但是麻烦事也多。孩子们越来越大,每个孩子都需要独立的空间。搬出来是必然。
这里挺好,周边都是学校,他们上学也方便。
院子大点,以后,请个保姆,就不用你劳累了”。
“哎呀,那不成资本家了!”,杨婷一时难以接受。
“怎么会,只是革命分工不同。
你想想现在有多少人找不到工作,每天游手好闲。
我们提供一个工作岗位,既解决的街道的困难,又给了他们谋生的手段。
你说是不是最正确不过”。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杨婷眼里都是思索之色。